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暂且就搁置吧,你也不要再惦念了,安心修炼去吧。”
景仙放下手中的笔,覆手走过流光,坐到茶案边上。
“流光,来坐下。”
景仙抬手示意流光坐到茶案的对面。
“师傅…”
流光小心翼翼的坐下,抬头直面自己的师傅,面对面间,流光眼里都是景仙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本来的一双星眸透露着秀气,现在被纱布遮挡住了其中一只反而显得整个人更加具有男人气质。
但是那纱布,本不该的....
“你是不是很内疚。”
景仙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根本没有想给流光反驳的机会。
“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突然的失控,不然也不会刺伤你的眼睛。”
流光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来越低,心虚内疚的不敢抬头看那因为自己受了伤的眼睛。
“你是应该内疚,确实是你伤了我。”
虽然知道自己有错,但是景仙突然的这句话也是流光没有想到的,本来想认错赔罪的思路也被打断了。
流光刷的一下站起来,给景仙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师傅,我愿意接受除了逐出师门之外的一切惩罚。只要不把我赶出师门,怎么罚我,我都心甘情愿。”
流光被景仙的一句话吓得连声音都提高了不少,生怕景仙感觉不到自己的决心。
“你不是跪了三天三夜了吗。不必再罚了,天雷就当是你的惩罚,如果你执意不肯离开昆仑,那就忘了吧,忘了自己曾经失控,忘了是你动手伤我,才能是最好的结果。”
景仙即使把流光吓得站了起来,但是自己,却始终垂着眼帘,连抬眼看流光都没有,浓密纤长的睫毛被日光照耀,投下的阴影让流光站着的角度看不清景仙眼神中的情绪。
流光想,可能就算看清,也只是疏离和平淡吧!师傅这个人总是这样,对世界友好,但是却始终带着那点疏离感,好像没有人,也没有办法能够彻底打消景仙眼底的疏离。
“既然如此,流光如师傅所愿,谨遵师傅教诲。”
流光向景仙行了个礼,却迟迟没有放下手中,一直保持着行礼时的姿势。
景仙知道是流光不想,她不想就这样过去,但是景仙知道什么才是对流光更好的,不能因为流光的坚持而动摇。
“去练功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景仙略带生硬地将流光赶去练功。
“是,师傅。”
流光只能收回行礼的手,转身离开,在出门的一霎那,飞快的看了一眼景仙,,眼神中充满压抑。
而景仙还是没有看流光,始终垂着眼眸,让人猜不透情绪,流光没有发现,景仙拿杯子的那只手,死死捏住杯子的力度有多大。
等流光彻底消失再房门口,景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而杯子也随着他松手的动作,瞬间变成四分五裂的碎片,丝毫没有往日的光辉。
原来一直以来没有松手,是因为杯子早已碎在了景仙手中,为了不被看出自己情绪的波动,景岩,竟然捏碎了一个杯子,又让它保持原样在手中那么久。
杯子碎了以后,景仙心里崩着的那根弦也断了,他不能表现出来被流光看出来。所以他死死捏住杯子。
流光回去之后望着景仙的房门发呆。流光有心补偿,却不知如何去做。
这样一坐就是大半天。
珲俐来给流光送膳食,打断了流光的思绪,流光看着食盒里的饭菜,
突然想给师傅做点膳食。
“珲俐,你说我给师傅做点吃的怎么样。”
正在给流光往外拿食物的珲俐,
手一顿。
“啊?师姐,你怎么想的啊。”
“就是一个想法罢了。”
流光看着珲俐那副不太赞同的样子,淡淡的小声的回答他。
“师姐,咱们昆仑厨房里的大厨做饭很好吃的,你之前也没做过,这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合适,师姐。”
珲俐觉得自己已经尽量很委婉的表达出不希望流光真的去做食物给师傅这个意愿了。
但是流光还是被他的直接,给震惊到了,不过珲俐说的也对,昆仑的伙食还不错,这条路应该是走不通了,而且师傅也辟谷了,一日三餐根本不是必需品。
“没事,珲俐,你说的对,我应该做点别的。谢谢你啊。”
流光已经想到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珲俐看着大师姐,一心惦记着师傅,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失落,却又清楚,只有师傅那样的人才能和大师姐相匹配,自己终究只是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存在。
珲俐略带失落的离开。
流光虽然还在思索师傅的事,但也敏锐的察觉到珲俐情绪的变化,只是她不明白,这失落缘何而来。
流光开始勤加修炼,每日对着师傅的方向,一打坐运行周天,就是一天一夜起步。
她想变得再强一点,再强一点就不会有意外发生,不会有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发生。
整个昆仑都在景仙的神识笼罩之中,他自然也知道流光近日的动向,流光能不受那天的事影响,景仙很欣慰。
不过,这倒是景仙想错了,流光在师弟师妹口中探听到昆仑之北有处高山,具昆仑御剑三个时辰,还算比较远的路程,高山上有灵药仙蓬,据传言称能活死人,肉白骨。
流光想为师傅摘下此药,传言中还称此药只在深秋万物凋零之际并且只为有缘人开花,生于万丈峭壁之上,有异兽守护,所以很难采摘,摘下之后也要在十二个时辰内用药,不然也会失去药效。
异兽凶猛异常,在异兽的阻挠下,很少有人成功摘下仙蓬。
所以流光想趁着现在是夏天,赶紧提升自己的修为,也为了深秋时节为师傅采药做准备,希望自己能运气好一举摘得灵药,这样师傅的眼睛,肯定能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