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在天台上,抬头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发了一会呆,最近一个月,我遭遇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多。
不光跟警察打交道了,派出所进了不止一次,现在还扯上了本朝锦衣卫,也就是朱晓六刚才说的劳什子第九处。
虽然我对这个所谓的第九处不了解,但是明朝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我想只要上过历史课的应该都知道。
这东西本来只是保护皇帝安全的亲军,就相当于以前汉朝的御林军。可谁成想号称穿越者皇帝的朱元璋实在太牛逼了,不知道怎么着就把这玩意儿发展成杀人不眨眼的特务了。
据说但凡是进了锦衣卫的院子,那基本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这玩意在朱元璋死了,被建文帝朱允炆基本废了,谁成想他叔朱棣不仅又玩起来了,还弄出来了一个更可怕的东厂。
后来大明战神的儿子,也就是曾经爆锤过大清朝老祖宗的那位明宪宗朱见深,也是特别有想法,又开了个西厂。
说实话,这么恶心的东西你有一个还不够,居然一个接着一个的来,我也是醉了,这是要玩三国杀吗?
有时候一个朝代牛逼的皇帝太多真的也是一种忧伤,明朝就数这三个皇帝能折腾,二十年不上朝的嘉靖万历比起来恐怕都不够看的。
不过说句真心话,一个国家有这么个存在,如果用好了,那真的是有利于长治久安,大明盛世,锦衣卫肯定是添砖加瓦过的。
这不,清朝进来以后给原封不动的继承下来了,民国基本一直都是乱世,肯定也是有的,比如我们经常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中统军统这些词汇。
所以对这么个组织我当然不觉得奇怪,而且表示非常理解甚至也是赞同的,但是理解归理解,赞同归赞同,让我跟他们打交道,那可真是要了人的亲命了。
诚然,如果能跟他们攀上关系,我肯定能飞黄腾达,但这绝对是与虎谋皮,一个玩不好真容易万劫不复,这点自知之明我当然还是有的,以后真的要对这些人敬而远之了。
雪越下越大,我待了一会就下楼了,我想了想,如果把录音笔给朱晓六,有必要给我自己留个备份,手机上肯定是不行的。
上次苏然照片的事儿,我已经吃了一次亏,还必须得多存几个备份的,办公室虽说也有电脑,但我还是不放心,这事儿恐怕只能去网吧了。
我先办公室找到了录音笔的包装,里面还有条自带的数据线,能连接录音笔的,我直接揣在身上,又给王迪克打了个电话,让他跟我一块去。
首先,我信任他是一方面,而且这事儿从头到尾他也已经知道了,加上他也确实给我提了几个可行性的建议,那我现在肯定是还需要他再给我出点主意的。
我在QQ上登陆了一个几乎没用过的小号,连续给电脑上传了好几份,直到我们从网吧出来,事情很顺利。
离开网吧的时候,我又把朱晓六找我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问问他的意见。
王迪克想了想,说道:“疯子,我觉得吧,既然朱总已经找你摊牌了,那说明他肯定是知道东西一定在你手里。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是如果换成我的话,如果拿不到东西肯定不会放过你的。现在我就怕他把东西交出去了,对方会杀人灭口,甚至是你我包括李佩儿。”
我沉默了一下,轻声道:“这话张宁姐也跟我说过,所以这恰恰也是我担心的,不过我现在就是搞不懂六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比如按他刚才跟我说的,就算我把东西给他了,他也根本没打算交出去。他觉得警察有点不行,可这个事儿必须要有人处理,所以他打算把霍邱文和杨大鹏给…”
说着,我用手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王迪克顿时有点傻眼,愣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个笑容,有些不屑道:“我觉得你真是想多了,咱们且不说霍家,那可是H市的老地头蛇了,我小时候就经常在国道上看见他们家的货车,这要是放到前朝,那妥妥的地方豪强。
我承认朱总是有两把刷子,这深藏不漏的把很多人都给骗了,可是他顶多也就是个生意人,也就是有个当市长的爹,还踏马不是亲的,就凭他那点道行,就算全拿出来,对上那个杨大鹏,就问他有把握不?
警察和李佩儿那个组织都解决不了的事儿,一个他能行事儿?”
我有些哭笑不得,道:“你真别小瞧朱晓六,而且警察不是做不到,只是对方的靠山太硬,警察受到了掣肘,就跟打仗,你隔着十万八千里给士兵发阵法图一个道理。
朱晓六完全没有这个顾忌,我觉得他能说的那么肯定,绝对是有一定把握的。”
王迪克撇了撇嘴:“不管他行不行,我反正不认为他有自己嘴上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就是为了老百姓不得已才跟杨大鹏还有霍家为敌的。”
我点头:“这个当然,我也不信,没利可图的事儿傻子都不干,可是做这件事儿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那好处可真大了去了,如果他真的打垮了霍家,灭了杨大鹏,拖了他们的生意,那他就能在一两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内,一跃成为咱们市的首富,到时候不说走进省城发展,最起码也不用再看他那个后爸的脸色了。”王迪克一脸认的点头,说道。
我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王迪克搂住我的肩膀,低声道:“疯子,按我的想法,朱晓六想干嘛咱们不管,他们那个段位的高手,要斗法咱们也掺合不起。
咱们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救李佩儿,枫弟啊,真不是克哥说你,我觉得你小子是个当老大的料,但到底还是年轻,经历的事儿太少了点。
我这些年在外面闯荡江湖,也见过不少跟你差不多的小年轻,不缺兄弟,不少能力,不差野心,可就是做事儿就是不果断,最后夭折了。
这有些事儿啊,是当断则断,再说有你克哥在,你怕个毛线啊,大不了到时候我冲你前面,有刀子有子弹我替你挡着。”
我微微眯起眼睛,停下脚步,看向王迪克:“我说克哥,李佩儿跟你认识啊?”
王迪克脸色微变:“这话咋说的?”
“那怎么一说起救她你就那么来劲?”
“呃…”
王迪克顿时闭嘴了,讪笑道:“那啥疯子,就当我啥都没说,没说哈!我先回去上班了。”
说完,又转了转眼珠子,确定没人注意,把脑袋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那个啥,录音笔的内容你千万要保护好,给朱晓六可以,但千万别再让第四个人知道了。”
说到这,王迪克笑了笑,脸色认真道:“疯子,咱们是兄弟,我现在还记得,小学有一次体育测试,我摔倒了,胳膊腿都流血了,所有人都在看我笑话,只有你跑过来扶我,没记错的话在那之前我还老欺负你和大将军来着,所以你相信克哥,不管咋样,我肯定不会害你的。”
听了这话,我不禁动容,挤出一丝笑容,朝他点了点头,王迪克也是笑了,然后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