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放纵与宣泄
上车以后，颜妤看着齐正宇，一直不说话，那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齐正宇试探着去握她的小手：“呵呵呵，你怎么了?”
“不怎么。”颜妤将手背到身后，有些故作嗔怒的说。
齐正宇宽容地笑了笑，对司机说：“去中街。”转而告诉颜妤：“步行街那儿最近新开了一家日本料理店。那里的石板烧烤特别好吃，你一定喜欢。”
齐正宇说的没错。那家的日本料理店的生意果然十分红火。里面的布局像个会议室，人们围坐在一个类似圆形的议桌旁边，可以看到桌里面站着几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的侍应井然有序地忙碌着配料，煎、炒自己单点的海鲜及其他的一些东西。他们进来的时候，人已经爆满了。一旁的待席位上有很多人在排队等着位置，而且他们也看到了雯雯和她的另一个亲密之人老杨！
由于这些特殊的原因，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几人各自心里都怀揣着自己的堵心事儿。颜妤就想，这果然是个情欲很滥的公司，每一个人都有着缠心的情欲之事。
晚间，A市的一家酒吧。雯雯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品尝着柠檬茶。她约了颜妤。在这儿已经坐了好久了。
当颜妤出现在门口时，雯雯起身冲她招了招手，“这里。”
颜妤奔过去坐下：“对不起，临时有一点事儿，晚了。你早来了吧?”
“坐了快一个小时了。”雯雯随手将酒水单递给颜妤：“喝点什么?”
“随便吧。”
“别随便呀。”沉吟了片刻，忽然建议道：“要不咱俩喝啤酒吧。能喝多少就喝多少，行不行?”
“我无所谓。”颜妤向四周望了望，小声地道：“不会吓着别人吧?”
“管他呢，反正谁也不认识谁。”扬手招来侍应生：“先来两大杯扎啤。”刚开始，两个人都不说话。似乎都在极力的掩饰着什么。表面上却装得一副坦然的模样，四下张望着风景。酒吧里十分热闹，光线很暗淡。吉他歌手声嘶力竭的歌声和男男女女划拳、笑语喧哗的声音，加上空气里烟气缭绕，充斥眼里耳里的都是放纵……一种与世隔绝的放纵和完全不同于日常生活的宣泄。旁边的一对男女又哭又笑的，旁若无人地狂吻……好像过了今日没有明日似的生离死别。
颜妤忍不住感慨：“说实话，要不是你约我，平时就是路过这种地方也想不起会进来。我以前从来没来过酒吧。”向四下望了望说：“这个地方挺好玩的，不过容易让人叛逆，容易让人堕落。”又问雯雯：“你常来泡酒吧?”
“也不是。”雯雯和颜妤碰了下杯，呷了口啤酒，道：“我一个人很少来这种地方，消费太高了。一听可乐就要二三十块钱。不过，来这里的人要的都是这种气氛，有格调。我来差不多都是和别人一起来的。男的最先和齐正宇，后来就是和老杨。”顿了片刻：“来这种地方的人肯定不会是夫妻。”指那对男女：“比如他们，关系肯定不正常，不是亲密之人儿就是通奸。嘻嘻嘻，在大排档或者是小饭馆之类的地方夫妻两个才会在一起。现在提供给人们犯错误的环境和机会太多了。不管男的女的，只要你有钱。”
“你也有点太偏激了吧?”
“不是偏激，是事实。女的感情专一，但不持久。比方说我。当初我和我的前男友谈恋爱的时候，海誓山盟的。父母不同意，可我疯狂得什么都顾不上了，未婚先孕。后来又爱上齐正宇，做着梦都想和那个分。我这人从来不迷信，可我那段时间，天天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我早点分手。”
雯雯自嘲地笑：“你听着是不是觉得挺荒唐的?我现在有时候想起来也觉得挺好笑的。男人也一样，不过不同的是他们的感情持久，但不专一。比如老杨和齐正宇。他们爱自己的老婆或者是亲密之人什么的，但也不影响他们再去爱别的女人。所以说，现在不用说谁怎么样。特别是男人，一旦有了钱以后想的最多的就是女人。这就是古人说的，‘温饱思淫欲’至于没钱的，连自己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他哪还有闲情逸致去想别的呀?或者说他们不是不想，而是没那个条件。”
雯雯滔滔不绝地说，颜妤静静地听，讪讪地笑着，神情很尴尬。她甚至觉得自己很愧对雯雯——抢了齐正宇。颜妤掩饰着咳了一声，说：“雯雯，其实，我和齐总之间并没有什么。”说完后，怕雯雯不相信似的，又急急地强调：“真的。”
雯雯不说话，定定地，笑咪咪地看着颜妤。看得颜妤心慌意乱的。她有气无力地说：“雯雯你要相信我。”
雯雯说：“我相信你。”话峰又一转：“不过我太了解齐正宇了。”
“你指的是哪方面?”
“他的一切。”雯雯挥下手：“算了，咱们不说他了。来，喝酒。”雯雯又碰了一下颜妤的杯子。这时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雯雯拿出来看看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号码，说：“是齐正宇打来的，接不接?”
