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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五 锄奸计划

打算?他们有个屁的打算,按照山贼的规矩,他们这些人都是人质,等着家人送钱来赎人。这兵荒马乱的光景出去了还不一定又落哪家手上,那时候可不见得有这待遇了。所以他们也有商量过,可以的话就先留下来,等家里人来接,毕竟这个山大王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讲理。按照路程,最远的江南也就大半月家里就能有来人,至于准备去彰德府的那个仕子就更不急于一时了,自己被抓两天了,不出意外,后日家里就会来人。于是两个公子哥互相看了一眼,那仕子说道:

“将军大人,我等皆愿在山寨叨扰几日,等候家中来人。”

陈林一副理当如此的表情说道:

“也好!徐相公与钱少爷愿住多久皆可,陈某欢迎之至!据闻前番这山贼还掠去二位家中不少货物,陈某也愿如数奉还!”陈林豪气干云的说道。

陈林能这么说,是因为上午清算缴获时他发现了点“趣事”,这徐姓仕子是八大晋商之一田生兰妻弟!陈林下决心要在这明末扎根立足之时就没打算放过这些卖国贼,有了这么个楔子,不好好利用一番怎么行。而那钱少爷,听赵均说是江南一个中等丝绸商家的子弟。至于还回货物?徐姓仕子的东西陈林还真没看上,陈林暗骂这人逃个难,你带几箱子书就算了,那些那些茶具、字画、文玩是什么鬼?倒是钱家那百十匹丝绸有些心疼,想想自己以后扩编队伍需要很多资源,现在结个善缘没有坏处。至于钱财?陈林说的可是还回货物,山贼的钱我敢给,你敢要吗?两人听陈林所言连忙又起身行礼道。

“将军高义,我等感激不尽!”至于陈林没说钱的事儿,他们不傻自然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又聊了几句没营养的后,见陈林抓着钱少爷一阵灌酒,赵均则挪到徐姓仕子旁说道:

“听闻徐相公与山西巨贾田老爷有旧?”

徐姓仕子听闻一怔,不知道这个山寨的狗头军师是何意,一时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赵峥见他楞在那里,继续说道:

“徐相公不必多心,不才听闻田老爷经商有道,粮食铁器等营生遍布全国,我等甚是钦佩。故而将军准备了一样宝物,欲借徐相公之手转交给田老爷,不知徐相公可否帮忙啊?”、

“这……无妨,但不知是何宝物?”徐相公反应过来,猜出可能是自己与姐姐、姐夫的书信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事已至此也不矫情,反正这群山贼暂时看来并无恶意。但是他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山贼,至于宝物也就是些赃物,能好到哪里去?这个时候钱少爷也听到了,转过头看着赵均。陈林则是放下酒杯,说道:

“马三,将我为二位准备的礼物拿上来!”不远处的马三听到后,急忙将早就准备好的两个托盘拿过去。陈林指着一个托盘对徐姓仕子说道:

“不瞒各位,陈某早年当过和尚,随师父云游之时偶得一瓶,曰:混元一气瓶,精钢所铸,不锈不腐,置茶水于其中可整日不凉,饮之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功效。此宝陈某愿赠与田老爷!”

说着从一木盒中拿出一个圆柱体杯子,众人顿时齐刷刷的盯着陈林手中的“混元一气瓶”。只见这“混元一气瓶”精钢一体铸成,上下尺寸分毫不差,光滑如镜,可照人影,瓶体画有一只脖子上挂着黄色铃铛的蓝白色胖猫。这时候其他青壮们也都凑了上来看稀奇,这个时候,陈林按下瓶口机扩,瓶盖一下子就弹了起来,瓶口瞬间冒气热气,众人观之连连称奇。而且陈林又让徐姓仕子摸了摸瓶身,这让徐姓仕子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

“奇哉,奇哉!为何瓶中水沸,瓶外却丝毫不觉?”众人也是试了试,都不解的看着陈林。

“此宝有混元之气隔绝,内有乾坤。自然是不会外泄!”

“哎呀,这真是好宝物,徐婓代姐夫谢过陈将军!”

陈林将保温杯装进盒子递给徐姓仕子,又指着另外两个盒子说道

“此二物乃是家师所制的两样宝物,此曰灵山净水,取百花花露,秘法调配,芳香扑鼻,回味绵长,有提神醒脑,短时间百虫不侵之功效!愿各赠一瓶与两位!”

说完陈林拔下瓶盖,对着众人喷了两下,顿时周围的人就笼罩在一片茉莉花香味之中,连饭桌上的酒菜味道都压下去了。众人感觉这辈子都没闻过这么奇特的香味,一激动觉得酒意都散了许多,还以为是这“灵山净水”的功效,一时间尽皆开口称赞。陈林将两瓶six god递给了两人,继续说道:

“这一样就是罗汉膏,此物乃取百草精华,秘法炼制,家中女眷若长期以此沐浴净手可肤如凝脂,百病不生,少时一用也可除污去垢,体外透香。一样各赠两位一块!”说完将东西交与二人,又说道:

“此二物若是家中女眷使用,当可更添一番风情啊!哈哈哈哈”

说完一众人等皆是大笑,二人一听也是大喜,道谢后继续推杯换盏,气氛更显融洽。陈林一阵胡吹乱侃差点把自己都说得相信了,想着若是能用点香皂花露水搭上八大晋商这条线,自己的锄奸计划算是走出了第一步。

