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听说薇薇醒来简直高兴坏了,不愿她病恹恹的窝在家里,特意带了一个人来见她。
“思雨!”薇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是在深圳吗,怎么过来了?”
思雨抱住她热泪盈眶:“季总说你昏迷不醒,吓死我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好友的担心着急令她感动不已,两人话了一会儿家常后,薇薇才有点疑惑的问:“你和季常怎么会认识?”
“季总一直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只是没想到你们也认识,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思雨打着哈哈,没有说实话,其实这次是季常大费周折才找到她,并专程请她来海源的,但不知为何,他似乎不想让薇薇知道,在路上就一直交待要对这件事保密。
好朋友的话,薇薇果然深信不疑,拉着思雨就开始诉苦:“这些日子,我都快撑不下去了……”
“我知道。”思雨伤感道:“阿姨的事我听季总说了,我真为你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振作呀!”
“薇薇,你一定要珍惜自己。”季常也语气真诚的望着她。
提到母亲,她眼神又黯淡下来,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她也终于接受了母亲离开的事实,但内心的伤痛毕竟不像外伤那样简单,它还需要时间去慢慢治疗。
季常不忍见她难过,转移话题道:“今天天气这么晴朗,为了庆祝你们久别重逢,我们不谈那些伤心事了,我请两位美女吃大餐吧。”
薇薇答应道:“也好,在家闷了许久,我正想出去透透气,顺便选一件结婚礼物送给思雨。”
思雨连连摆手说:“不要了、不要了,我结婚时你专门托人捎了礼金过来,我怎么还能收礼物呢?”
“走吧。”季常豁达的笑道:“这是薇薇的心意,你就接受吧。”
薇薇身子骨还有些虚弱,季常就扶着她坐进车里,这一幕看得思雨连连羡慕:“季总对你真是无微不至啊。”
薇薇但笑不语,也许在世人眼中,她和季常也算郎才女貌吧,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不在这里,所以无论别人说什么,她也无法自欺欺人的活一辈子。
季常开车一向又快又稳,没一会儿,香槟色奔驰车就拐进广场,三人一同下了车走进美美百货。
逛了一圈后,薇薇在GUCCI专柜为思雨选了一款女式挎包。
专柜小姐笑眯眯的夸赞道:“慕小姐眼光真好,这款包包是刚到的新款。”
思雨瞟了一眼价签,吓得摇头:“太贵了!”
“这款也不错。”季常拎起另一款包包对专柜小姐说:“两个都包起来。”
挑完礼物,季常载着两位美女直奔法国餐厅,侍者热情的将他们带到预定的座位上,递上菜单推荐:“ 我们这儿新上了法式红酒海鲜,请问需不需要来一份呢?”
“来一份吧。”季常十分随意,完全看不出有钱人的架子:“我还是按以前的口味,另外加一瓶82年的拉斐。”
“两位小姐呢?”
“我们要香煎鹅肝、芝士焗龙虾、铁板牛排六成熟、法式布丁、巴黎水果色拉……”
侍者一一记下,然后拿着点菜单离开了。
季常说:“薇薇点的全是这家餐厅的招牌菜,你难得来一趟,更要好好尝尝。”
思雨抿嘴一笑,唇角漾起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法国餐厅讲究的是情调和服务,精致的布置,浪漫的气氛赢得许多年轻人的喜爱,尤其这家餐厅还深受富二代和明星的欢迎。”薇薇介绍着餐厅的来历。
思雨揶揄道:“意思你这个富二代经常来嘛。”
“贫嘴。”
“难道不是吗?”思雨挤眉弄眼:“你现在可是标准的富二代啦!”
“讨打!”薇薇嗔道,两人嬉笑间,侍者端上一份头盘:“开胃腌制蔬菜,请慢用。”
过了一会儿,82年的拉斐送到,季常很专业的嗅了嗅味道,才让侍者为两位美女倒酒。
红色液体注入透明的玻璃杯中竟然产生出一种别样的妖-艳,像烈焰红唇的诱惑,令人着迷,欲罢不能,就着这种感觉,一声娇嗲从旁边传来:“凡,你想吃什么?”