“接。你告诉他我们在一起呢，看看他什么反应。”
“好。”电话通了，雯雯照颜妤的话说了。齐正宇不信，他说：“你让颜妤听电话。”雯雯把手机递给颜妤：“他不信。”
颜妤大声地说：“我和雯雯在一起喝酒呢。”然后就关掉了手机。两个女人互相看着对方，恶作剧地嘻嘻地笑了起来，笑得不能自制。弄得周围的人都转过来看她们。其实这时候她们已经喝了很多的酒，差不多要醉了。
后来，齐正宇又给雯雯打电话，也打了颜妤的手机，她们都没理。
和颜妤一起喝过酒之后，雯雯又一连几天没有上班。自从和齐正宇上过床，有过肉体的交融以后，雯雯来不来公司上班，几乎是随心所欲了。几天以后，雯雯打电话约齐正宇：“有时间的话，咱们谈谈吧。”
齐正宇问雯雯：“电话里不能说吗?”
“就是想和你一起出来走走。”雯雯说：“明天早上吧。你有时间吗?咱们一起逛逛北陵公园。我好长时间没有去北陵了。”
‘好吧。”齐正宇说：“明天一早我就去你家楼下接你。”
“不用了。明天早上六点半我准时在北陵公园门前等你。反正我家离北陵也没多远。”
“好吧。”放下电话，齐正宇想不出雯雯找他会有什么事。听口气柔柔和和的，不像是要闹事儿的样子。可又不像没事儿找他单单闲聊这么简单。他想起上次带颜妤一起出去吃饭和雯雯撞车的情景。雯雯又约颜妤去喝酒。他一直想从颜妤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可颜妤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一样，他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又不好问她什么。这小丫头太不简单了。齐正宇端茶杯喝水，发现里面是空的了。他大声叫颜妤，进来的却是宋小璐。
宋小璐说：“颜妤上楼去了，齐总你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事儿。”看宋小璐莫名其妙的眼神，又说：“小宋你帮我沏点茶水吧。”
“好。”宋小璐端茶杯出去了。
很快地，宋小璐沏好了茶。将杯子放到齐正宇的办公桌上后，就在一边站着看着齐正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齐正宇说：“小宋你有事儿吗?”
宋小璐的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使劲地吸了一下鼻子，拖着哭腔说：“齐正宇，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掏出手绢擦眼泪，“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
很显然，齐正宇挺不适应这种场面的。而且宋小璐又比他小好几岁，现在当着他的面哭天抹泪的，不知道情况的人撞见了还以为他对她怎么着了呢！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齐正宇哦了一声，说：“小宋你坐下来慢慢说，是何俊的事儿吧？”
宋小璐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含泪点了点头，擤了一下鼻子说：“其实我也不愿意把事情弄到这种地步。刚开始时就想能往好上弄就尽量往好上弄。可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就说了算的啊。齐总，说起来你都有可能不相信，我也没想到何俊是那种人。”
自从那个星期天发现了柯玲和何俊有暧昧的性关系以后，宋奋妮一连等了几天，她想不管怎么样，何俊总应该和她说点什么吧。她心里认定了他会跟她说点什么的。可何俊什么也没有跟她说，甚至成心躲着她。这让宋小璐感到屈辱。她等不下去了。有一天晚上她在公司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拦住何俊，简洁明了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家里有事，急需钱用。
哪知何俊更加简洁明了：“现在没有钱，再等几天吧。”
宋小璐隐忍地说：“你们部不是刚刚谈了一笔业务到帐十一万多吗?”
何俊皱眉，他知道宋小璐去查了他的帐，更加不悦：“我特别讨厌别人背后查关于我个人的什么事儿。”
“没有人闲着没事儿愿意查别人的事儿。我是为自己负责任。”宋小璐忍不住发火了，情绪很激动：“是你自己说过一个月就还的，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我这是自作自受。赔了我自个儿的身子，我认了。我现在只想要回我的钱!我不想到最后弄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说着一把抓住何俊的胳膊，恶狠狠地说：“告诉你何俊，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如果把我惹急了，我什么都会干得出来。”
何俊一把甩开宋小璐的手：“你神经病!”眼里满是不屑：“我怕你?嘁!谁相信我会跟你借钱?”
宋小璐傻了。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思前想后，越来越觉得当初何俊对她好是有预谋的，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划了一个圈子让她往里跳。最终的目的就是达到了他的预期目的后让她有苦难言。
宋小璐把何俊和她借钱的经过细细地讲了一遍后，未了，吸了一下鼻子，说：“那些钱可是我这些年口挪肚攒的辛辛苦苦地攒下来的。要不我也不能麻烦你。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想来想去，只好求您帮忙了。”
齐正宇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这种事情是你们两个人的私事，我只能答应你有时间我找何俊谈谈。”
“那就让你多费心了。”宋小璐的心却似乎有底儿了。几次张口要把柯玲和何俊有奸情的事儿讲出来，想想又咽了回去。坐在那儿，觉得该讲的话已经讲完了，便起身说： “齐总，那我出去了。”
齐正宇点头：“好。”
这时候颜妤已经从楼上下来了。她看宋小璐从经理室出来，睛眼红红的，就关切的问：“小璐，你都和齐总说了?”
“说了。”宋小璐咬牙冷笑：“他不仁，我也不义。反正都不要脸了，我还在乎什么!”
“那，柯玲和他有一腿的事儿你也说了?”
“没。”宋小璐端杯子喝了口水：“我哪能那么傻呢!”
忽然想起来什么：“颜妤你在齐总身边工作，往后得防着点柯玲。我觉着她对你挺戒备的。那个女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我还不了解她!以前……”忽然自觉失口，忙打住，扬了一下手。说：“反正你以后多注意点肯定没错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