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萧,名之寻,是一名语文老师。家谱上说,从明朝开始,我萧家世世代代就居住在这东边是海,西边是山的山海城之中。山是苍梧山,海是东海。
谈到山海城,那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虽说我是一名信仰科学主义的人,但是在这山海城中有些事真是怪的离奇,有的是听长辈们所说,有的是自己亲眼所见。这也难怪,自古以来,山海城在神话传说里就是神仙和妖怪的共存之地,大到东海龙王,齐天大圣和二郎神杨戬,小到青丘山的九尾狐,道家能人在此修仙渡劫。可这些也只是传说。现在都是21世纪了,人间烟火将这些异闻轶事掩盖的无处可寻。
此山被后人修成两条大街,东街与西街,两条大街均被前人铺上了青石板路,东街较为热闹,街两旁商业店铺很多:小李超市,老刘卤货,王三酒庄,东山宾馆。。。。。。西街有些清冷,街两旁种满了三人合抱粗的梧桐树,国民党蒋老头留下的海军司令部,第三招待所。。。。。。
我上班的学校就在这西街的山腰处,这中学据说也是国民党留下的,学校不大,一栋教学楼,四层高,旁边两排平房,便是老师们的办公室,其中有的有床铺,当然是给那些单身老师们提供的,我就是其中一个,上学的孩子不是很多,因为山海城是老城,早已没有开发的余地,有钱的搬到离这不远的新城去住了,留下的便都是孤寡老人和这些父母出去打工的留守儿童。
我因为单身一人,恋家情深,又心甘情愿献身给教育事业,在这活着还算自在,唯独一到晚上刮风下雨日,住着那平房,我这一大男人,心里也毛毛糙糙,总会听到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很闷,像是一位卧床不起的老者的叹息,这叹息声能听出一些抱怨与无奈,这叹息声拉得越长,我就愈加的害怕,因为小时候就听过外婆讲过这山海城早已成为“黄”家的长久之地,“黄”家?小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些东西,但很喜欢听外婆讲这些,外婆绘声绘色地讲,我激动地听,有时身上会听得一个激灵,直冒鸡皮疙瘩,现在想想算不上是害怕,像是紧张,是听得尽兴,如今我当然知道这“黄”家是何方神圣,就是黄鼠狼,东北人管他们叫黄皮子,我们山海城这儿叫他黄大仙,外婆说这黄大仙无所不能,变钱变物,幻化成人,你只要不惹他,准事儿没有,你若是打他杀他捉弄他,你可就倒了大霉喽,他会记你一辈子,若是轻点,你自个儿生个病丢个魂,若是重点,你家的后后代代是出不了人头不了地喽!
轰隆一声雷响,把我从回忆小时候外婆讲得故事中拉了出来,紧接着闪电透过那嘎嘎响得窗子照到我脸上,不怕大家笑话我的手脚出满了冷汗,我吐了口唾沫自言自语道:“妈的,想什么来什么,怎么今晚又下雨了!”我强制自己抓紧入睡,说时迟、那时快,突然,那叹息声又出来了,凄凉得刺入耳朵,“哎喂···哎喂···”一阵一阵,我想:这声音到底是外婆说的黄大仙呀,还是鬼呀,不会是这穿堂风的声音吧?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嘴里嘀咕着:黄大仙保佑,小的什么也不知道、黄大仙保佑,小的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嘀咕了多久就睡着了,梦里不知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嘴,让我喘不过气,活活憋醒,窗外依旧电闪雷鸣,那闪电噼里啪啦地打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咯咯地笑,极像是电视上戏曲京剧里玩笑旦一角的声音,与其说是开心,更不如说这笑声带着一点妩媚与捉弄。
我从床上坐起,拉了台灯,只见一条一米长五指宽的尾巴在我的胸前,随着窗外那隆隆的雷声一晃一晃,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尾巴,因为我看不见它的身子,找不到它的头,闪电的光对着这尾巴一照,金灿灿的刺眼,活像那阳光照在海面上一顿一顿的波光粼粼,我已经看的入迷,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一下,心里是很不情愿的,因为不仅害怕还紧张,指尖刚碰到,呼的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啊一声醒来!
原来刚刚的所见所闻所触也是梦,这是个梦中梦,我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确定这次是真的醒了没有,“哎呦”地一声被自己捏疼,看了一眼手机才凌晨3点,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只是小了一些,梦中的情景让我流了一身冷汗,紧紧的用被子裹紧,强闭着眼睡觉,想着,天一亮一定要搞清这梦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