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景恒帝拿在手中的笔瞬间掉落在桌上,毛笔在桌上缓缓滚动,留下一条黑色的长痕。
景恒帝死死地盯着姜逸辰,而后他激动的说道:“没想到姜爱卿竟是这般忠烈,对国家、对朕竟是如此的忠贞,好一句‘提携玉龙为君死’,好啊……”
不,你误会了,不必用那种遇到知己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白嫖了别人的诗词罢了……姜逸辰如是想到。
众人也处于极度的震撼中,鸡皮疙瘩完全出来了。
只有一个人在这震撼中迅速回过神来。
就在景恒帝宣布,“今年的文科状元非姜……”,只见孟海军再次站出来说道:“陛下,臣有异议。”
景恒眉头一皱,有些不开心的说道:“孟丞相还有何异议?”
就那一句‘提携玉龙为君死。’,足以让景恒帝毫不犹豫将文科状元给姜逸辰,而且姜逸辰也确实配得上。小老弟都这样表忠心了,不让姜逸辰拿下文科状元,景恒帝都不好意思了。
只听孟海军说道:
“陛下,此诗写的是边塞将士们死守城门的故事,那种萧瑟、悲壮、激烈、凝重的意境,岂是他一个不曾去过边塞,上过战场的考生能写得出来的。”
“而且,就拿此次会试中姜逸辰作的《登科后》,此诗分明写的是落第后的学子,再次考试高中后的心情,他一个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的人,怎么能写出那种落第后的不得志,高中后那得意,放诞不羁之情。”
孟海军继续发难。
众人一听,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呵~”姜逸辰不屑的讥讽了一声,“孟丞相,你没听过什么叫想象力吗?你自己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那你怎么证明此诗是你所作,会试中没有作弊。”
“空口无凭,那你又怎么证明我作弊了,而且我能在会试和殿试中都猜中题目?说出来都没人信。”
“还有,我不需要再向谁证明什么,有些不谦虚地说,这天下除了我还有谁能作出此等名诗。”姜逸辰淡淡回应道。
“你……”孟海军被咽得说不话来,本来他是想用《登科后》这首诗,对姜逸辰发难,让他身败名裂的,没想到姜逸辰在殿试中又作出一首完全不亚于《登科后》的诗,一首可能是作弊的,两首就不是了吧。
没想到外界传的‘诗鬼’竟是真的。
而且殿试是陛下临时出的题,总不能说陛下提前泄题给姜逸辰吧。
而众人听到这等嚣张的话,则在心中想到,这也太嚣张了吧。
但……
好像……
说得好有道理!
我们竟无言以对。
“好了,朕心中已有答案,不必再争论了。”景恒帝站出来一锤定音。
“此次殿试前三甲分别是,状元姜逸辰、榜眼苏子谦、探花杨子健,赐进士及第;二甲文乐山、富玉山……,赐进士出身;三甲……”
说完景恒帝笑容满面离开,看得出来姜逸辰的这首诗令他很是满意,说到他的心坎里了。
把他服侍舒服了。
众人下跪,再次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试刚结束,城门就有衙役在张贴金榜了。
百姓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哎,贴的是啥啊?”
“金榜。”
“状元是谁啊,给我们念一下吧。”
在大隋识字的人并不多,在京城还好点,不需要衙役来念,在一些偏远的地方,衙役不仅要负责张贴,还要念出来给百姓听,要不然百姓完全不知道贴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一个穿着褐色长袍的青年站了出来,念道:“状元:京城人士,姜逸辰、榜眼:苏州人士,苏子谦;探花:扬州人士,杨子健……”
“我记得今年的武科状元也是这个姜逸辰吧,今年的文武状元都是他!”一个人惊呼道。
“我爹是太尉,我也可以。”一个面容阴翳的青年讥讽道。
“你不知道不要乱说好吧,别人都是靠实力的,你没听过‘诗鬼’的称号吗?”当即有人站出来反驳青年。
青年嗤笑一声,“京城四少之一的姜逸辰我倒是听过,败家子一个。”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要用以前的眼光看待一个人,人都是会变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不知道吗?”
“你强词夺理。”
……
文武状元的姜逸辰并不知道外界的那些争论,他只知道自己快要被气疯了。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
刚从金銮殿回来的姜逸辰,就被在写作业的姜凌凌给缠住了。
“大哥,什么是状元啊,厉害吗?”
“嗯,挺厉害的。”
“那我也很厉害。”
“为什么?”
“因为我是状元的妹妹啊。”姜凌凌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这也不能证明你很厉害,我厉害不代表身为妹妹的你也很厉害。”
“那你随便考我,我证明给你看,而且还比你厉害。”姜凌凌一脸气愤地说道。
“好,请听好了,翻译题:‘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我会,我会,这个我会。”姜凌凌雀跃地回答道:“孔子在山川上说,死去的那个人好像是我丈夫,不分白天还是晚上。”
姜逸辰的额头瞬间布满黑线,“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教你这么翻译的?”
“难道不对吗?”姜凌凌歪着头,一脸可爱地问道。
“我再问你,还是翻译题: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姜逸辰看着一脸可爱的姜凌凌无奈地问道。
姜凌凌一听,顿时兴奋的回答道:“这个简单,我肯定能答对,我妻子漂亮,那是我自己的。”
姜逸辰:“……”
没救了,没救了……就在姜逸辰气得想要起身离去时,却是看到姜凌凌那灵动的双眼中闪过些许狡黠。
“姜凌凌,你故意耍我的?”姜逸辰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姜凌凌平时都是一副冰雪聪明的样子,他还疑惑她今天怎么会表现地这么蠢,原来是装的。
“略略略……”姜凌凌朝着姜逸辰做了鬼脸,说道:“谁叫你欺负我,为了转移二娘的注意力,布置这么多作业给我。”
“这都多久了,还记在心里。”姜逸辰诧异道。
原来这小豆丁什么都懂,那天姜逸辰在梦媛殿和长公主翻云覆雨一整晚,第二天黄昏才回府,被庄秋瑾逼问去哪了,姜逸辰为了脱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在台阶看戏的姜凌凌,没想到她现在还记得。
“大哥,你没听过‘唯女子与小人不能惹也’吗?”
姜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