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如期举行,海源社会名流齐聚一堂,各大媒体严阵以待,真是盛况空前,气氛热烈。
薇薇坚强的一滴眼泪都没掉,她始终带着不可思议的甜美笑容,开始了人生的另一段征程。
婚礼在海源最庄严肃穆的阿勒斯天主教堂举行,天刚放亮,教堂门前就聚集了一大群为婚礼筹备而忙碌的人们,他们洋溢着笑容,为这场举世瞩目的世纪婚礼即将拉开序幕而喜不自禁。
十点钟,薇薇穿着巴黎时装大师Kevin精心设计的纯白镂空拽地婚纱,在天簌般的圣歌中,由慕百年牵着缓缓穿过数万支粉色玫瑰搭建而成的拱形花门,花门的尽头连着通往圣坛的方向,她未来的丈夫正站在红毯上翘首以待,他今日身着一套白色范思哲礼服,奢华的面料非常贴合本人的气质,完美的修剪更加衬托出他分外挺拔的身姿。
巨大的哥特式教堂的塔尖高高耸立,从五彩斑斓的彩色玻璃窗中折射出一抹绚丽的阳光。季常满脸幸福,由长辈手中接过他的新娘,两人沿着红毯,在亲朋好友祝福的目光中一同来到圣坛之上。
唱诗班圣洁的歌声还在教堂中萦绕回荡,主教身着红袍,手持圣经,慈爱的问道:“新郎,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你愿遵行上帝在圣经中诫命,无论贫穷、富裕,无论健康、疾病,无论顺境逆境,你都愿意终身照顾她、关怀她、爱她、保护她吗?”
“我愿意。”季常深情的望着薇薇,毫不犹豫的回答。
主教继续问道:“新娘,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你愿遵行上帝在圣经中诫命,无论贫穷、富裕,无论健康、疾病,无论顺境逆境,你都愿意一直陪伴着他,忠于他、爱他、尊重他吗?”
“我愿意。”薇薇抬头望向主教,在他慈爱鼓励的目光中,她听见自己庄严的誓词。
“下面请新人交换结婚戒指。”
在圣歌的赞颂声中,季常为她戴上六克拉的豪华世纪之星钻戒,亲友们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见证着这庄严神圣的时刻,镁光灯频频闪烁,教堂里回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新郎,现在你可以亲吻新娘。”主教眼含祝福,郑重宣布:“我奉至高的圣父、至爱的圣子、至圣的圣灵宣告你们结为夫妇;上帝与你们同在,直到永远,阿门!”
季常在薇薇唇边烙下轻轻一吻,她透过教堂顶部的五彩天窗,看见广场上和平鸽在欢快的翱翔,放飞的粉色汽球飘动着长长的尾巴,像最终找到归宿的孩子,快乐的飞奔而去。
就在这一刻,她一眼扫到教堂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
微阖的双眸蓦然睁大,她似乎不敢置信:那个人竟然是夏羽凡!
这又是她的梦吗?轻轻眨了眨眼,脑中一片空白,他还清晰的站在红地毯的那端,沉默的肃立着,阳光投下一片阴影,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短短数百米的距离却像隔着千山万水,他不是不会来么,怎么还是来了?
太多的疑问突然盘旋而至,她震惊的失去所有力气,感觉自己从来不曾这般无助,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连腿都迈不开,只能脸色苍白的垂下头。
泪,一下子漫了上来。她知道,纵使自己多想像从前一样紧紧抓住他,像每一次脆弱之后扑向他温暖的怀抱,但这一次她只能任由他隐没在视线之外。
“我们走吧。”季常拉着她向门口走去,教堂的仪式结束后,新人要与大家在外面的草坪上合影。
薇薇脚步蹒跚,走的很慢,季常以为是婚纱拖累,也放慢脚步配合她的节奏。
她一路彷徨,眼神顺着红毯慢慢扫向教堂门口,那儿早已挤满撒花的人群,哪里还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她甚至怀疑,刚才不过是她的错觉,否则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不被任何人发现,而且一转眼就杳无踪影?他就如同徐志摩诗中描绘的那样:“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怎么了?”拍完照,季常发现薇薇眼眶红红的。
“没什么……我只是太感动了……可能也太累了。”她不自然的掩饰着。
“傻瓜!”季常宠溺的扶着她上了婚车,“那你在车上睡一会儿,到了酒店我再叫你。”
“好。”她听话的闭上眼睛,这一刻,她真的什么也不想再想了。
婚宴设在豪瑞凯斯酒店,从教堂到酒店,这一段距离不算短,不过有市领导亲自出面打过招呼,这一队豪华婚车沿路可谓畅通无阻,他们很顺利的在中午前抵达酒店。
酒店豪华大厅的背景是巨幅结婚照,相片里的新人郎才女貌,令人羡慕,视频里的VCR循环播放着两人相恋的每一个浪漫细节!在无数金色焰火的交相辉映中,在漫天礼花的灿烂绽放中,新郎在新娘娇艳的红唇上烙下永恒的一吻,直到此刻,她终于流下一滴晶莹的泪水,这在别人眼中或许是饱含幸福的泪水,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与过去彻底告别的泪水!
季常送给薇薇一套欧式罗马风格的河畔别墅作为结婚礼物,从装修风格到家具选购都按照她的喜好,季常对她的迁就,一如婚前。
新婚之夜面对象征处女的落红,季常激动得难以抑制,他丝毫没有怀疑过,更对薇薇的过去毫不知情,慕百年把它当作一段不可告人的丑闻,千方百计的掩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