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需要劳烦我这样的小人物?悦姬姨,你未免太瞧得起我了。”芷雅情感上受不了诱惑,手早于意识拿起了笔,但理智上,她知道,签下字条绝对不会轻易了事,芷雅把笔尖定在落笔点,侧着头,试探道。
“杀鸡焉用牛刀,我自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芷雅的犹豫不决周悦姬看在眼里,她不正面回答芷雅的疑虑,模棱两可的态度无形中增加了芷雅的心理负担。
“如果我加上,一切与金钱无关这条但书呢?”芷雅情感与理智的拉锯战最终理智以丁点优势赢得胜利,就在她要弃笔的时候,周悦姬不疾不徐地给予了决定性的一击。
“还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芷雅反射性地补充道,这两点正是她理智的死穴,此时被正面击中,马上溃不成军,在周悦姬肯定的答复下,芷雅大笔一挥,卖身为琳玲赚得了美斯斯年度最重要的合作协议。
而包厢内,由于芷雅留下的纸条,此时正陷入混乱中。先是上菜的服务员不小心碰翻了周季诚面前的酒杯,血红色的葡萄酒染红了台布,也弄脏了周季诚的衣角。然后是周季诚执着于弄干净那手指头大小的红色污迹,一个不察,把配餐的调味碟扫到了在努力帮他清洁的琳玲身上。接着是手持清洁剂,去而复返的服务员在为两人洁净衣服时,因为推挤,将清洁剂喷偏到周季诚的公文包上。再来是琳玲帮忙弄干净公文包时,手软了一下,里面的文件被洒到了地上。之后是手忙脚乱的捡文件过程中,矮下身子的服务员撞到了桌脚,尽管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往下掉的菜碟,但是菜汁依然洒到了某份文件上。到这里为止,都是在琳玲有意识的安排下进行的,只是她忘记了一点,周季诚的脑袋不能跟常人相提并论,在他眼里,他分辨的不是肮脏与否,而是完美与否。
“不要动,斯小姐,你来看看,这文件袋上的液体,无论是颜色还是质感,从形态到位置,都是那么的完美!不行,我要把它完整地保留下来!”周季诚独自陶醉地说着,完全没理会同场的两人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这番演说,脸上布满黑线。
这是什么情况,眼见到手的文件要跑了?琳玲情急之下,用了最愚蠢的办法来拖延战局,她附和周季诚道:“对对,我们要保留这份完美,周先生,你认为怎么办?需要我们提供全新水晶玻璃罩吗?还是说,要什么特殊的固定剂?”
“玻璃罩?这个做后期固定不错,至于固定剂,这得研究研究,对了,我现在首要做的,应该是封锁这里,不让外人有机会破坏它!”周季诚边自言自语,边推着琳玲和服务员离开包厢,边掏出手机,打电话订购一堆专业的美工用具。
琳玲张了张嘴,没来得及发声,就被关在了包厢外,愣愣地望着门板,她脑袋当机,无法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