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花奴代信的佃户在这深山老林中找了一月有余,一日走到龙沙地界老虎沟,但见两岸崖壁高耸,不自觉地擅抖起来。不时环顾四周,颤颤巍巍往前走。突然前方走来一只斑斓猛虎,吓得佃户拔腿就跑,跑到再无力气,瘫坐在地上。好一阵子不见虎来,这佃户心想是我出现幻觉,佃户掐了掐自己,再不敢往前走,只在原地踟蹰。过来一个少年看他虎背熊腰,小小年纪披头散发,满脸络腮胡子与头发等长,浓眉大眼,能看出几分俊朗,收拾收拾应该是一个阳光少年。少年上前问道:“大叔,有没有见一只小大虫,六尺多长”少年伸展双臂比划。佃户一惊原来真有猛虎,“刚刚见过,它怎么没有追我。”他手指前方。少年敢忙去追,看那步伐身轻如燕,大声说道:“这虎已经被我追了两年,它怕人。放心走吧!”佃户这才放下心来,这里离青峰山四十里路,佃户打算到那里看看。
这少年是谁,少年名叫张扬,是本地农户人家。从小就喜欢出风头,引人夸赞。十二三岁就能补捉豺狼走兽,脑子好使,他教村民们用黑熊的油脂浣洗衣服,豺狼就不敢伤人。不愿在家待着,就到青峰山找老道学艺。老道问他,”你有什么本事。”少年答,“我能捉豺狼走兽。”吴道子又问,“你想学点啥?”少年说,“我听说师父得四十二卷天书,上面有没有驯服走兽的办法,我想驯服一头老虎来骑。”吴道子想这少年志向不小,又见小小年纪能捕豺狼走兽,教他些技艺驯服不了老虎也不会被老虎所伤。“有倒是有,我看你现在本事还抓不了老虎,我教你些武功和七星步法。”于是张扬便做了吴道子的俗家弟子,学艺三年。少年看自己稍有所成,就要离开,问吴道子驯虎的方法。吴道子哪有什么驯虎办法,看老虎现在也伤不了他。随口说:“先寻虎,要找刚刚出山,没有见过人也没伤过人的小虎。再就熬虎,捉了放放了捉。最后喂虎,在他找不到食物的时候帮助他。哪你就去吧!”
这少年也不全照搬师父的方法,这头半大老虎己经被它熬了两年如今见人就跑,少年追着他一路上万里路。准备追他到棘棘滩,哪里只有地鼠,饿它几个月。
再说佃户终于在青峰山找到花奴。花奴接到书信不免担心徐明,眼下边市暂停,鞑靼人一定会闹事,这苟日盛一定会火上浇油,立马修书一封。大意是自己龙沙病重,让他告假来龙沙看望,速度速度。立马让佃户去送信,阴差阳错此时徐明已去瓜州巡视。
九月初八苟日盛将自己带来的数十个狗腿子悄悄带到瓜州县城,晚上托人带着酒水美食去犒劳守门官兵,十多年没有战事,这些官兵早就懈怠了,一个个喝得大醉。苟日盛打开城门,也先不吹灰之力就进来了县城。两人相见也先夸赞“苟总管大汗没有看错,真是个人才。不知如何拿下了县衙和驿站?”苟日盛拍完了胸脯夸口:“好说好说,我让小厮带路分别去县令县丞家中,把他们擒来驿站,少不得徐明出来受降。”于是也先照计将县衙大小官属全部带到驿站。
徐明听到驿丞慌忙禀告“大人不好了,贼人将这里围住了。”徐明立马出门应对,见官员被刀架着,只能扔下金枪。
也先扮作边民说道:“我等不过是鞑靼百姓,数月不开边市,没有盐巴茶粮,小孩路都走不动了,无奈出此下策,求同知大人开放边市。”故意跪在地上一拜。
徐明回话:“你放了这全城百姓杀我便是,暂停边市是朝廷下的旨意,我岂敢开市。横竖都是死动手吧!“
看徐明不为所动,鞑靼人洋装就要杀了县令。县令吓破胆跪下说:”徐大人,看在瓜州数万百姓分上,以一身换万身,你就同意吧!”
徐明无奈,仰天长啸:“天要亡我,天要亡我。”转身对驿丞说到:“拿笔墨大印来。”不一会书办举着盘子出来,盘子里放着笔墨纸砚关防大印。徐明写好开市文书,盖章关防大印,签上大名。扔给也先说到:“放了全县百姓,速速动手吧!”
也先说到:“等文书传遍边市,开市之后我自然放了徐大人和诸位。带走!“
徐明等人被关到县衙大堂,鞑靼人也隐藏在县城暗处。不出一日,开市文书就传遍了河西各地,自然边市大开。双方百姓欢呼雀跃。这守门官兵还不知道,县官被关,照常开门。又一日,也先得报,各处边市恢复开放。于是放了诸位官属,扬长而去。
县令畏罪自杀,县丞怕牵连自己,速速将徐明押付甘州知府衙门。各处知府未接到开市通知,见边市开了。也不敢自专,纷纷八百里加急往京城报去。甘州知府听闻此事,吓得魂不附体。下令也不用押到府衙,派兵五百押送金城肃王府。另外紧急向巡抚和朝廷报告此事。
龙沙这边吴道子听徒弟兴高采烈地回来说:”师父,边市开了,边市开了,诸位师兄弟想去营盘买点东西。”吴道子诧异此时边市怎么就开了,马上告诉花奴。花奴一听,险些跌倒,“不好,徐明出事了。”
吴道子赶忙派岳崇道去甘州打听,花奴叫炼儿随行,务必打听清楚。此时各种消息满天飞,真事情况却被官方封锁。两人快马向甘州城去,什么也没有打听到,只是听闻有一队人马押着囚车往金城去了,两人追赶。在乌鞘岭炼儿老远认出是自己父亲跑上前去被官兵阻拦,大哭:“爹爹,爹爹!”徐明听女儿大哭,转过身来“快去告诉你师父,带着你娘和你们姐弟躲避去吧……”领队不让继续说话,“你们两再跟随就把你二人一并抓起来。快走!”岳崇道安慰炼儿:“炼儿,现在还不是哭得时候,我们赶快去告诉师父吧!”
炼儿抹去泪水,上马啼哭着说到:“岳师兄,我们走吧”一路哭哭啼啼,岳崇道怎么安慰就是止不住。
乌鞘岭离青峰山不过百十里,一日便到。花奴见炼儿哭哭啼啼,大声问道:“怎么了,哭什么,快说。”炼儿越发泣不成声。岳崇道说:“徐大人被官兵押送金城了。”花奴着急问:“出了什么事,什么人抓的?”岳崇道低头回答:“官府把消息封锁了,什么也没有打听到。”花奴呵斥炼儿:“没用的东西,你爹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听此一言,炼儿索性跑到自己房中捂着被子大哭起来。岳崇道跟去安慰她了。
这边屋里,吴道子说话:“官府封锁消息,自然谁去了也无异,我看赶紧联系江湖上的朋友,到金城商议。”花奴说道:“有劳吴师兄了。”
吴道子立马叫来众弟子去祁连山通知七子和江湖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