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找着您了。”桃儿气喘吁吁的跑到木瑾儿身边:“嘉楠少安……,嘉楠少安醒了。”
“醒了?那可真是太好了。”说罢随着桃儿赶了回去,心中的慌乱也随着这个消息而暂且微微稳妥。
屋中众人已齐,团团将一位书生气的男子围住,那人正是嘉楠少安。而此时的嘉楠少安同那白骨精假扮的嘉楠少安虽模样毫无分别,可身上那股气韵却是相差甚远的。
此时的嘉楠少安,虽面色苍白无甚精神,可那双眼睛却是极亮的,透着一股睿智。虽形容男子弱柳纤姿不甚妥当,但这词用在他身上一点不为过。往那一站就似风一吹便会倒一般,让人有一股保护的欲望。
见着门口的木瑾儿他微愣了愣,随即点头略做了个揖算是问好,随即向众人抱拳行了个大礼:“多谢大家的救命之恩,在下定当没齿难忘!”
凤楚琅虚扶了一把:“不必多礼了,身子若无大碍便去见见你爷爷吧,他老人家见到你,病定是会好上一大半的。”
“爷爷他病了?”嘉楠少安惊道。
“还不是那白骨精变成你的模样给他气了个半死。”苏游捏着兰花指阴阳怪气道。
自小嘉楠老爷子就最痛爱这个孙子,对他十分的宠爱,虽宠溺到一定地步,却也并未让孩子染上什么恶习,相反倒是很有出息,文采了得。想到昔日里爷爷待自己的好,嘉楠少安一听到爷爷病的不轻,顿觉一阵晴天霹雳朝自己打来。
急急忙忙便向外跑去,可毕竟身子还未调理好,脚步甚是悬浮,亏着林斌一把扶住,否则定是摔得不轻。
众人随着他来到嘉楠城主卧病之处,谁料还未进屋便听到一阵杯碗碎裂之声:“你这个贱婢!让你端碗人血来,却拿鸡血糊弄我!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不成!”随即向屋外大吼道:“来人啊!把这个贱婢拖出去凌迟,让她的血滴干一滴不剩的死!”
只听一女子抽泣道:“老爷素来教导奴婢们慈悲为怀,所以……奴婢以为老爷要的血就是鸡血,鸭血之类,人血……奴婢……奴婢哪里去找啊!”
“哼!哪里去找!你身上流着的是什么?啊!!!不是人血是什么?!”嘉楠城主狂吼道。
众人听着里面的哭叫声愈发的尖锐,心中大惊。紧忙破门而入,只见那嘉楠城主一脸嗜血的咬住那名女婢的脖颈,瞬间鲜血便喷溅了出来,只听他咕咚咕咚的饮着。
浓重的血腥味使木瑾儿又想起了那个血怖的地窖,脸色瞬间煞白,麻木的胃液已经没有想吐的欲望,只是一阵的恶寒,一阵的恶心。
凤楚琅将她搂进怀里,遮挡住她的视线,可是即使是他温暖的怀抱仍旧不能让她停止身体的颤抖。
近处的林斌一掌将嘉楠城主给打翻在地,而这一幕刚好被赶来的护院给看到。老城主还故意把吸进的血液吐出一口,假意被打成重伤道:“……,他们想要老夫的命……,快快将他们统统抓进地牢。”
嘉楠少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从小一手带大自己的爷爷,如今却变成这般模样。跪到他身前哭道:“爷爷……,我是少安啊,爷爷……您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不想那老城主见到嘉楠少安后,便一脸惶恐的向后滚爬,颤抖道:“你……,你……不是少安,丫鬟回禀那日看到你的脸挂着一层我家少安的人皮面具……。”说罢颤颤巍巍的又向后挪了挪:“你是妖怪,你是妖怪!”手指颤抖的指着被他咬断喉咙的婢女道:“你杀了她……,你……杀了她……!”
嘉楠府中上上下下都非常尊崇这位老城主,见着他此番这幅模样,个个都不疑有他。护主心切,将凤楚琅他们团团围住。林斌他们本欲反抗,更何况这些区区护卫怎能是他们的对手。
想要一剑刺死嘉楠城主,因为他们心中明白此城主必定是那白骨精故技重施假扮的。可是剑刚刚刺出便被流岂宫用拂尘卷住扯偏了方向。
林斌大急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要杀了这个妖物。”此时窝在木瑾儿怀中的七夜眯了眯眸子道:“城主被那妖物附身了,你这一剑刺下去死的定是城主。”
护卫们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只有一个念头是听城主的吩咐,忠于城主。见林斌他们不再反抗,便省去了一番打斗,将他们押解了出去。
不消片刻,凤楚琅一行人便由座上宾变成了阶下囚。昏暗的地牢阴湿腐臭,可能是因为不曾关过什么人所以倒也不是血腥弥漫,也还能让人接受。
过了好半晌木瑾儿才稍微适应这里的昏暗,心中的那阵恶心也渐渐退去,这是才发现自己一直被凤楚琅搂在怀里,却不知怀中的七夜瞪了凤楚琅一路,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她尴尬的掩嘴咳了两声道了句:“多谢。”便侧个身子离开了那个温暖。
“请恕桃儿愚昧,刚刚为何我们不逃走,而是乖乖的被关进这里?”桃儿不解道。
“我们如果要逃便做事了那妖物的污蔑,现下是以不变应万变,悄悄进行下一步。”随即凤楚琅问到流岂宫:“可有办法使在不伤害城主的情况下解决那妖物?”
流岂宫皱眉抚了抚手中的拂尘,忽然灵光一闪从怀中掏出捏魂瓶:“有了殿下,这捏魂瓶可能会帮我们很大的忙,不过现下还需要一种灵药,碧波草。”
“咱们都被关到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了还碧波草,哪里去找碧波草,说了跟白说一样。”苏游不屑的斜睨了流岂宫一眼道。
流岂宫看了看地牢那窄小的通风窗又看看木瑾儿怀里的七夜,一脸笑容就像见了兔子的狼,看得木瑾儿将抱着七夜的手又紧了紧,一脸茫然而戒备的问:“你……要干嘛……。”
流岂宫一脸谄媚的笑着指了指窗口:“那碧波草还得劳烦七夜了。”
七夜一脸爱答不理的样子扭着头哼道:“你说让我去我就去?你以为自己是谁。”
凤楚琅不易可查的微皱了下眉头,心道这兔子功力越来越高,可却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嘿,怎么说贫道也算是救过你的,你这小畜生怎么这么不知恩图报。”流岂宫不满道。
可还不待七夜反唇相讥,这“小畜生”三字便惹恼了木瑾儿,只听她冷道:“修行之人发慈悲心还要求回报不成?哼,动物是畜生,人是高级动物又该成为何生?”
此话的口吻令流岂宫略微尴尬后甚是觉得驳了面子,若不是殿下知道她有危险,扔下一堆要事千里迢迢赶了回来,她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好生说话吗?便也冷了脸想要说些什么,可听凤楚琅掩嘴干咳了一声后,给了他一个眼色,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七夜,现下只有你能出去了,怎么说大家也是为了救我才遇见这许多劳神又危险之事,你就当是帮我去采碧波草可好?”木瑾儿轻声哄道。
七夜满眼笑意的看着木瑾儿,“啵”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后跃到通风窗上道了句:“我去去就来。”便消失在了窗口。
听到她如此说,流岂宫道了句:“还算有良心。”便盘坐到墙角闭目开始打坐。可他却并未真的静心,想到刚才她待七夜并不似对待动物一般,倒似是在维护朋友,他想或许是他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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