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午夜。
江孟然揉揉宿醉一般疼痛的太阳穴,下意识的伸手挡了挡灯光,有浅浅在的时候,他从不用费心做这些。
难道她睡前忘了关灯?!
他有些疑惑的睁了睁眼睛,陌生的环境,让他的脑袋一瞬间当了机。
再低头,那雪白赤裸的陌生身体,生生映入了眼帘。
Shit!发生了什么?!
“江孟然,算你狠!喝了它,我们就再无瓜葛。我保证,今后你再也见不到我!”
“你说的。”
脑海里渐渐回想起下午在酒吧发生过的事情,再看看此刻正躺在床上全身赤裸的窦沫沫,江孟然不由开始心慌。
小女人如果知道了,会哭死的。
他迅速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往身上套。
“怎么,这就要走了?”窦沫沫似是早已醒来,眼睛里哪有半点儿睡意,她看了看慌张的穿着衣服的江孟然,好笑的问。
江孟然回头,冷冷的看着她,“说吧,什么条件,钱,或者是其它,江氏的股份也可以,只要你不去烦她。”
“江氏的股份?你为了她,还真是什么都肯呢。”窦沫沫笑出声,“可是孟然,你是真的健忘,这些我统统不稀罕,我要的是什么,我已经对你说过无数遍了。”
“你要的,我给不起。”
“你从来都没给过我机会,怎知道究竟给不给得起?”
窦沫沫随手抓起床单,披在身上,胸前的曲线隐隐暴露,她走到江孟然面前,伸手环上了他的腰,“孟然,信我。我比她还要早就爱你了,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你知不知道,这对我多不公平。哪怕不能给我一个开始的机会,也请你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好不好?”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悲哀,江孟然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见他并没太过排斥自己的拥抱,窦沫沫一阵欣喜。她小心翼翼的抬头,深情的凝视着江孟然的眼眸,之后缓缓的踮起脚尖。
“我不会比她差,我会做的比她更好。”她喃喃低语着,动情的吻上了他的唇。
然而,唇与唇相接的那一刻,江孟然还是狠狠的推开了窦沫沫。
“窦沫沫,收起你的鬼把戏,演戏时间就此结束。”
几分钟的空闲,已经足以让他杂乱无章的思绪,得到整齐的梳理。
窦沫沫眼神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却还是挺起了胸膛,“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怎么,你现在是想把我吃干抹净就走人吗?!我告诉你,没这么容易!”
“吃干抹净?!”江孟然似笑非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我想你昨晚给我下的是迷药吧?看来你对这种事还是不在行,如果你下的是春 药,说不定这一切就成真了。
你可以出门去问问,外面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告诉你,一个被迷药药昏了,睡的七荤八素的男人,他到底可不可能做这些事儿。”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脑袋疼,没有印象,身体太干净也并没有做过的迹象,没有暧昧的痕迹,就连床单,也干净的没有一点皱褶。
当然,除了那一抹鲜艳的红色。
窦沫沫听罢,气急败坏的一手挥掉了床头的台灯,她指了指那一抹红色,刻薄无比的问到,“那你觉得这是什么?!”
江孟然冷笑,抓起她的手,按在她眼前,“那你告诉我,这又是什么?!”
白皙的胳膊内侧,有一道还未长好的伤口。
窦沫沫脸色大变。
怪就怪她自己太没经验,以为随便用迷药弄晕了江孟然,就可以把他骗上床。哪知道好不容易把他带到酒店,他却睡的那么沉,叫不醒,也不动一动。
他的身体没有反应,不可能跟她做,她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并不知道该怎样去睡一个男人,想了一个多小时,才想出这样一个笨的要命的笨办法。
她祈祷着他能粗心粗心再粗心一点儿,好让她蒙混过关。
可谁能料到,他居然这样精明。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窦沫沫声嘶力竭的大喊,“你宁愿守着一个不爱的人,都不要跟我试一试。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江孟然,你知不知道,全世界这么多女人,谁都可以,只有她不行!”
“可不可以,不是你说了算。”江孟然冷冷的看她一眼,套上外套。
“我管不了这么多,要我看着你们就这样在一起,我受不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窦沫沫几乎崩溃,那疯狂的模样,看的江孟然一阵心寒。
是吗,他真的这样伤到了别人吗?
看着一个本该纯洁美好的女孩子,为了他变得如此不堪,他的心情,其实好不到哪里去。
“窦沫沫,我想我真的做错了一件事。”他叹了口气,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我曾经告诉过你,爱情并不是唯一可以支撑起婚姻的东西,亲情、责任,这些都可以。我说过我对浅浅的感情不是爱,可是我现在发现,原来我错了。
我爱上了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等我发觉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这里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
“没有爱情的婚姻,也可以走下去,可是如果一段婚姻,它有了爱情的存在,这是多么的难等可贵,那我又为什么要去排斥、要去毁掉呢?”
江孟然的话,发自肺腑,诚心诚意,却让窦沫沫失了神,“你爱她?你说你爱她?!”
“是,我爱她。”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现在才告诉我你爱她?!”
窦沫沫大笑,好一阵都停不下来,直到笑出了眼泪,“她也说她爱你呢,江孟然,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她捂着眼睛好半天,之后抹抹脸,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叠照片,扔在了江孟然身上,“可是怎么办,这一辈子,我就是见不得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