薇薇心中一悸,不自觉的将目光轻移过去。
夏羽凡和一个女人就坐在他们斜对面,这女人化着浓妆,穿着短裙,打扮的十分妖娆艳丽,想必是容菲儿吧,她的照片最近经常出现在娱乐头版,薇薇已经十分熟悉。
季常也看到了他们,礼貌的起身打招呼:“夏总。”
夏羽凡微微惊讶:“你们也在?”
薇薇撇过头,突然觉得自己真傻。
什么守护一辈子,什么舍不得她?统统都是谎言!不过才三天时间,什么都变了。
“夏总要是不介意,不如和我们一起?”忽然听到季常向他们发出邀请,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容菲儿很快的抢着说:“好呀,我们很乐意。”
至于容菲儿为何这般心急,夏羽凡心知肚明,只是她露出讨好的笑容,他也不好当场驳她面子,于是两人起身,款款地走过去。
由于就餐人数增加,餐厅为他们换了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季常自然坐主人位,夏羽凡和薇薇各自带着自己的朋友分坐他左右两侧,这样一来,大家面对面的坐着,正好四目相对。
季常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一边倒着酒,一边吩咐侍者加餐。
突然加入两个陌生人,思雨有点不淡定了,悄声问薇薇:“他们是谁?”
薇薇瞅了对面一眼,发现容菲儿正拉着夏羽凡津津有味的看菜单,便悄声告诉思雨:“男的是我爷爷好朋友的孙子,但他从小在我家长大,也算我的兄长,女的是他女朋友。”
原来如此,思雨对他们顿生好感,友好的挥手打招呼道:“我叫蒋思雨,是薇薇的好朋友。”
夏羽凡抬头,冷淡的“嗯”了一声,他本来就鲜少对人产生兴趣。
容菲儿却不一样,睁大一双杏眼仔细的将对方打量一番:“蒋小姐是哪家千金?”
什么哪家千金?思雨懵懂的挠着头,一脸不解。
薇薇见状,立刻替好友解围:“思雨在深圳工作,今天是专程赶过来看我的。”
“哦,真是太有心了!”容菲儿假惺惺的赞叹着。
“没什么啦,这是应该的。”思雨突然被人夸奖,反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时,容菲儿又娇滴滴的叫了一声:“凡,你是不是该为我们正式介绍一下呢?”
夏羽凡这才掠了众人一眼,淡淡道:“季常、薇薇,这位是容菲儿。”
“哦。”薇薇也学他嗯了一声,然后便神情漠然的转了头,季常故意咳了一声,见薇薇仍没表示,只得赶紧举杯缓和气氛:“非常高兴认识你,容菲儿小姐。”
容菲儿本来想给薇薇敬酒的,但她看都不看她一眼,弄得她颇为尴尬,幸好这时季常出来圆场,她便高兴的与他碰了碰杯,并且恭维道:“早就听说季总一表人材、器宇轩昂,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呢。”
“过奖了。”季常谦虚道:“容菲儿小姐最近红透半边天,广告、片约不断,才是值得祝贺,我祝容小姐事业更上一层楼!”
两人干杯坐下后,思雨才一拍脑门反应过来:“我想起来了!你是电影明星?”
