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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道破

“是你!”

她听出了那个声音,很快便明白了所发生一切,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不料浑身发软,使不上一点力气。

“这刀上有毒,最好别乱动。”李桧松开手,站了起来,留她一人瘫坐在地下。

看着这个容貌与母亲相似,却用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睛,死死瞪着他的女子。忽然开口问道:“不甘心吗?”

她没有说话,转过头冷“哼”一声,也去算是给出了回答。

李桧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依旧面色冰冷的接着说道:“其实你做的很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完美。然而,你的破绽同样也出现在这‘完美’二字上。”

他故意停了下来,看着她也转过头,望过来的目光已不再如刚才那般凌厉。

果然,他的话最终还是成功地勾起了她的好奇。

于是他也不再多做停留,继续说道:“开始的一切都很真实,真实到哪怕你知道是假象,也会忍不住去相信。”

一丝温柔在他脸上浮现,那段画面带回的过去似乎还在脑海中重演。

那个站在窗前身影,笼罩着孤单与寂寞,始终没有回过头,却成了他关于儿时的全部回忆。虽然在记忆中,她一直背对着他,但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背影,总能在他的心上瞬间注入一阵暖意。

“你第一次出现,是在最后一幕的刑场,前面的都是幻觉。对吗?”

她低下头,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既然你有本是窥探到我的记忆,那么就应该知道,这一幕是根本不存在的。所以我猜想,这便是你想要的做到的完美。可你没有料到的是,这却成了我看破幻象的入口。”

他注视着她,根本不允许她在目光上的逃避,像是看穿了一切:“起初我的确被幻象所惑,深陷其中。若不是你想亲手杀了我,或许也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那又如何!”沉默许久,她终于开了口,冷笑着说道,“即使这一幕根本不存在,我也可以让你像开始那样深信,哪怕知道是假的。就算不知道你如何看破,但问题一定不是出在我的演技上。”

李桧看着这个女子,虽身受重伤,脸上的傲气却依旧不减分毫。他忽然笑了笑,说道:“没错,你的演技没有一丝破绽,出卖一切的,是你的心。”

“心。。。。。。”她低声重复着,百思不得其解,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突然俯下身,伸出一只手来,牢牢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大惊之下,她本能地想要用力挣脱。不料身体依旧瘫软,使不上什么力来。只能用残留的一丝力气,狠狠地瞪着他。

她好歹也是地狱道的主人,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想到这里,更觉怒火攻心,却又无处发泄,一下子憋得满脸彤红。

然而李桧并不关心这些,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她的脸上。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虽变成了她的样子,却变不出她的心。”

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近似于笑的表情:“一个母亲,她费尽心思让自己的孩子避过一劫,又怎么可能在最后忍心让他跟着自己赴死呢?若真是娘,她会立刻赶我走,让我好好活着别管他们。所以,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一个母亲的心。”

说完他放开手,直起身,将一个小巧的白瓷瓶扔在她面前,也不管对方脸色变得如何苍白,淡淡说道:“我不杀你,送我入转轮。”

“好。”简单应了一声,她捡起面前的瓷瓶,从中倒出一粒深褐色的药丸,吞了下去。

一阵清凉袭来,立刻便唤醒了她的身体。手脚渐渐有了力气,先前的麻木也一同消失了。

她随即站了起来,注视着眼前这个男子,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开口说道:“你记住,阎罗帝只是我的代号,而我的真名叫。。。。。。”

忽然一片巨大的“浑沌”涌了过来,瞬间将李桧完全包裹住,拖入一片白茫中。

这一切来得太快,等到她回到神,第一反应便是制止。

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毫无预兆的在她心底响起:“阎罗帝,你该好好养伤了。”

心中一颤,她立即跪在地,难以掩饰住惊慌的说道:“属下知错!”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个声音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她却还是无法松一口气,因为她明白这个人的厉害。即便实力如她们六个阵主,已是天下少有,可是在他眼中,她们的力量根本就微不足道。

想到这里,寒意一下子铺天盖地的袭来,不禁一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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