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皓月当空。一名半人高的孩童脚踩着两块竖起来的石头蹲着马步,手上还拿着一个竹竿,竹竿两头还带着两块碗大的石头,汗水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
“小李子,做事要认真一点,你看你,屁股都要坐到地上了!”旁边石头上还坐着一个满嘴油腻子,手持酒葫芦的破烂老道!
“知道了师傅,可是这一个时辰好像过的太久了!我真的有点坚持不住了。”啪嗒一声,半大点的小孩腿一软,真的坐到地上了!
“呦呵,为师的错了,为师说到什么时候到了,那就是一个时辰到了。”破烂老道拿起葫芦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酒又道:“小李子,为师发现你身上缺点东西!”
“师傅,我缺什么”小李子爬起来走到老道身边,赶紧给老道揉肩捶背!
“舒服吗师傅?”
“嗯~~,舒服,力道在大点!”
“好嘞,师傅快说我缺什么”小李子一脸献媚的说道。
“缺打!”破烂老道说过后直接抽出一根小竹编抽到小李的屁股上。
“哎呦……师傅你真打我啊,我给你偷的鸡,你吃着我看着,我还给你捶背按摩,你这老道真下得去手,我还是个孩子啊,要不是我真打不过你我早揍你了!”小李子边跑边说。
“小兔崽子,你敢这样跟你师傅说话,你这是大逆不道,忤逆师尊,说不好听的,为师今天就要替师门清理你这个逆徒。”破烂老道说着,一个翻身手里的竹编又抽到跑到十丈外的小李子身上。
“师傅,我错了,求您老饶了我这个不孝徒弟的性命吧!”小李子这下屁股上又多出了一道印子,双手不停的揉着屁股。
“过来!”破烂老道朝着小李的方向招招手道。“把竹编也带过来!”
“师傅,我过去可以,但是您老不许再用竹编抽我屁股了行不行!”小李子快哭了,本来平时在调皮,老道也就抽一下,抽一下疼的还可以接受,今天受什么刺激,抽老子两下,看了下回再去给老道灌酒的时候要往葫芦里面加点料。
“小李子,不是师傅说你,你这个样子一直怼为师,为师面子过不去啊!”破烂老道看着回来的小李子,一脸很无奈的说道。“去,再去蹲一会,今天加量了!”
小李子心想,这大晚上的,又没有个人,你的面子给我看啊,又不值个钱。小李子不情愿的又蹲起了马步。
半个时辰后。
“好了小李子,自己去后山的瀑布下面的洗洗吧,为师就要梦周公了!”破烂老道说过转身拿起地上的酒葫芦,仰起头一口把葫芦里面的酒喝个精光。“明天在去镇上给为师去那王老头那里打一壶酒。”说罢便闭目!
小李子从石头上下来,扔下手中的竹竿,汗水从稚嫩的脸庞留下,浸透了身上的衣着。自己的腿上像灌了铅一样,抬不动。破烂老道从一开始一顿饭功夫,到现在的一个半时辰。正正两年的时间,自己也跟着师傅两年了,在镇上也过了两年了。虽然大家破烂老道不靠谱,但是只有自己知道,师傅是真的对自己好。
小李子本来是跟着一个老乞丐乞讨过日子的小乞丐,后来老乞丐被人打死,没有老乞丐的照顾小李子被人贩子抓了起来,人贩子准备把自己的胳膊打断,好让别人对自己产生怜悯之心,多讨点钱。正要动手的时候破烂老道把自己救下,带着自己到了这里。想到这里小李子便摇了摇头,自己的明天还不知道该怎么挨打了,还是先去洗洗睡吧!
第二天,小李子早早起来,过着平时过的生活,去山上砍砍柴,运气好的时候还能碰见师傅说的珍贵药草,多卖几个钱,能让自己的偶尔吃串冰糖葫芦。
镇上人来人往,小李子背着自己砍的柴,照往常一样,来到了镇上大户人家子府后门,敲敲门,从里面出来一个小五十的管家婆,后面还有一个家丁。小李子把柴给了家丁,家丁拿进去,管家婆从袖里拿出五十文钱给小李子:“小娃子,不要去山下捡柴了,来这里给我家小少爷当个书童,管吃饱管穿暖,比跟那个不靠谱的臭乞丐强多了,好不好小娃子。”管家婆一脸慈笑的看着小李子。
“不要了阿婆,我这样我知道,你别看我小,这都是我砍的柴,不是我捡的柴,我能够我一天的吃饭钱,给我师傅的买酒钱,我就知足了!”小李子接过钱,朝着管家婆微微一弯“谢谢阿婆!”转身准备走。
“哎,小娃子,这还有五文,你拿好了!”管家婆又从袖里拿出五文,递给小李去,转身回了院里。
小李子拿到钱,还是照旧,来到了镇西头,一家庭院不大的门前,敲敲门:“老王头,老王头开门接客了!”
