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被自杀”，所以除了向别人倾诉之外，其他的方法他都用了。
精神病院里，他可以成为所有病人和医护人员的神，用自己任何想得到想不到的方法玩弄他们。
被前额叶切除之后的女病人，她们就是最好的人肉娃娃，玩完以后洗一洗就好，不会有人在乎她们。
说实话，院长的良心还有那么一丁点残留着，所以他对于自己其实是在杀人，有着清楚的认知。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他渐渐的养成了一个怪癖——收集手术的残留物。
那些医疗垃圾中，院长收集的最多的东西，就是在前额叶手术之后，从病人们开了一个洞的上眉骨里，流出来的脑浆。
院长可是很宝贝他的那些收藏品的，将它们整整齐齐的放在地下五层，手术室的暗门里。那里只有他知道，因为施工时，他故意让装修队留了一个空间。
本来是用来装赃物的，现在却用来装了些别的东西。
一瓶，两瓶，装在墙后面的脑花越来越多，由于他自己也是医生，所以它们都没有腐烂发臭。
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咱们再来讲一讲院长第三个发泄情绪的方法——宗教。
宗教最早，是出于人们对大自然的敬畏，随后，在漫长的社会发展中，从统治社会的工具，到如今的精神慰藉，或者说思想武器。
如今，我们有着更高级的精神可以去信仰，宗教，这个历史的尘埃早就不值得去信奉了。特别是对于一个精神科的高材生。
可理性是一方面，感性也是一方面。
那一天，一个精神病人像往常一样被送到了医院，病人身上穿着厚厚的束缚衣，因为他曾经想自杀。
在护工的监管下，医生开始给病人进行诊断，试图从他们的疯言疯语里听出个一二三来，进而去了解他们的世界。
那一天，医生们都有事，而院长自己却有些闲，出于好奇，他接手了这个病人。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照例，先跟病人打个招呼。
“我是主宰的一部分……”
“你说的主宰是什么？”
“主宰是一切的一切，我们的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不要觉得医生想去了解病人的疯言疯语很可笑，只有真的理解了病人的逻辑，进入他们的世界，才能有那么一丁点治愈他们的几率。
“主宰叫什么名字？”
“我们的身体无法发出那个声音。”这是病人的回答。
突然，他猛烈的挣扎了起来，束缚衣下的手向自己的喉咙捅去，要不是旁边的护工及时按住了他，恐怕他会给自己的喉咙开个洞。
第一次对话，不了了之。
不过，院长却对他口中的主宰很感兴趣，因为宗教、神明这种东西其实在精神病人的世界里往往有不寻常的意义。
而这样的病人，对于研究人类的精神世界有着很大的意义。也就是说，这个病人至少能发一篇SCI，如果散着写，可能不止一篇。
运用自己的地位，他成功的将这个病人，或者说科研材料调到了自己手底下。
接下来，便是用各种方法尝试着接触病人的精神世界。
再次见到那个病人的时候，护工给他换上了特制的皮带衣，这套束缚衣可以将他的手牢牢地固定在身体的前方，阻止他扣自己的嗓子。
这个病人进来的原因也是自残倾向非常严重，幸好他第一次想要自残的时候就被及时制止了，这一次的经历，在他的嗓子上留了一块很大的疤。
“你好，能再说说你的主宰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你一起去信奉他。”
“所有人都生来归于主宰，我们理应和他融为一体。”
“要如何去信奉他呢？”
“诵读他的名，给他生祭，为他举办仪式，让他降临。”
谈到这里，病人忽然又抽搐了起来，口吐白沫，一丝血迹在嘴里的唾沫中很是显眼。
“他想咬舌头，快！”
一阵鸡飞狗跳，患者又被固定住了，嘴里也被安装上了束具，防止他咬舌自尽。
这一次的交流也是这样不了了之。
可是，通过他这一次的话语，院长更加确信他心里的那个主宰，有可能是深层仪式之类的东西，如果挖掘出来，绝对可以让自己在精神研究的领域青史留名。
接下来的几日，院长跟那个精神病的联系越发的紧密了，几乎每天都要跟他进行一次对话，还会经常看这个病人房内的监控录像。
有时候，还会经常跟这个病人在一个病房里同吃同睡，就好像他也是一个精神病一样。
当然，那只是在一般人眼中，对于精神科的医生而言，这样的行为意义重大。这代表着院长已经成功的融入了这个患者的精神世界里。
这是治愈的前兆，同时也是发论文的前兆。
这段时间，医院里的医生们舔院长舔的越来越厉害，都想在论文上也带上自己的名字。
不过相对于院内医生这样越来越热情的送礼，院长却越来越深居简出，能够看到他的地方，除了办公室，就只有那个精神病人的豪华单间了。
这对于要长时间研究的精神科医生而言，是正常现象，这同时也代表着院长应该是彻底的进到了这个病人的世界之内。
SCI指日可待。
不过就在这个档口，院长因为受贿、出具虚假诊断报告、将正常人当精神病人处理掉等等罪名，被带走了。
医院里的医生们都表示很惋惜，只不过他们惋惜的是论文。
院长之位，有德者局之。
精神病院里，又展开了一场丑恶的升职竞赛。
可惜好景不长，精神病院倒闭了，最有希望成为院长的副院长在最后卷了一笔钱跑路，底层的小医生汤都没喝着一口。
院长的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虚渊重几分钟就看了一个人几个月的记忆，其实很大一部分功劳都是因为黑皮书对记忆进行了剪辑，偶尔还会出现第三人称视角时间快进这样的情况。
接下来，记忆的镜头转换，是警视厅警长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