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栓在村里拉了个人问了下,找到了村长的家,就是其中一个有红砖的房子,白水拿出来那张委任书,给村长看了一下。
老村长眯着眼睛凑到那张纸上看着,把纸都贴到了脸上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接着又凑到了白水跟前,眯着眼睛看着白水的脸!两个人离得很近,白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了半天,村长才打开了沙哑的嗓子说了句:“哦哟,有二十多年没见了,虎子,都长这么大了!”
白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点了点头,一旁的大栓扑哧一笑笑了出来。
虎子是白水的小名,以前在村子里大家都这么叫他,这么多年再听到这么叫,白水竟觉得有些亲切。
不一会儿,从屋外进来一个壮实机敏的中华田园犬,大黄狗竖起了两只耳朵朝着后面两个人拼命吼叫着。
马流吓得往屋角缩了缩,大栓对着大黄狗吼了一声,只见那黄狗也往后退了退。
老村长赶紧朝着大狗咂了几下舌头,瞬间大狗温顺的像个孩子,摇着尾巴趴到了村长身前。
白水从小就喜欢狗,在部队里的时候天天跟狗打交道,从小他也特别招狗喜欢,不管是什么恶犬还是小狗蛋子,白水都能让他们温顺的像个毛孩子。
白水朝着那黄狗咂了几声舌头,这大狗也摇着尾巴在白水身上蹭了蹭。白水伸出手摸了摸黄狗的头,那狗也不排斥,竟吐出了舌头舔着白水的手。
大栓这下看愣了,也觉得新奇,学着白水咂舌头,谁知那黄狗还是朝着他吼叫了几声。
“嘿!这狗东西,还分人咧!”
忽然黄狗停住了叫声,往屋外跑了去,进来了提着菜篮的女孩。
女孩扎着一条长长的辫子,辫子上系了一条红色的头绳,白白嫩嫩的脸颊,就像个刚发出来的馒头,清澈的眼眸就像山里那条小溪,干净明亮!
老村长朝她招了下手,让她过来看了看那张纸,女孩用温柔的嗓音念了一遍。
不一会儿老人就走进了屋里,拿出了一个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枚印章,交到了白水的手上。
老村长有些疑惑,问白水:“你怎么想到回这当村干部,这里可是要什么没什么,你这么年轻,呆在这可捞不到半点好处啊!”
白水有些犹豫不知道说些什么,旁边的马流连忙接过了话。
“我们现在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回村里发展主要是为了给家乡的建设做贡献,我们还想把咱们村发展成旅游景点,到时候村里的人,个个都能跟着沾光。”
“啊?啊!对对对!”白水附和的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了马流。
老村长有些欣慰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点了点头,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向老村长打听了一下当年的二爷,老村长告诉他们,二爷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他媳妇和儿子也搬走了。
白水看了眼身后的大栓,愣了一下!
三个人在村里转了转,翻过一个山包,再延着条山路走了一会,走到一个下坡,看见了当年出事的那块水坑,旁边的几个旱厕已经塌了,四处长满了杂草。
一路上白水和大栓皱着眉头,白水一脸疑惑的盯着马流,问道:“你开始可没说什么建项目啊!这又是来的哪一出?”
马流没说话,还是自顾自的四处打量着。
大栓走在马流身后,看了眼白水,紧接着一脚踢在了马流后背上,下坡惯性太大,马流直接酿跄一下,摔到了一处老旱厕边的杂草上。
一只手撑在地上,扶了扶眼镜,转过头,满脸通红愤怒的看着大栓:“你干什么?”
大栓又是几个健步冲了过去,一只手掐住了马流的后脖子,惊的马流瞬间缩起了头。
“爷爷干什么?你先说说你要干什么?你这肚子里憋了点什么坏心思呢?”
白水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大栓的肩膀。
“别这么凶!”
大栓松开了手,另一只手将地上的马流提了起来!
