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走到大厅中央的桌子前,把手里的竹篮子放下,转过身来,气定神闲的说:“我早就料到你们会找到这里来。”
“我们该怎样称呼您?还有,她,又是怎么回事?”严寒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悠阑静,焦急地询问道。
老人把竹篮子提起,递给悠阑静,说:“把草药洗净之后,晾晒到院子里支的那个棚上面。”
悠阑静接过篮子,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支走了她,老人继续说道:“叫我陶伯就行了。如果不是被我采药回来的途中发现,恐怕你们现在见到的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而不是刚才眼前那个鲜活的生命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静儿她受伤了?那现在呢?”严寒紧张的问着,素小宁和段斐站在旁边却插不上半句。素小宁看得出来,严寒是非常在乎攸澜静的,这样一想,她竟不自觉的感到心里有一股酸酸的醋意。
“我有点不舒服,到外面透透气。”素小宁说罢,走出了屋子。
“你可别乱跑,以免走丢了!”严寒冲着已走到院子里的素小宁喊道。
陶伯看了看院子里正在忙着晒草药的悠阑静和坐在树下摇椅上的素小宁,又看了看在向院子里张望的严寒,和正盯着严寒看的段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随即说道:“来,年轻人,坐下吧,站着太累了。”
院子里素小宁坐在摇椅上,仔细的打量着对面正在忙碌地悠阑静。她还是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就是不久前被安雅带回家来的那个小女孩。她想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在短时间内一下子长大,也或许,她本身就是这个年龄,只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控制了而已,现在那个封印解除了,她又恢复了原本的面貌。素小宁胡乱的猜疑着,时而摇头,时而又点头。忙碌完了的攸澜静看到树下的素小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同时走到素小宁的对面,靠在大理石砌成的方形桌子旁,开口道:
“你在想什么呢?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的。样子可真滑稽。”悠阑静说罢捂起嘴来笑了笑。
素小宁听到问话,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悠阑静,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悠阑静又重复了一遍道。
“哦,也没什么,就是对你比较好奇。”
“对我好奇?呵呵,真有意思,为什么会对我好奇呢?”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悠阑静看着素小宁认真的表情,摇了摇头。
“那屋子里和陶伯在说话的那个人呢?”素小宁侧过脸去,同时用手指着屋子里正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仔细听陶伯讲话的严寒。
“不认识,也不记得。”悠阑静顺着素小宁手指的方向,看到严寒,又继续摇了摇头,回答道。
素小宁这下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相貌清秀,看似很单纯的女孩,竟理不出半点头绪。
“那,你总该知道自己是谁吧?”
“我只记得有印象以来,就一直和陶伯住在一起了。他告诉我说,我的名字是悠阑静。其他的事情,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而且陶伯也从未对我讲过。”
“你的父母呢?你也不记得了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啊…我的头好痛…好痛啊!”悠阑静此刻突然感到头痛欲裂,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头部。素小宁见状,紧张的立刻站起身来,扶着悠阑静,问:“你怎么了?”
正在屋子里交谈的陶伯和严寒二人,听到外面的叫嚷声,立刻跑了出来,段斐尾随其后,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陶伯看到抱着头痛苦**着的悠阑静,二话不说,马上扶起她欲送回屋内,严寒紧跟其后,担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静儿她怎么会这样?”
陶伯转过身,说:“没什么大碍,你们几个先在院子里等会儿,这会儿不方便进屋子里。”
严寒这才止住了脚步,继而有些生气地询问愣在一旁的素小宁:“你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素小宁缓过神来,说:“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随便问了几个问题,谁知道,她就成那样了。当时可把我给吓了一跳。”
“你没事瞎问什么啊!她现在这么脆弱,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极有可能就要了她的命!”严寒声音有些激动。
“我哪清楚这些啊?她说她不记得我们了,我就很奇怪。然后她忽然就说头好痛。”素小宁觉得自己有点委屈,被严寒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吵,差点哭出来。
“你也真是的,没事就老老实实的在椅子上坐着呗,瞎问个什么劲呀?”段斐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火上浇油的话来,气的素小宁半天讲不出一个字,站在一边儿独自生起闷气来。到底是生谁的气,她自己也不清楚。
过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时候,陶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轻轻地把门给关上,一行人看到陶伯,立刻迎了上去。
“她好些了吗?”素小宁问。
“好些了,可能是刚才情绪波动太大,造成的头痛。”陶伯不紧不慢的说。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不记得我们了?就好像失去了记忆力一样。为什么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由小孩长为成人?她是悠阑静吗?”素小宁把自己一直都未能想明白的问题,一连股脑的全问了出来。
“这些问题我刚才都已经告诉严寒了。她的确是悠阑静,而且她的确是失忆了,不过这只是暂时性的。我用内功封住了她的穴位,又逼迫出了潜伏在她体内的毒素,这毒素就是控制她之所以是孩童之身的原因之所在。在山上遇到她的那天,我就感觉到她身上的那股极深的怨气和一股不详的神秘力量。虽然当时她已经身受重伤,昏迷不省人事,可那怨气和力量还是很强烈的散发在她的周围。我能感觉到,这一切,和你们要寻找的血色翡翠有极大的关联。上一次我就警告过你,停止找它,这会有危险,而且,如果再这么找下去,就会有更多的人陷入困境。”说到这里,陶伯的神色变的凝重起来。
“我想知道,您是谁。”严寒说。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告诉你们又能怎么样?世上的事都是有因果循环的,看似清楚的事,往往更让人琢磨不透。缘来缘去,其实都只为了一个‘情’字。凡事不能太冲动啊,年轻人。”陶伯的这番话,说的真是耐人寻味。点透,但不说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