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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端

【不要……不要走。】

男孩望着渐行渐远的父母,竭尽全力地想要靠近,却只能看到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在男孩将要倒下之时,一双光手抱起了他,他也随之失去了知觉。

【呼……呼。】

少年从床上惊起,却惟觉时之枕席。他缓缓起身,用水拍了拍自己的脸。望着镜子中稍显英俊的面庞,他不禁感叹。

【今天我还是这么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气宇不凡呢。】

旭日东升,伴随着纤细的日光射入房舍,少年走出了屋子,紧接着,周围的屋舍也陆续走出一些年纪比少年稍小的少年少女,遇见少年,也会热情地打招呼。

【早啊,大师兄。】

忽然,悠扬的琴声从远处飘行而来,那是师傅要求集合的标志,于是乎,这些少年少女三五成群地来到了集合之处——钟灵石周围。

待人到齐之时,师傅已在石台上演奏数曲,不过,师傅却并未因此有何议论。随着一曲而终,师傅站了起来。

【很好,这次你们只费了三曲的时间便完成了集合。】

说着,师傅呵呵笑了起来。

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白须垂地的老人,便是它们的师傅,也是随心派的掌门——白髓。

【那么,先宣布第一件事情。】

师傅将目光移向少年。

【恭喜我们的大师兄张景中斩获少年英才会的状元。大大长了我们随心门的脸,这可是这几届以来我派的第一个状元。】

师傅看上去心情很好。

【第二件事就是……花间派掌门花掌门将在明天举行七十大寿的寿宴,我派自然也受到邀请,于是我打算派你们的大师兄去携礼贺寿,你们意下如何?】

【又要跑腿啊……哦,是大师兄啊,那没意见了。】 【这大暑天去贺寿,谁愿意啊……哦,是大师兄啊,那没事了。】

……

师傅凭借其深厚的内功,下面弟子的声音无论多小也可以精准地传到自己的耳朵。但是,他太懂这群弟子了,一个个都是怕苦怕累的主,唯有大师兄吃苦耐劳,在武学上也颇有天赋,有继承自己衣钵的潜力。

【景中,你意下如何?】

张景中拱一拱手,

【弟子乐意至极。】

师傅点点头,继续宣布第三件事。

【我派今日举行的比武大会,就由景中主持吧。】

【是。】

比武大会,顾名思义,就是比试武功,来检验最近一段时间所学成效。

不过,随心派其实只有六名弟子,三男三女,属于小型门派,偏生弟子各个以一当十,故也在江湖上有一定地位。

今年的比武大会一如既往,属于一对一的淘汰赛。

【二师弟,请指教。】

张景中望着面前的少年,感受着他的气场,比之一年之前,确而是有所变化。

二师弟,名为竹叶檀,善使兵器为剑。

张景中带上手套——这是可以徒手接住兵器的特制手套。

【二师弟,让我看看你这一年进步了多少吧。】

【是,大师兄。】

只见竹叶檀持剑笔直地刺来,这是随心剑法的第一式,张景中侧身回避,而这笔直的一剑却如长了眼睛一般,往右横扫而去。

【铁手功。】

张景中施展铁手功后,直接握着刀刃同时,另一手一掌拍出。

【第一掌!】

巨大的冲击力震飞了竹叶檀,然而,由于比武台的另一端是悬崖峭壁,竹叶檀借反推之力,一剑刺向张景中。

【流星刺!】

张景中望着疾速刺来的竹叶檀,右手握拳。

【第二拳!】

在剑尖触碰到张景中的拳头时,整把剑直接碎裂,竹叶檀也再次被击飞。

躺在地上的竹叶檀灰头土脸的,望着天。

【大师兄,你这内劲也太强了吧……】

张景中连忙过去扶起他,使他依靠在石椅上。

【大师兄,你太过分了……我随心剑法还没出一招变化就给你打飞了。】

竹叶檀抱怨着。

确而,随心剑法只有第一式,后面的招式并无顺序,怎么强怎么用。

紧接着师傅过来了。

【小檀啊,你看看,第二式怎么能接“荡青云”呢,面对徒手武者,切忌就是施展容易被抓住兵刃的武功,还有最后的“流星刺”,你明知大师兄“第二拳”的威力,却还是要硬碰硬,要不是景中留手,你就已经是拳下亡魂了。】

