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阁中,一派繁荣景象,莺歌燕舞,到处都是富商巨贾推杯换盏。
只是在三楼一处包间窗口边,坐着位年轻男子,他狭长的桃花眼向下微微一扫,轻叹了口气,便有小厮立即哆哆嗦嗦双腿一软跪下来询问:“主人可有吩咐?”
“那位陵安王家的小王妃,这几日如何了?”
“回主人,苏姑娘自陵安王回府后,便从未再见她出门。”小厮恭谨的回答。
北冥渊眼波一转,笑道:“既如此,便去请王妃来金鳞阁叙叙旧吧,就说故人思念。”
“是,主人。”
一盏茶后,便有小厮叩响了陵安王府的大门求见小王妃,并递上了一块玉牌。
门口侍卫匆匆拿着玉牌来到寝殿,交给了正在梳妆的苏酥,苏酥看到玉牌上的一尾金鳞,心下不由一紧。惆怅的望向窗外,暗压压的,云低下来,有些阴沉,看来傍晚将有场大雨。
披了件玉色绒毛大氅,苏酥便匆匆跟着小厮出了府,路上狐疑的问道“你家主人有何事不能让你转达。”
小厮恭敬的鞠躬道:“我家主人说了,姑娘若是不肯来,请陵安王来也是一样的。”
苏酥心下一紧,面色如常道:“带路吧。”
来至金鳞阁,苏酥被径直带上了三层,穿过嘈杂繁多的人群,她见到了那个让她恐惧的男人。
此时北冥渊坐在墙角一禹,外袍慵懒的披在身上,胸口微敞,一头墨色长发,未挽未系披在身后,光滑垂顺,犹如上好的丝带 。秀气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勾魂的眼眸,似笑非笑更添风情。
“苏姑娘,好久不见。”他虽笑着说,但眼底看不见任何表情,苏酥大着胆子问道,
“不知阁主找我何事。”
见她倨傲的仰着下巴,北冥渊轻笑一声,起身向她走过来。
苏酥被逼的连连后退,直至被抵在门边,动弹不得,北冥渊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抚,每一下,都感觉自己止不住的战栗。
“没事,我便不能找你了吗?”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苏酥耳边响起,北冥渊低着头,闭着眼在苏酥脖颈间嗅了几下。
“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来人,带苏小姐沐浴更衣。”说罢,便随意一甩,将苏酥丢给婢女,她也不动弹,任由她们将自己带下去。
在一处如行宫般的大殿中,有一方白玉池子,里面浸着各色花瓣,婢女伺候着苏酥整个人浸没在盛满异香花瓣的温水中,墨色青丝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张妖异的网。
苏酥不禁暗自感叹,这金鳞阁竟奢靡到如此境地,不过眼下,还不知道那位喜怒无常的二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沐浴结束,婢女已将她换下来的衣服拿走,给她递了一身青楼妓馆里穿的轻薄纱裙。
她脸色如常的接过来,任由着婢女给她擦干头发,用发油打理柔顺。
装扮得当,将她带到一处寝殿,只见寝内云顶檀木作梁,青石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沉香木雕花床边悬着轻纱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蚕丝锦被。
一进门,门便被侍女掩上,从寝殿屏风后,北冥渊款款走出,看到苏酥后,眼底难掩惊讶。
她此刻身着一袭大红纱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一片,纤腰不及盈盈一握,曼妙身姿若隐若现,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如丝瀑布般倾泻在背后,不着珠钗环翠。鲜红的嘴角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陵安王,可曾见过你这般模样。”北冥渊走至案几边,挑眉问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苏酥面无表情,疏离又冷漠的回答。
北冥渊倒也不恼,拿起桌上酒杯斟满,一口饮尽,又斟了满满一杯,递给苏酥。
苏酥想起他的暴戾性情,便顺从的接过来喝下,“阁主邀我过来,不只是为了喝酒吧。”
“哈哈哈”北冥渊低头笑了笑,“自然不是,苏掌柜对我而言还有旁的用处。”
说罢,便扶上她的脖颈到锁骨,“瞧瞧这痕迹,这几日跟陵安王倒是快活的紧啊…”苏酥吓得不敢动弹,生怕他那只大手一个用力,就折断了她的喉咙。
半晌,才发觉体内一股热流涌动,整个人开始燥热难耐,发觉她的反应,北冥渊才笑着轻轻松开她。
“苏掌柜现下倒是别有一番风情,这媚骨香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你下了药?”苏酥心下一惊。“那你为何无事?”
北冥渊勾起嘴角,眯眼道:“我若不喝,如何叫你放下戒心啊…”
“你想怎么样…”苏酥此时已经浑身虚弱无力,燥热难耐,连声音也变得低哑甜腻。
“媚骨香是我北境秘药,若无解药,只怕无论是谁,只要是个男人,都能让你如饥似渴的生扑过去。现在,我送苏掌柜一份厚礼…来人!”北冥渊一声令下,侍从带进来一个被布袋蒙着头的男人。
解开布袋,露出一张苏酥熟悉的脸,“张…张文皓!”苏酥大惊失色,她已经预料到北冥渊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她此刻就是一份毫无反抗之力的礼物,是他拉拢相府的诚意。
北冥渊见她紧紧皱着眉头隐忍着,便起身笑着说:“我看苏掌柜此刻毒发实在受罪,便找了个人来替你解毒,你可不要太感谢我啊…”
说罢北冥渊就用手在张文皓的后腰上往前一送,人就像瞬间没了骨头似的冲着苏酥扑过去。
“滚开…别碰我!”苏酥厌弃的闪躲,张文皓也触电一般的赶忙把手收回来,回过身跪下,一脸为难的像北冥渊道:“阁主,这女子是陵安王妃,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碰她呀…”
北冥渊上前一把将张文皓拉起来,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你怕?怕陵安王杀了你吗?”
张文皓点头如捣蒜,当即眼泪鼻涕一起流:“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爹有的是钱,可以都给您。这陵安王,我是真的不敢惹啊…”
“可是你对我毫无用处,你若不听我的 ,便只能去死了。”北冥渊话音刚落,一旁的侍从便已掏出短刀,横在张文皓的脖颈上。
“别…别杀我,我都听您的!我做…我做…”张文皓是个怂人,经不起这种吓唬,当即为了表决心,回过身从案几边上拽起已经滑落在地的苏酥,一把推到榻上。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北冥渊抬了抬手,侍从把刀收回鞘中,恢复一如既往地冷漠脸。
“那张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别叫王妃久等了。”北冥渊勾起一抹不宜察觉的笑,拍了拍张文皓的肩膀,便带人离去。
“是…”张文皓挺直了脊背,浑身僵硬的应答。待人一走,立刻吓得瘫倒在地。半晌,才回过神,看向在榻上不住喘着粗气的苏酥。
“陵安王妃?你还好吗?”他上前试探性的碰了碰她的手臂,却在触及皮肤时被烫了一下。
“滚,别碰我!”苏酥迷离着眼,用尽力气喊到。
张文皓在榻边站着,眼神却挪不开的看着苏酥,此刻榻上的女子,衣衫凌乱,脸蛋含春,媚眼含情,纱裙下的身姿曼妙可见,领口也随着胸口的起伏露出一大片雪白细腻。
察觉到他的眼神,苏酥往榻里挪了挪,扯过锦被把自己裹住,眼神凌厉的看着他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做什么,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随着苏酥的动作,张文皓闻到一股异香,这异香是从她身上而来,她越燥热,皮肤温度越高,香味便更浓烈, 张文皓感觉自己也有些头晕目眩,像控制不住手脚一般的朝榻上女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