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下,思源尴尬得办完出院手续,可是,一回头,发现唯朵居然不见了!
……
汹汹的怒火在乔唯朵胸房燃烧,让她觉得自己一刻也无法冷静。
按着电梯上楼,开锁进门,然后,再直冲二楼。
意外得,房间里空廖廖的,被子依然摺叠整齐。
邢岁见从来没有叠被子的习惯。
原来,有人也一夜未归啊!盯凝着自己前一日那叠得工整的被角,她硬生生拉开注意力,她冲到床头柜里,把里面剩余的药拿出来。
里面还有好几盒的保胎药,够她两三个月的份量。
乔唯朵气得发颤。
她将药盒拆开,拿出说明书:
该药有助孕素,能在月经后期使(子)宫粘膜内腺体生长,内膜增厚,为受精卵植入作好准备。
她迅速翻到副作用一栏:服用该药可能会出现(乳)房肿胀、恶心、头晕、头痛、倦怠感等症状。
这一行字,充分解释了她为什么会有假孕反应!
但是,她还有一些事情想不通。
她将抽屉里所有药都倒了出来,里面除了这些药、维生素,还有——
她的安眠药。
她就想再搜下去,解开自己心底的疑惑,正在这时,她突然脑海一闪,有一幕快速闪过。
某一次,她和他做完爱,她累得手一滑,药瓶滚到了几米处,而他马上帮她捡了回来。
和思源不同的是,刑岁见会老提醒她吃安眠药!
邢岁见一向就不是太体贴的男人,但是每每在她服药的问题上,他都关心过度了。
安眠药这种药物谁不知道,吃多了并不好。
唯朵把安眠药盖扭开,倒出几颗药。
这种安眠药她以前吃过,就这么看,表面上和她以前服用过药物真的没区别,就连印在胶囊套上的小行英文也没差别。
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她的月经为什么会延期?她怀疑自己被人换了药,可是表面上又看不出个所以然。
她危险得眯起眸,一颗胶囊在她指尖来回慢慢旋转。
真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到,象是她想多了般。
她死凝着胶囊片刻,好一会儿后,她有了动作,她将胶囊套拉开,把里面的药粉倾涌而出,再接着,她又把一旁激素药的胶囊壳也扯开,同样倒出药粉。
里面,都是淡黄色的粉末。
她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拨号:“思源,是我!”
听到她的声音,思源松了一口气,“你去哪了?”
“先别问这么多,你帮我去最近的药店买我常吃的那种安眠药,然后把药粉倒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
思源微怔了下,但没问太多。
五分钟后,思源回了电。
白色。
真相呼之欲出。
乔唯朵凝着黄色的粉末,她把激素药粉缓慢地灌入安眠药空掉的胶囊壳,填满以后套上,然后再抽来一张纸巾把胶囊的外壳擦干净,将药放回瓶子。
模拟完整个过程,她差点失笑。
人类容易被表面现象迷惑,偷龙转凤真的好容易。
很好,原来她稀里糊涂下吃了一个多月这种月经后期能催孕,怀上的话能保胎,怀不上的话,会造成假孕现象的“百能药”!
她被骗被耍得真得好惨!
邢岁见,你好样的!
怒气冲天下,她用力摔上房门,在小区门口拦下出租车。
坐上车,她深呼吸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出租车内,司机正一边开车,一边在启动免提通话八卦着:
“有听到传闻吗?有间设备科技公司老板,在中秋节的时候送所有员工集体去雁荡度假,今天早上员工回公司,发现董事长和总经理等所有负责人全部不知所踪,总价值上千万的精密加工设备也不翼而飞!”
“没什么好奇怪,昨天中秋节新耐宝鞋业的老板、唐风、星际、欧霸标件的老板都跑了!”
“听说,卖燕窝的兄弟实业公司要倒闭了!”
“这些都已经是报导出来的,你说还有多少新闻是被压下来了?”
“看来,要有很多人跳楼了?!”
“眼下这种局势,马上就是国庆节长假了,不知道又有多少老板借机跑路,又有多少家庭要家破人亡了!”
“温城的信贷业要是一垮,连锁反应下所有债主就会去挤兑,搞不好老高自己首先家破人亡!”司机冷哼,“我也有20万被我老婆放在一个亲戚家吃了利息,现在送完这个客人,我也去瞧瞧能不能把钱要回来,对方要是不给的话,大家走着瞧!”
“哎,别冲动,也许情况并没有这么糟糕呢……”
唯朵下了车时,已经没有来之前那么冲动。
她站在公司门口,透过玻璃窗看见今天公司特别热闹,人山人海的,大家不知道在吵些什么,喧哗一片。公司内找不到工读生的身影,只有温玉一个人在楼下忙个不停,和那些人群很吃力很费心的解释着。
那些人中间,有一张脸孔唯朵是认识的,那就是月月。一向浓妆艳抹、打扮精致的月月,今天居然一身睡衣,还难得素面朝天露出一张腊黄的脸在那如泼妇般叫嚷着。
唯朵定定观察到,门口停了好几辆车,虽然平时很少来公司,但是,唯朵还是认出那是柴人、小胖的车。
唯朵站在原地,拨他的号码。
起初,一直是占线,后来拨通了是无人接听。
她很有耐心性的一拨再拨,果然,三分钟后手机被接起来,“有事?”传来邢岁见低沉沉的声音。
那一刻,她莫名心安。
“我要见你,有话问你。”
“我现在走不开。”手机那头,他的声音冷淡。
“过几条街的星巴克,我在那里等你!”她淡淡地说了这句话,然后盖上手机。
在拦车去星巴克的路上,她关掉了手机。
……
半个小时后。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星巴克,他一眼就看见她,大步朝她走来。
“什么事?”他在她面前坐下。
“你公司里有很多人,说话不方便。”她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
邢岁见蹙蹙眉头,如果不是联系不上她,他不会特意跑来。
“出了点事,一些人来要钱而已。”他轻描淡写。
“严重吗?”她语气依然淡淡。
“散户而已,你说会严重吗?”他靠向椅背,瞥她一眼,淡淡回答。
那口吻仿佛在说,你在问什么冷笑话?
他今天对她的态度特别冷淡,仿佛理亏的那个人是她。
乔唯朵在心底冷笑了下,面露微笑:“我来找你,是来问你,不记得约定了?”
被她笑得那么莫名奇妙,邢岁见蹙眉,“什么约定?”
今天的她,怪怪的。
“你说今天要去领结婚证,但是我早上等到现在,你一个电话也没有!”她微笑着抱怨。
邢岁见重重一震。
“还是……有什么变化?”她无辜地问。
邢岁见凝着她。
她笑得娇美,但是,没人发现桌下的双腿紧张到发僵。
“我们再不去领证,我的肚子可不等人了啊!”乔唯朵故作有点恼怒的撒娇。
好一会儿。
他才低头笑了笑,低沉而嘶哑,“乔唯朵,演什么戏呢?”肉麻到他都全身起寒了。
她的娇笑慢慢收敛,逐渐变得面无表情,面露防备。
但是,他的神色比她更冷漠,“我以为,我们昨晚不是都谈好了?”
“所以,真的没婚礼?”她挑眉问。
他依然靠着椅背,神色冷酷,“对,没婚礼!和你想的一样,我只是耍着你玩,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会有婚礼吗?我安排这一切,等的就是今天,让你有所期待又当面告诉你——”
他的薄唇无情地吐出一句话:“乔唯朵,你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