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妈妈要嫁人了而已。不是一直希望妈妈幸福吗?现在有人能给妈妈幸福,有什么不好不能想着“妈妈的幸福不是自己给的所以很生气”,也不能去想“妈妈把爸爸放在什么位置呢”……
桑桑儿做了一个握拳加油的手势,缓缓地没入人流中。
***
“桑桑儿,外找。”
下午第五节课自习的时候,前排的同学喊了一句,桑桑儿猛地从题海中抬起头来,就看到萧漠站在窗前笑着看着自己。桑桑儿连忙道谢,匆匆地跑出来,“你……你怎么来了?”
好像不是第一次问这种问题,萧漠只是笑着,“出去一会儿说说话。”说完,挑眉看着桑桑儿。桑桑儿愣了愣才明白他是要她带路,脸红了一下才走在前面。整栋教学楼都很安静,脚步声在身后听得很清楚,桑桑儿有些恍惚地想,她是不是在做梦?
走廊转角处有一面镜子,桑桑儿悄悄地停了一下,等那个身影也出现在镜子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出不过两步就被拉住,惊讶地回头却看见他审视的目光,然后听到他说:“我在这里。”
那一瞬间,鼻子一酸,压抑住的泪水不安像被放开了闸门的洪水一下子哗啦啦地倾泻出来,忍不住靠近地揪住了他的袖子,蹲在地上无声地哭着。萧漠也蹲下来,贡献袖子作为依靠的对象,也作为清理的工具。
“对不起。”萧漠沉声,在桑桑儿总算停止了哭泣之后。
“说什么对不起?你又没有做错事。”桑桑儿带着浓浓的鼻音说着,破涕而笑,又一面伸手遮脸,“啊啊啊啊——你不要看我!真是丑死了,居然哭得稀里哗啦的,还把你的衣服给——”然后,短短的头发被揉乱了,觉得自己现在更丑了的桑桑儿赌气地转过身去。明知他不会嘲笑,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变相地撒娇不可以么?
“……那个人,是本地人吗?”
桑桑儿僵直了背,摇了摇头,“不是。不过已经没事了——我成功说服他们现在这里暂住一年,你知道的,我很快就要参加高考了,这个时候转学对我很不利。”
“嗯。”
“阿漠要是我不在这个城市了一定会很不高兴吧?”桑桑儿猛地住了口,呵呵地干笑起来,“阿漠,我说着玩儿的,你别往心里去。”
身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寂静。都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桑桑儿忍不住地屏住了呼吸。她刚刚那句话不是禁句,也没有特别的意义,只是萧漠听了一定会难过,就像她如果听到了萧漠这样问她她也会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一样的。如果不是清楚彼此对于对方的意义,他们不会默契地等待时间流逝,只是等待。所以——
桑桑儿深深呼吸一口气,“对不起,我——”
“不用对不起,是我不对。我……我跟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小店,刚刚开始很忙。不,我不该用忙这样的借口。我们居然有那么久,那么久一点音信都没有。”萧漠的声音很沮丧,桑桑儿可以想象身后是一个垂头丧气的大猫的形象。桑桑儿的心情马上就轻松了,准备转过去顺一下猫毛,突然一个声音插进来——
“我说,你们蹲在楼梯间好玩吗?”
那是赵椿第一次见到桑桑儿。
平凡却小巧的脸蛋,特别黑特别亮的眼珠子,配上一头爽利的短发和白皙的肌肤,除了“书呆子”的想法外,还有一个——
有些红肿的眼睛,好像兔子。
心跳有些不正常的快。
***
萧漠准备关店,上上下下地检查收拾了,该上锁的上锁了,拉下卷门转身就看到了赵椿。他似乎来了有一会儿了,靠在大厦花岗石的柱子上,夹着烟。
“哟!怎么过来了也不进去?”萧漠上前,笑着招呼。
“嗯,我在想很严肃的问题。”赵椿斜睨了萧漠一眼,吊儿郎当地说道。
“这么认真严肃?”萧漠欣慰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有前途。”
“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嘲笑我啊。”赵椿勾住萧漠的脖子做威胁状,然后放开萧漠,弹弹烟灰,“去我那喝一杯?”“只一杯我就答应。”萧漠才不要通宵陪他喝酒,他可是每天都要上班的人。
“还讨价还价——我说你小子忘记了谁是老大对不对?”
“不敢不敢。”萧漠虚情假意地附和。
“你小子——”赵椿给了萧漠一拳,忽然问道:“我说,你跟桑桑儿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啊?”
萧漠左右看了看,忽然露出超级幸福的表情,嘿嘿地笑,“你问这个啊……”
赵椿看着萧漠脸上幸福的笑就不爽,打断他的话:“我可不是给你机会炫耀的!走吧小子,喝酒去——”
下午第五节课自习的时候,前排的同学喊了一句,桑桑儿猛地从题海中抬起头来,就看到萧漠站在窗前笑着看着自己。桑桑儿连忙道谢,匆匆地跑出来,“你……你怎么来了?”
好像不是第一次问这种问题,萧漠只是笑着,“出去一会儿说说话。”说完,挑眉看着桑桑儿。桑桑儿愣了愣才明白他是要她带路,脸红了一下才走在前面。整栋教学楼都很安静,脚步声在身后听得很清楚,桑桑儿有些恍惚地想,她是不是在做梦?
走廊转角处有一面镜子,桑桑儿悄悄地停了一下,等那个身影也出现在镜子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出不过两步就被拉住,惊讶地回头却看见他审视的目光,然后听到他说:“我在这里。”
那一瞬间,鼻子一酸,压抑住的泪水不安像被放开了闸门的洪水一下子哗啦啦地倾泻出来,忍不住靠近地揪住了他的袖子,蹲在地上无声地哭着。萧漠也蹲下来,贡献袖子作为依靠的对象,也作为清理的工具。
“对不起。”萧漠沉声,在桑桑儿总算停止了哭泣之后。
但是,最后,赵椿还是被迫听萧漠的“初恋成长史”。什么一开始完全没有注意到班上有这么一个人啦,突然就变成了好朋友,天天都能在早晨谁也没有起来的时候在教室里或者是天台上或者其他的地方遇见,然后总会聊上那么一时半会啊。高兴的事情,不开心的事情,将来的事情,梦想之类的,不知不觉地就被吸引了。
萧漠说到这里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他神情柔和地望着酒杯,思绪一下子回到三年前的那个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