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想到的是数天前曾经被未谋面的邪兽偷袭的那件事。
当时文河一不小心之下被那未谋面的邪兽放出的能量侵入了身体,虽然当时文河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能量,但是现在文河知道了,那就是木行力。而且文河清晰地记得他当时用水行力去堵截那种能量的入侵,不仅没有起到效果,反而去拦截的水行力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入侵的木行力则随着水行力的的消失得到加强,幸亏在关键时刻文河体内的金行力觉醒了,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现在想想,根据五行之中水生木的原理,当时应该就是自己的水行力对入侵的木行力起到了相生的作用,不仅没有将入侵的木行力击倒,反而对其还有加强的功效。
想到这件事,文河好像已经摸到了一些头绪,既然水行力对木行力有加强的作用,那么其他的相生关系应该也是客观存在着的,只是自己没有发现罢了。想到这里,文河顿时有了信心,开始尝试各种方法来验证和试验五行之间究竟如何才能做到相生。
不知过了多久,文河竭尽脑汁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依然没有发信一丁点的五行相生的迹象,就连最有信心的水生木都没有一点发现,这让文河很是沮丧。
“难道是我现在的功力不够?还是我对五行之力的了解还不够多?”文河不禁开始反思自己。
突然,担任警戒的水行力感知到了有人在接近自己,不,不是接近自己,而是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前!
文河倏地一跃而起,立刻运起五行之力,全神戒备,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可是等到文河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却发现那人好像没有敌意,不然以他能随便接近自己而自己竟然没有发现的实力,绝不会让自己如此从容的应战!
等到文河仔细的看清了来人之后,顿时张大了嘴巴,怎么会是他?
眼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衣服破破烂烂,不过依然看的出来以前曾经是十分的整洁,一双手让人联想到干死了的树皮,脸上的皱纹如沟壑纵横,曾经很慈祥的眼神也变得无神起来,曾经走起路来步履维艰的双腿如今连站都是一个问题,怎么看都是已经到了耄耋之年的老人。
是啊,文河认得这个人,他不就是文河在白山监狱的时候同一个狱室里面的那位耄耋老人?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他怎么会有着能够随意接近自己而自己竟然不能发现的本事?
“你怎么在这里?”文河冷冷的问,文河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即将入土的老人很可能有着惊世骇俗的力量!
“我,我老人家本来就在这里啊,你为什么在这里?”耄耋老人显得很无辜。
“你本来就在这里?”文河立刻就断定这个老人在撒谎,因为他已经坐在原地修炼了数个时辰了,根本就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任何人,“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为什么没有发现你?”
“你一直在这里?那我老人家睡觉的时候怎么没有听见动静?不,你在撒谎,撒谎可不是一个好孩子!”老人天真的说。
“他在睡觉?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没有发现他?”文河心里疑惑了,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如果抛却他一副老人的外表,其言行举止就是一个孩子!这样一个人真有着惊世骇俗的力量?文河自己都对这个想法产生了怀疑。还有,他不是在白山监狱么,怎么会到这里来了?这里可是迷失森林!可是看这老头的样子,又绝对不像是在说谎,而地上蓬松的厚厚的树叶仿佛也证明了老头真的在这里睡过觉。
“你不是在监狱里么?怎么会到这里来?”文河想彻底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都能来这里,我老人家为什么不能?这里又不是你家!”老人言行举止越来越像个孩子。
文河皱了皱眉头,以老人表现出来的孩子气,想让他老老实实的回答自己的问题还不如去闯阵来的痛快,可是自己又不能对他用强,尽管此刻的文河已经是心如止水了,其境界之高已经达到了比无情还要高的程度,但是要让他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动手,他做不到。
文河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的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的不那么生硬,因为眼前的老人就像一个孩子,严词厉语对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告诉我,你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好么?”说完之后,文河自己都愣了一下,是啊,在自己的一生中,用这种口气说的话一共都不超过十句,而其中一句就是:
“我会让你变成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而我,则变成那颗最亮的星星旁边的一颗暗淡的小星,永远守护着你,不跟你争辉,也决不让别的星星跟你争辉!”