【然后你,景中,看来你“第一掌”与“第二拳”的武功已经相当熟练了,只是为何不见你使“随心拳法”?你的“第一掌”与“第二拳”的使用对自己的消耗太大了,即使你内功深厚,不算我没见过的那个“第三灭”,你最多连续打两套,内力就会缺乏,而“随心拳法”内力消耗低,配合你大成的“随心诀”,给小檀的指导想必会多得多。】

【明白了,师傅。】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紧接着,就是三师妹与四师弟的比试。

三师妹,名为白音,善使兵器为琴,能发动精神攻击,同时也能以声波攻击。

四师弟,名为白文,善使兵器为扇,特点是扇风……不对,是广阔的防御面积与暗藏的刀刃与毒。

他们都是师傅的孙子孙女,但待遇与其他弟子并无区别。

至于师傅是否有儿子女儿之类的,张景中倒也不知,师傅也从未提过。

由于是比武,白音不能使用具有永久性伤害的琴功,白文也不能在扇子上抹毒。

【嘿嘿,姐姐,我将耳朵堵住,你的琴功应该就没有用处了吧。】

【哦?我的傻弟弟,你太天真了。】

只见白音的手在琴上灵活地弹奏着,奇怪的是,那些声音就好像是有了形体一般,化作刀刃飞向白文。

【原来三师妹已经将气功精进至此。】

张景中暗暗赞叹。

【这……这是什么?】

白文也吓到了,然而,他突然闭上了眼,在音波刃快要接近的时候,却只是将扇子轻轻地扇一扇,音波却好像是得到了指令似的,调转了方向。

【原来四师弟已经悟到了气体流通的技能。】

没错,音波无论如何化形,也仍是声音,会因为传播介质的不均匀而发生转向。

【看来四师弟着实下足了功夫。】

张景中又一次暗暗赞叹。

不过,在白音开始了高频率的弹奏之后,白文倒也招架不住,最后还是输了。

【啊,姐姐,好疼,好疼啊。】

【叫你偷偷练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狂风骤雨曲”大成了,我还真可能输给你呢。】

【咦,大师兄,你头上怎么有个黄色的问号?】

竹林檀问。

张景中将头上黄色的问号按下去。

【这个……你就不用问这么多了。】

在师傅指导完白音姐弟后,迎来了最后一场比试。

五师妹,名为任清水,善使武器为长刀。

六师妹,名为陆三千,善使武器为匕首。

据说是有一天,师傅在外闲逛时,碰到她俩在被追杀,得知她们的身世后,就收入门中了。

与张景中一样,是被师傅收养的。

这场比武通常来说都是五师妹获胜,毕竟长刀有长度优势。

【三千,请指教。】

【清水,请指教。】

陆三千忽然步法飘忽,令人难以捉摸,似乎是在伺机而动。

【咦,师傅居然把随心步法教给六师妹了。】

不过确实应当如此,匕首所讲究的就是灵活。

任清水不断看着陆三千的运动轨迹,但总是会慢一拍,忽然,她停止了追踪。

陆三千见任清水未注意自己,便找准时机,先在原地射出一枚匕首,再换到另一个方位夹击——

砰!

几乎是在一瞬之间,飞来的匕首与陆三千手中的匕首同时被打落,只留任清水的长刀留在空中。

【这是……“心如止水”?】

张景中也被惊讶到了,自己曾尝试过修习这一特技,可是却总是失败,因此知道这一技能的修炼难度。

练成者,无论出刀收刀都不会有任何迟疑,毕竟,没有什么比平静水面上的波纹更明显。

在师傅的指点之后,今日的比武大会就正式结束了。

【不错,你们都有很大的进步,让我们晚上好好庆祝庆祝吧。】

师傅呵呵地笑着。

【是!】

六人异口同声地应着。

随心派的位置偏僻,若无派中人带领,是万无可能进入的,加之掌门白髓为人古怪,不轻易收徒,因而,在场的大多都是被白髓收养而来的。

而张景中,作为第一个被收养的,自然就成为了大师兄,竹叶檀为被邪教灭门的竹家唯一血脉,任清水与陆三千则原本是富贵家的千金,为歹人所劫持后看清了家族的嘴脸,于是出走被白髓收养。在他们之中,唯一身份不明的就是张景中,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过去。

当然,他们还有一些在江湖各处游走的师叔,不过极少回到随心派来,毕竟,这是“随心”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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