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浅真的有一种无语的感觉,她很想翻个白眼。
但是这一刻,她觉得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实在是某些人永远是双标,在这样的情况下,说的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靠坐在椅背上,一副“我懒得搭理”你们的意思。
只是她越是沉默,江老夫人越是不满:“怎么,你是默认了吗?”
叶浅浅:“……”
真的是无语,和她们争论会被认为心虚,懒得理会成了默认。
这世上的道理都被她们占全了?
既然如此,她也真的是不想压抑自己的本性了。
站起身,她绕过看诊的桌子,走到了江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虽说我觉得一个只有年纪空无学识的人,着实没有尊敬的必要。”
“但是说到底,你能教出赫赫有名的战神,也是有值得尊敬的地方。所以我若是哪里说得过分了,你还是不要介意的好,毕竟我也得为自己的名声考虑。”
一番话她说的条分缕析,不卑不亢。
江老夫人看着她,冷哼了一声,似乎很是不屑。
叶浅浅没有理会,转头看向江淮锦:“王爷,那天张达究竟为什么到医馆,你是听到了吧?之后他就被你的人带走了,结果今天老夫人和王妃带着他又来了,是什么意思?王爷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江淮锦英俊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一双墨色的眼睛更是静默无声:“他交代了是被府上的人收买,所以来找你的麻烦,所以本王带他回府审讯。”
“既然如此,那今天这阵仗是怎么回事?刚才老夫人和王妃进门的说辞是,我买通了张达做的苦肉计,目的就是要诬陷王妃。”
“王爷……”叶菲儿明显是慌了,“是张达之前告诉妾身,他是被叶浅浅收买了,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反口了。”
“那你知道,本王为什么将他给你送过去吗?”
“这……”叶菲儿的脸上写满了不安,不停地向着江老夫人看去。
面对这样的情况,江老夫人自然也看得出,她是受到了蒙蔽。
她的面色微微一沉,看向叶菲儿的眼神有些恼。
但是很快,她就收回了视线,凉凉的说道:“淮锦,事情既然是与王府脱离不了关系,那总得说清楚了再给人解释。你这没有和菲儿说清楚,就闹到这里,岂不是给外人看笑话?”
这话说的很是巧妙,并没有明显上承认说明她搞错了,但是暗地里给自己设下了台阶。
最重要的,她不忘敲打江淮锦和叶浅浅,叶菲儿才是江淮锦的妻子,而叶浅浅不过是个外人。
对于时时刻刻认为所有人都能看上她宝贝孙子这件事,叶浅浅也是无语了。
“祖母说的,切不能让人看了笑话。既然这件事是因王府所起,自然是要给叶神医一个交代。否则岂不让旁人认为,王府一贯都是仗势欺人。”
简单一句话,却让每个人面上神色各异。
江老夫人本想着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先给叶菲儿圆了面子再说。
偏偏江淮锦却偷换概念,认为这事不处理好,才是丢了王府的面子。
一时间,江老夫人和叶菲儿的面色很是不好看。
倒是叶浅浅,一副壁上观的姿态。
她倒是想看看,江淮锦是怎么准备给她个合理的解释,又是怎样给她一个公道。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他瞥了她一眼,就将视线落在了叶菲儿身上。
叶菲儿此时也知道她是不可能躲得过去了,她立即看向了铃兰:“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你说是叶浅浅与张达勾结吗?怎么这件事又和你牵扯上关系了?”
叶菲儿突然发难,铃兰面上显然显现出了发懵的神色。
不过很快铃兰就反应了过来,她直接跪倒在地:“王妃,救救奴婢,奴婢这么做全部都是为了您。”
“为了本王妃?”
“是,奴婢看王妃因为王爷叶浅浅的事情茶饭不思,很是心疼。所以就找到了张达,想让他找叶浅浅的麻烦。如果成功了,王爷自然是不会要一个残花败柳。如果失败了,就说是叶浅浅设计的苦肉计,谁知道……”
她说着哭泣了起来:“王妃,救救奴婢,奴婢做这一切真的是为了您啊。”
很明显,铃兰也看出来,叶菲儿要抛弃她了。
只是眼下这种情况,铃兰除了将所有的罪责认下来,也没有旁余的办法。
不过叶浅浅对铃兰没有丝毫的同情,若是她们设计成功了,该哭的就是她叶浅浅了。
就这么让叶菲儿摘清了关系,还真的是让人有些不甘心。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适时地开了口:“这么说来,还真的是铃兰一心护主,想出了这么恶毒的计谋。就是不知道,王妃有这么忠心耿耿的婢女,要怎么对待?”
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却是标准的绵里藏针。
无论婢女多么的忠心,计谋是毒辣的,那么一般人家自然是不能留下这样的婢女的。
可是婢女一心为了叶菲儿才会这么做,如果叶菲儿不保铃兰,又显得很是无情。
叶浅浅直接戳破了这件事,让叶菲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保铃兰,就是恶毒;不保铃兰,就是无情。
无论怎么选,都没有什么好的评价。
不知道叶菲儿是否想到了这一层,她猛地抽出被铃兰抱着的大腿:“既然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要受到惩罚,不能因为她是我的人,就饶恕她。”
她转身看向了江淮锦:“王爷,妾身真的不知道铃兰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就将她卖出府吧。”
“哎呦,”不等江淮锦开口,叶浅浅就阴阳怪气的出声了,“铃兰可是为了王妃才这么做的,结果王妃压根没有保她的意思,还要卖出府?哎,以这样的名声被卖掉,怕是以后的日子都好过不了了吧?”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故意微微抬高了几分声音:“淮安王府的人可得注意了,有这么个当家主母,万万不能太过忠心。否则啊,终究是弃卒保车的命。”
方才江淮锦进来之后,大堂的门就没有被关上,所以她的话是被外面站着的淮安王府的人,听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