咯~吱~一声,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六十朝上的满脸红晕的红鼻子老头,驼着背:“小王八蛋,给你师傅一样,没大没小的,叫爷爷,下次再叫乱讲头给你打蒙。”打酒老头嘴上虽这么说,还是接过小李子递过来的酒葫芦,到东屋最里面的酒缸,给葫芦的里面舀酒,滴流下来的酒连成了一条线,酒香就好比四月的槐花,闻着特别香。
打完酒,小李子并未给老头钱,而是从背后小破兜里面拿出一朵带有四瓣花瓣的青色小花。
“师傅说了,这花让你捣烂,拿滚水冲开,等不烫嘴的时候再喝,别烫死你!”
“算你师傅有心”老头接到花又道。
“你师傅这几天可能有事,如果出什么大事了你就来我这知道不小娃子,别乱跑,省的自己出事,爷爷也没有办法给你师傅交差。”
老头说完急急忙忙的找臼把花捣烂。
小李子看老头这样也没多停留,转身就走。
“呦呵,这不是小乞丐,怎么又要买一半的一半烧鸡啊!我告诉你,今天不卖了”小李子刚走到镇上卖叫花鸡的店门前就看到店老板那流着大鼻涕的儿子在叫嚣。
“这不是少掌柜的嘛,哥哥给你钱,你卖给哥哥好不好?”小李子调侃道。
“我妈说了,卖给别人可以,卖给你不行。”说完用袖子擦擦自己的鼻涕又道:“我妈还说了,我爸就算不要钱,扔了都不会给你。”
店老板的儿子不过五岁大小,不经世事,如果不是有人这么教他肯定不会这么说。小李子就不一样了,从小就被人教育,现在心眼比一般成年人都要多。
“乖弟弟,哥哥给你买冰糖葫芦,你不告诉你妈妈不就好了,对不对!”小李子继续调侃道。
“不行,我妈说了……”店老板的儿子顿顿又说道:“冰糖葫芦不要告诉我妈,我就让我爸给你。”
“来,给冰糖葫芦。”小李子转身从口袋里面拿冰糖葫芦递给了店老板的儿子。店老板的儿子抢过来蹦蹦跳跳进了店里面。
“鲁叔,给我来半只烧鸡,这是五十文。”小李子进去店里面向老板说道。
“好。”老板答应道转身给小李子的包好一整只烧鸡放到桌子上,又说道:“是不是又给娃子买冰糖葫芦了,这娃子又在门口难为你了?”
“鲁叔不要这样说,弟弟还小,不太懂事,不碍事不碍事。”小李子从桌上拿起老板包好的烧鸡,又对老板说道:“鲁叔,这五十文还不够半只烧鸡的钱,你给我整只,婶子来了又该说你了!”小李子想到鲁叔的老婆,那张嘴,说谁谁死的气势,身上立马打了一个冷战。“鲁叔,你还是给我包半只吧!”
“你婶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碍事,这还是昨天剩下的,今天从新放到火里考了考,故意给你留的,要是不小心卖出去了,你说叔的生意还做不做了。”老板笑着对小李子说道。
“那就谢谢鲁叔了。”小李子明白,鲁叔是真心对自己好,这镇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鲁叔的叫花鸡确实一流,还有别的镇子上的人过来,不可能有剩余到第二天的烧鸡。
“什么谢不谢的,以后来了叫鲁叔,鲁叔的烧鸡管饱。”老板笑着摸了摸小李子的头。
“鲁叔,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回去,要不然师父又要责罚我了。”小李子说道。
“走吧走吧。”老板把小李子送到门外。
“走了鲁叔。”小李子向着老板摆摆手,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