酒宴持续时间不长,因为陈林下令不许多饮,所以吃饱喝足后陈林安顿好徐姓仕子和钱少爷后,自己就带着马三、丁翼两个小队去城墙值守了。又将俘虏扔进了关肉票的山洞里,留了两个人看守,按照陈林的话就是:“都关小黑屋,让他们面壁思过”。大家都知道山寨是怎么来的,所以没人敢掉以轻心,虽然现在人手少得可怜,但是陈林并不担心,这年头有口吃的就不怕没人来。陈林担心的是在山寨招收流民的这个空档,被其他山贼或官军趁虚而入。城墙上点着好些火把,陈林和丁翼,马三坐在滚木雷石上盯着前方无尽黑暗,火把跳动的火光照在几人脸庞上,让陈林的忧虑有见于色。想了好一会儿,成林对身边的丁翼、马三说道:

“丁翼,你的伤好得如何?”

“陈大哥放心,身上的伤口基本都结痂了!”丁翼回道。

“很好!丁翼、马三,鞑子刚刚入关劫掠,皇帝虽命卢督师总督天下兵马,然朝廷僵化,师老兵疲,我估计没有半载功夫朝廷也赶不走鞑子,这段时间朝廷更无暇顾计我们。所以,我们要利用这个时间,吸收流民,训练人马壮大山庄。我想让你们两人出去招收流民,你们有什建议吗?”

丁翼马三闻言思索了一会儿,马三先开口道:

“陈大哥放心,我在涉县、林县、黎城都有朋友,现在流民到处都是,召来些人不是问题,只是要……要……”

“要钱是吧!放心,现银不便,山庄里还有银票,明日你和丁翼各带些去打点关系;招收流民,愿意来的就秘密集中,买些口粮发放,再统一带过来!”

“好的陈大哥!”

丁翼也说道:

“我在县学里有不少同窗也可以帮忙,附近村庄里还有不少认识的佃户,他们家无斗储、衣不遮体的,告知山庄情况应该会有很多人来!”

陈林听后也很高兴,想了想说道:

“善!丁翼你也一样,流民秘密集中,统一带过来。但是记住,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要!你们记住三点,第一,以青壮劳力为主,拖家带口的也行,但尽量不选家中有老人的。第二,有一技之长者优先,像什么铁匠,泥瓦匠,木匠是我们最缺的。第三,地痞……祸害乡里,为非作歹的坚决不要,咱们要打造一支钢铁雄狮,队伍就一定要是良家子。你们都记住了吗?”

丁翼听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马三则有点脸红,他就是个地痞流氓。陈林就是照顾他的脸面才收住改了话头,见马三一脸惭愧,于是说道:

“马三啊,以前的事我也听说了,知道为什么你任侠仗义还被人说是小混混吗?因为你没混出个名堂!你帮了一些人同时也害了一些人,这本来是常理。但是你想没想过,你帮的人是平头老百姓,害的人也是平头老百姓,这样搞到最后就是士绅老爷们把你当个不入流的小混混,除了你十里八村受你恩惠的人外,其他老百姓也把你当成祸害。所以啊咱们要混就混大的,帮助那些被盘剥得无米下锅的苦哈哈,取得他们的信任,有了自己的势力了再和那些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乡绅地主斗;同时拉拢一些平日行善积德的乡绅站在我们这边。这叫集合大部分,打击一小撮!如今王法不下乡,只要咱们名气打出来了,县尊老爷都得看咱们脸色行事,不然老爷他的命令就出不了县衙。明白了吗?”

马三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陈林的话岂会听不明白,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

“明白了!陈大哥真是厉害,怪不得我这几年越来越难混了,原来这么回事。”

“知道就行,流民的事结束后,我就想让你离开山庄回到城里整合你那帮小兄弟,建个帮派什么的。以后咱们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官府有什么风吹草动山庄这边也能及时知道!这事儿你自个儿琢磨下,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具体事务想好了再向我报告!”

陈林可是知道情报的重要性,让马三建立帮派也是掩人耳目,主要还是刺探情报,整合民间力量,为山庄发展群众基础!这样做只要自己不作死,官府就动不了汉河岭的人。马三听到陈林的话,顿时像打了鸡血,身为混混谁不想当老大,手下一帮马仔?见到陈大哥的给自己指了条明路,顿时豪情万丈,激动的跪在陈林面前说道:

“陈大哥大恩大德,马三永生不忘,马三一定不负陈大哥所托,用心办事,绝无二心!有违此誓,必万箭穿心而死!”

陈林看着跪在身前的马三,知道这小子算是彻底服了,也不托大。扶起了马三,自己走到垛口边看着黑夜自言自语道:

“三川北虏乱如麻,四海南奔似永嘉。

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净胡沙。

大明朝哪里来那么多谢安,为数不多的几个也快被崇祯你玩死了!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说完陈林眼神一变,读历史时对明朝的惋惜还有对清朝的不耻等等感情,仿佛都化作源源不断的斗志萦绕身边;眼光死死的盯着夜空,犹如能看破苍穹,看穿岁月一般。丁翼马三二人面面相窥,发觉陈林情况不对,一时也不敢上前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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