这傻丫头终于想起来了,容菲儿很高兴,冲她嫣然一笑。
蒋思雨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能跟一个电影明星坐在一起共进晚餐,兴奋之余非要敬酒。
容菲儿虽然打心底里瞧不起她,但冲着薇薇的面子,还是接下了思雨递来的“敬意”。
桌上气氛除了薇薇有些沉默外,其他人还算融洽,几杯酒下肚后,容菲儿已是面色砣红,夏羽凡劝她不要再喝,她却趴到他身上嗲声嗲气道:“不行,我们还没敬薇薇呢。”
薇薇是夏羽凡的妹妹,又是慕董事长的亲孙女,未来她能不能嫁入豪门,这颗棋甚为关键。
对于前途,容菲儿的小算盘向来打得毫不含糊。
不料,夏羽凡却勾起唇角说:“这杯应该敬季常才是,真是没想到你跟薇薇如此投缘,我费尽心思都不能令她开心,你才半天功夫就让她容光焕发,看来她的心病也只有你才能治好了。”说完,还故意瞥了薇薇一眼。
薇薇仍旧一副木然的样子,任凭桌上怎么风云暗涌,她只管低头挟菜,其他的就当没听到。
季常笑了笑说:“我哪有那种本事?如果没有夏总的悉心照料,薇薇恐怕到现在还在昏迷吧,请允许我代她敬夏总一杯。”
“哎哟,你们两兄弟就不要客气啦,迟早都是一家人,就一起干了吧。”容菲儿很得意的张罗着,完全没发现此言一出夏羽凡和慕薇薇皆是一愣。
“呵呵,容小姐真会说话。”容菲儿这番胡言乱语很对季常胃口,他正不知道如何拉近与夏羽凡的关系呢。
容菲儿见有人表示赞同,更加自鸣得意:“早就听说季总对薇薇一往情深,今日一见才知道什么叫用情至深!就连薇薇身边的朋友也能沾光,被季总照顾的如此周道。”
“薇薇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她来海源玩,我自然有义务好好照顾她。”季常喝完酒,放下杯子,十分坦然的说。
“的确应该这样。”容菲儿笑着转移了话题:“明天我主演的新剧《纵横天下》在海源首映,大家都去捧场吧!”说完,便从紫色的Prada提包中取出几张票一并交给季常:“一定要来哦!”
“好的。”季常接过票转身交给薇薇,薇薇却并没有伸手去接,只道:“你先拿着吧,我不一定有时间。”
夏羽凡瞟了一眼薇薇说:“明天朋友们都会去,你也一起来吧。”
思雨也很兴奋,一直嚷嚷着:“去吧,去吧,我还没有见过首映式呢!”
薇薇瞅瞅夏羽凡,又瞅瞅思雨,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沉默了半晌,终于听到她说松口说:“好,我去。”
季常在一边笑着说:“看来薇薇还是最听兄长的话。”
能邀请到季常和慕薇薇这对金童玉女,容菲儿感觉脸上有光,一顿饭吃得心情舒畅,席间光听她谈笑风生了,却不想其他人心思各异。
匆匆结束之后,薇薇也没心情玩乐,借口身体不舒服,带着思雨回了凯旋城。
刚进门,阿狼就兴奋的迎面扑来,不过当它瞧见一个陌生人跟在薇薇后头时,立刻警觉的狂吠起来。
蒋思雨实在没想到凯旋城给她的第一重惊喜就是被一头恶犬盯上,她吓坏了,躲在薇薇身后愈加小心翼翼。
薇薇拉住阿狼,让思雨先上楼,阿狼看见陌生人居然从它眼皮底下溜走了,似乎很不甘心,扑腾着也要冲上楼去。
“蹲下,阿狼。” 薇薇命令道。
阿狼见薇薇不高兴了,终于明白要转过来舔她,薇薇看着它活蹦乱跳的样子,忽然有些伤感:“你的主人喜欢别人了,他不要我们了,知道吗?”
阿狼竖着耳朵愣了一会儿,然后像是听懂了,跟着低声呜咽起来。
薇薇叹息着进了房间。
隔天,司机载着两位美女去了滨海游乐园,下午季常到游乐园接上她们,一起去日照港吃海鲜,看时间差不多了,才驱车赶到凯悦香槟广场去看容菲儿的电影首映式。
这部影片是容菲儿去年参演的作品,那个时候她还没红,在里面饰演一个女配角,虽然不是主演,但因她近期人气直线上升,主创班子特意重拍了宣传海报,将她与众主演放在一起,很是醒目。
首映式很成功,容菲儿出尽风头,比主演们还受记者青睐。
薇薇见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心情却很矛盾,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讨厌容菲儿,是因为她太过装腔作势,还是仅仅因为她是夏羽凡喜欢的女人?薇薇扪心自问,却始终无法正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