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在吹,瑟声高低错落,随风飘扬。钟北海与天山双魔在村外斗得激烈。
双魔常年居住天山,从无涉足关内,两人一生醉心武道,武学造诣颇高,内家修为独到。
二人如影随形,配合绝妙,两面夹击。钟北海双拳难敌四手,全凭一把新奇玄妙的古瑟艰难应付。
一人一瑟,顾此失彼,如狂风中的柳絮,飘摇不定。尽显得左支右拙。
双魔却如行云流水,收发自如,对场面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钟北海斗得吃紧,已经完全陷在战圈内,难以还击。他突然铤而走险,立掌成刀,大开大阔直扫古瑟中十三弦。化出一道气焰直取痴魔下盘。
这怪瑟共有五十弦,粗细没有规律可循。他用来弹奏的也不过是三个七弦,一共二十一,分高中低音三板。另外二十九弦,奏曲是用不上的,杀人却是实实在在。但前提必须有人辅助,八仙之中,任何一个在身边都可以。
是以他重点精力就在这三十六弦上。那二十一弦,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迷惑扰乱敌人,平时消遣消遣。真正制敌取胜并不在此。
但眼下也不得不用了,五年的潜心研究,他终于将杀招融入了《胡笳十八拍》里。
痴魔见他气刀有了质的攻来,不敢懈怠,手中哭丧棒横扫,将气刀扫灭,也弄得他棒上白纱飘纷纷掉落。
一记险招成功,钟北海终于弄到一个措手的机会。随即入定忘我,《胡笳十八拍》左右开弓,拍奏了起来。
顾名思义,此曲由胡笳拍奏,一共一十八拍。它比广陵散问世还要早。是汉末三国时期,著名才女蔡文姬所谱。
曲中自有忧国忧民,也诉尽了她被迫远嫁匈奴的忍辱负重,悲痛离伤。千般荣辱,万般离伤,尽在此谱。
后来曹操以重金赎回,成就了“文姬归汉”的历史佳话。
也正是“文姬归汉”的影响,才让她谱写出了《胡笳十八拍》这个千古绝唱来,生生不息的流传于后世。
也因《胡笳十八拍》,让她稳居古代“四大才女”之列。
钟北海被逼,硬生生的拍奏了《胡笳十八拍》起来。从三弦怒扫至二十三弦。不尽相同的音线随弦而起,丝丝刺耳,音音如刀。
双魔顿感他瑟音突变,空气中都弥漫着杀气。惊疑之下,不敢再抢攻。
局面顿时扭成平局,钟北海不再顾忌对方招式,只按曲中从头到尾拍奏下来。
其曲为: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
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
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
对殊俗兮非我宜,遭忍辱兮当告谁?
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
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
.........
这时,远处有人影攒动,双魔知道来人正是吴礼一镖。暗想:“再决不出胜负来,等到他们的人到,那就活不成了。
双魔对望一眼,各自会意,发起绝招扑杀。
正好撞到钟北海奏到伤情处,心弦共振,人瑟合一。突然四线激射而出,狂魔站的远,及时避开了,痴魔一心抢攻,没能避过,气流正打在咽喉上。
气流劲大,穿透咽喉。痴魔捂脖嗬嗬怪吼,不几下就倒在地上死了。
狂魔大叫,不敢再战,抱起痴魔往大路逃走,钟北海木然回神,才知失手杀了他同伴,便无心再追。
片刻时间,吴礼等人已前来汇合,钟北海说了当前的情况,大家寒酸了一阵,一并去了‘桑杨客栈’。
易过新得知徐永艳被挟持的事,虽没有责怪他二人,却也急得坐不住,胡乱吞几口酒食,拔身就往外面走,只一心要找徐永艳。
到底是什么人挟持去了?他不知道,也猜不到,徐永艳在江湖上基本没有仇人,更是手无缚鸡之力,挟持她的用意,必然是要挟别人,这多半又是和这些货物有关了。他不敢滥用银河真气,担心徐永艳若在附近,会伤及到她。只得凭一点自我感觉,到处查访。
天色渐渐暗下,在一所房屋旁,突然有一个不寻常的人影晃动,但一下就消失无踪,易过新捕捉一点气息,紧紧跟踪过去,穿过几所房屋沟坎,到了村外林中,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见四处无人,悄悄的施放出银河真气,感知随即而出,马上探到前方有人。于是收了气,纵步跟上去。
不一时,发现前面有个祠堂,大门前上方一块横匾额上,书写:“杨氏宗祠,”易过新蹑足走过去,见门虚掩,便踏步闪将进去,主房门大开,里面灯火通明,坐着好几号人在里面,有男有女。
易过新缓缓进去,里面的人个个默不作声,神色各异。既不问他来之何意,也不教他离开,只微微一探,暗地里吃了一惊,发现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且个个都不差,绝不是村里的村民。
遂抱拳施了一礼,问道:“可否借问一下各位尊贵,遇到一个姑娘没有?”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甚至都没人正眼看他一下,只一个青年女子,头发不算长,目不转睛的上下打量着他,易过新有些不自在了,说道:“这位姐姐,莫非你见过我说的那个姑娘?”
这青年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唐赛儿,她说道:“当然见过,叫徐永艳对不对?你很着急找他是也不是?”
易过新动容道:“正是!小弟正急着找她,烦姐姐指引一下,小弟万分感谢!”
唐赛儿道:“倘若我不愿意告诉你呢?”
易过新见她说话带有挑衅,心里先怒了三分,道:“我家妹子是被人挟持走的,我并不想把事情弄大,不管谁挟持的,只要将人安然无恙交给我,什么事我都不再追究了。”
唐赛儿微微一笑,道:“是不是不将人交出来,你就要荡平这里?”
易过新施了一礼道:“小弟并不敢,有说话掂不着轻重的地方,乞请赎罪!还望姐姐行个方便,放了我家妹子,万谢,万谢!”
唐赛儿道:“被我杀了!”
易过新猛然一听,吓得虎躯震动,险些儿瘫软在地,强制镇定着,说道:“若你们真的伤了我妹子,我必与你们不共戴天,今晚你们一个都休想走出这大门去。”
旁边一枯瘦伶仃的汉子大喝道:“轻狂小子!你算老几。”话不待说完,人已离椅暴起,闪电一拳打易过新左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