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都是他们,如果不是他们阿缘和芸儿也不会死。”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对他说着,渐渐开始剥夺着他的理智。
身体仿佛已不受理智控制一般,他渐渐转过头望向喻庭夕,目光中带着一丝阴沉,有透骨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贪婪,一个人类世界里多么常见的词语,他也并不觉得陌生。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词,却夺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子的性命。
而这贪婪的本源,正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的父亲。
“圣阎阁!又是圣阎阁!他们害死了一个阿缘还不够,又害死了芸儿。”有一个声音在他心底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仿佛集中了这些年来的所有情绪,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在此刻全都统统爆发了出来。
人心是种多么可怕的东西啊!
他为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做出的那些事还不够,如今他的儿子又带着同样的贪欲来到了这里与自己一决生死。
想到这里,唐征不禁在心底一阵冷笑。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复仇,实际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心罢了。人总是这样贪心不足、欲求不忙,但是却不知道,正因为如此,才会招致自身更加快速的灭亡。
“你必死无疑。”他忽然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语气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却又冰冷的如同极地的寒雪。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话音刚落,崔芸潇便以极快的速度挡在了喻庭夕的面前,格外坚定的说道:“要杀他,先过我这关。”
“让开!”唐征大声怒斥了一句,右手一挥三颗黑色的不明珠子瞬间从他袖中飞出,依照上中下三个方向直击而去,不给她留有丝毫躲避的机会。
而崔芸潇也并不闪避,似乎早已料到了一般迅速将巨剑横在了身前,双手交织着快速转动了起来。
只听“噔噔噔”的三声响动,黑色的珠子一碰到巨剑转动所形成的屏障后就立刻被弹开,根本无法再接近她分毫。
“这把剑……”唐征不知为何突然停止了攻击,皱褶眉头,目光全都停留在了她手中的巨剑上。
没过多久,他又忽然抬起了头,审视着面前的黑衣女子,毫无预兆的开口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怎么会有他的东西?”
崔芸潇一下子回味过来,不由得心中一惊,对方口中“他”不就是自己的父亲吗?他们又是如何认识?况且单看对方的神色,似乎还与父亲有很深的仇怨。
心中一连串疑问瞬间响起,她正要开口追问,一旁沉默的喻庭夕却在这时忽然开口阻止了她正要说出去的话:“你猜得不错,这把剑正是他的东西。”
“怎么会。。。。。。”唐征淡淡道,转而望向喻庭夕,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没过多久又再度开口,“我早该料到,他本就是你们圣阎阁的人,东西就在你们哪儿也不足为奇,只是她究竟是谁?”
“她只不过是有能力继承这把剑的人,仅此而已并无其它关联。”
看着他的神色依旧,没有丝毫不同寻常的地方,唐征似乎也完全相信了他的话,不再追问下去。
而崔芸潇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却是越来越糊涂,只知道他们所说的内容与自己的父亲有关。
但还不及多想,唐征又忽然开口对她说:“既然如此,也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厉害吧!毕竟是有实力继承这把剑的人。”
“可是。。。。。。”
崔芸潇还想再追问什么,喻庭夕却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说话:“去吧,就让他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实力。”
看着他眼中的鼓励与认可,她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已忘记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重新举起了手中的巨剑,直指对方的咽喉。
她的眼中陡然升起了一丝锐利的光芒,浑身上下也开始逐渐散发出一股凶煞之气。
“时隔这么多年,这把剑终于要再度出鞘了,只是物是人非,持剑之人已不再是他了。”唐征在心里默默感慨着,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期待之余,又不禁多了一分淡淡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