“嘿!爷这还算轻的,对付这种人,你不凶点儿,根本就没用!”
马流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伸出手指了指白水,
“咱们现在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拿钱办事儿,这些都是老板的意思,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别以为你能好过。”
一听这话大栓气不打一出来,又撺紧了拳头准备冲过去,被白水一把拉了下来。
接着也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马流的鼻子说道:
“你拿钱办事?那是你老板,老子大半个月的工资他都没给,他在我这就算个屁!你别说你,就是他来了,老子照样一拳一个。”
说完大栓收起了手指,亮起了沙包大的拳头,在马流面前晃了晃。
马流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的无奈,叹了口气看向了白水。
白水盯着马流,摇了摇头。又转头看了眼大栓:
“大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看了眼那块荒了的水坑,给了大栓一个眼色,大栓抬了下眉头,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一把抓住了马流的后脖子。
白水从马流身上扯下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捆绳子,将马流的手和身体捆了起来,拉到了那处水坑旁。
大栓有些惊讶的看着白水,用脚拨了拨水坑边的杂草开出一条道。
“当年考察队跟我爹下去出了事儿的水坑,不介意的话,我们也送你下去开开眼!”
白水指着那处水坑,一只手拉着被捆起来的马流。
瞬间,马流就被吓得开始哆嗦,结结巴巴的说:“白……白爷,我……我这……也没招您惹……惹您,没得罪您啊……我胆子小,您先把我放开,咱们心平气和的慢慢说。”
白水松开拽着绳子的那只手,搭在马流的肩膀上,
“说吧,老板到底是什么安排,说清楚,既然来都来了,咱们也别遮遮掩掩,我想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就算是出了事儿,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的!”
马流还是支支吾吾,看了眼水坑,再看了眼旁边的大栓,表情有些怂了。
“两位爷,老板有什么安排,我哪知道啊,二位先把我松开,咱们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我保证把我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你们。”
白水看了眼大栓,大栓往地上啐可口唾沫:“别听这孙子的,这孙子一看就贼得很。”
马流一脸的慌张无奈:“行,我说,我就说我知道的。”
说完马流从坑边往外退了退:“我呢,没别的本事,就是懂点看风水的门道,老板请我来呢,主要是为了你们这地底下的东西,咱们呢,只是来探探路,大部队还在后头。”
“地底下?难道这地底下有大宝贝?”大栓一下子提起了兴致,四处张望打量着。
一旁的白水还是觉得有些疑惑:“你们探路,何必要把我扯进来?”
马流有些面露难色,白水皱紧了眉头,抓起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就往坑里推了一把。
这下子马流差点掉了进去,吓得他挣扎了几下又退回来岸上。
“我说我说,白爷,栓爷,你们可别吓唬我了,这主意是金老板出的,这块地方太邪性了,国家早就终止了所有来这边考察的项目,弄不到正规批文,我们就没办法来这考察研究,更别说下到地下。当时金老板找到我,要我来这儿寻墓,我是正经公民,只会看看风水,我又不是盗墓贼!所以金老板才想了了个法子!”
“所以,你们找到了我?让我在这配合你们,表面上是说搞旅游开发,实际上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万一出了事儿,就让我来背锅?你们这和挖坟盗墓的有什么区别!”
弄清楚了事情经过,白水更加气愤了,又回想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打量了一下四周,自言自语的说:“参与这个件事的,不只是金老板一个人,不然他不会用这种方式把我弄回来!”
马流看着白水,一脸的激动:“就是这么回事儿啊,我是没有办法!我都是听金老板的。您就快给我解开吧,爷!”
大栓算是听明白了:“这意思是,咱们这是被利用了,还捞不到好处?”
马流看着一脸愤怒的大栓,连连摇头:“栓爷,咱也不能这么说,事儿要是成了金老板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您看,要不您给我解开?”
还没说完,就被白水一阵声音打断了。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