而如今,一切都成为了过去,星星也已然陨落,剩下的仿佛只有不能相见的两个人,还有他们对彼此的思恋与痛苦。“这一切都是真的么?云儿她真的已经抛弃了我?”回忆着往事,文河恍若梦中。
是啊,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天,而忘记这个人,则需要一生一世!即使他是文河。
“好,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再抓我回去。”老人的话打断了文河的思绪,也把他从深深的回忆之中拉了回来。
“好,我保证不抓你回去,而且别忘了,我也是从那里面逃出来的。”文河又深深的吸了口气,彻底的从痛苦的回忆中解放了出来。
“啊,是了,你也是从里跑出来的,如果你把我抓回去,我老人家也把你抓回去。”老人仿佛忽然想起来似的说,他也不想想,以他那行将就木的身板,又能耐文河何?
可是,老人真的就像他表面上看来那么无公害么?天晓得。
“那天你们逃跑之后,天下了大雪。啊不,是天先下雪,然后你们才逃跑。然后呢……”老人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然后过了好多好多天,再然后呢……再然后我老人家就到这里来了!”好不容易讲完了,老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听完老人的话,文河真是哭笑不得,他还以为老人能说出来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呢,可是说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有。文河已经明白,要让一个智商只相当于一个孩子的老人有条理的叙述事情,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告诉我就算了,我走了!”对眼前的老人,文河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反正老人具体怎么来到了这里对自己来说也无关紧要。
“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老人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也不自称我老人家了。
听到这句话,文河停住了脚步,是啊,如果自己就这样走了,留下这么一个连走路都成问题的老人在迷失森林中,跟杀了他又有什么分别呢?可是文河马上就又释然了,我同情他,那又有谁同情我?我被欺负的时候有谁同情过我?我被人毒打的时候又有谁同情过我?当世人都背叛我的时候,又有那一个人同情过我!
就在文河准备丢弃老人,让他自生自灭的时候,他又想起了方萱的那句话: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心存善念!”
文河犹豫了。
那跟方萱之间的点点滴滴又都浮现在了眼前,从认识到熟悉,从熟悉到相知,从相知到……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那么的熟悉,仿佛是昨日的经历。可是苍天弄人啊,一切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两人都成了受害者,又都对对方深怀歉意,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我答应过萱姐,无论何时都要心存善念。如果是答应别人的事情,我可以食言,但是萱姐不行,绝对不行!”文河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文河最终还是没有落下老人一个人独自上路,他要把老人送出迷失森林。难道这一切都是方萱事先预料到的?
洁白的天花板下的病床上,坐着一位眼神充满憔悴的女孩儿。
方萱看着手里的衣服上胸前那一排勋章,不知该感到欣慰还是……
自从回到了特警队,回到了她从前钟爱的事业,方萱就一头扑进了工作中。她本以为距离和时间可以让自己忘记文河,但是她错了,她不仅忘不了他,甚至每天做梦都梦见他,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为了让自己不再思念文河,她只能选择让自己疲惫,拼命的工作,只有在工作中,她才能减弱对文河的思念。两个月之内,方萱连破五件大案,创造了特警队的奇迹。五个案件中,方萱三次受轻伤,在最后一个案子中,更是受了重伤,如今正在医院中修养。
“小文,你现在还好么?”方萱看着头上洁白的天花板,喃喃道。
“萱儿,你今天怎么样了,好些了么?”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约二十五六岁,寸长的头发配上炯炯的眼睛,显得极为有神,开关门动作举止优雅,看得出曾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再加上一副英俊的面孔和一身白色的西装,绝对称得上是大部分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可是骑白马的未必都是王子,他还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