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是孤立存在的,也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就那么发生的。一切得一切就像一张网一般,每个角色在其中扮演某一个节点,节点之间互相牵扯,纠缠。某一个节点发生问题都会产生相应的波及反应,只是有些节点比较重要牵扯面比较广所以震动比较大,有些则相对比较小罢了,但是即使很小的节点也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只是许多时候人们只对结果印象深刻而对原始起因不甚在意罢了。
有一首歌谣是这么唱的“起风了,风把窗帘掀起来了。窗帘拍倒了花瓶,花瓶的水洒到地板上了。地板湿了,老婆婆滑倒了。她撞坏了椅子,木匠来修椅子了。木匠砍倒了一棵树,大树把面包师的房子砸坏了。面包师搬家了,老鼠没东西吃了。老鼠不来了――小猫饿死了。”谁又能想到造成那样结果的竟都是些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件,谁又能预料看起来不经意或者不起眼的人或者事件会造成那样的结果。说是多米诺效应也好,蝴蝶效应也罢,也都说明一个问题,每个事物或者事件都并非独立存在也并非毫无价值的。反过来也说明许多事或者人都不是无缘无故就发生或者到来的,只是往往在刚开始发生的时候我们根本毫不在意。
见微知著,一叶知秋的敏感并非人类天生的本能,更何况许多时候事情的发生并没有预判性。李晓也是在发生了很多事才慢慢觉察到事情的不对劲,然后去努力回忆起过去才寻觅到一点不同寻常来。
具体从什么时候起李晓也记不清,好像也就一个月前开始的,当然这也是他推断的。因为这一切的起源似乎就来自于一个月左右前的一个晚上的梦境。然后那个梦境就重复出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几乎只要一进入睡眠梦境就立刻开始,而且梦境中发生的一切就如同他自己经历过一样,他根本无法抽身无法摆脱。
梦境里许多奇怪玄乎的事件或危险或禁张,身临其境般的感觉有时会让他半夜惊醒,或者等醒来的时候浑身是汗,难以充足睡眠。同时梦境里的一切却也现实逼真的让他时常沦陷在里面几乎难以自拔甚至有时分不清那梦境里的一切是否都是真实的?或者现世里的一切才是虚幻的存在?甚至他白天上班的时候有时都会忽然陷入迷乱的,甚至都会出现幻觉,就像前几天发生的那件事。
那天李晓正在和同事吃饭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可是他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关注自己的目光。等到他们吃完饭走出饭店,那被注视目光则更加明显。他一扭头恍恍惚惚看到不远处一栋楼顶有个人站在楼顶边沿貌似要往下跳,而他却似乎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人的脸。
那是一张充满阴冷惨白的脸,让人看不到一丝生气只觉得冰冷,死寂,但是那张脸在却对他笑,笑的他的心一阵阵的颤抖。然后那个人跳了下去,就像一片枯叶就那么掉了下去。但是她掉下去下去的一瞬间李晓却好像被冻僵了一般,浑身僵硬动弹不得,而且全身发冷,冷的他都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碰撞,意识似乎也在逐渐迷离。
等到李晓恢复知觉,浑身回暖再看时间也就过了两三分钟,可当时的他却感觉好像过了漫长的几个小时,或者几天,那时时间早已不存在,只有刺骨的冰冷和无助的僵硬。
可当他仔细在去看,楼顶却什么都没有,楼下也什么都没有,路上依然行人如织,车流不息,沿街店铺里传来的音乐和叫卖声,路边摊点忙的汗流浃背的摊主和悠闲的客人,所有的一切都在表示出一切都不存在,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随时间累积,这种幻觉越来越严重了。现在似乎随时李晓都能看到一些他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的画面,而他根本就不想看到,可他却无力主宰自己。自己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了,最起码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他感觉自己的躯体里好像住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而且这些给他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就像上周四他看到一小女孩横穿马路,然后一辆车眼看就要撞上了,他飞奔过去试图去救那个小孩,结果最后却似乎成了自己试图碰瓷的证明。如果不是不知谁拉他了一把他自己则可能就葬身车轮下了。当然他也没有解释,也没法解释,就算解释了谁也不会相信他所说的。因为当时马路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穿红裙子的小女孩。他也只能一声不吭的接受司机愤怒的咒骂和围观者的指指点点和私语。
生活中都差点把命丢了,工作中又能好到那里去,虽然工作场所那种幻觉倒是很少引起身危险发生,可是被每天不休的梦境和幻觉折腾,他又能有多少精力放在工作上面那?以至于现在的他上班都有点迷迷糊糊的感觉。这样的状态出错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一向自强好胜,独立勤奋的他一下成了公司里的反面教材。虽然之前是被重点培养的贮备干部人选,深得公司高层器重,也在他一次次错误下被领导从批评教育,到放重话没法干就走人。
其实工作方面李晓倒不是很在乎,或许因为从小经历的比较多,所以他许多时候对人生看的比较透彻,也比较淡然。工作只是他一个谋生的工具罢了,够他生活,然后给母亲养老也就足够。
他没有过多的物质欲望,他不想被欲望绑架成为欲望的奴隶,什么车子,房子,什么生活应该有的标准设备在他看来都没那么重要。在他看来现在许多人都被商家都被广告给蒙骗了,他们告诉你拥有什么什么才是幸福人生,他们提前给你设定一个定义告诉你,你要拥有什么什么才算是幸福人生,画了个圈子让你往里面跳。
其实真正的幸福往往都是自内而外的,那个圈应该是以自己为圆心自己画出来的。李晓要的很简单,有属于自己的人生空间,有自己的自由,让自己可以随意在里面或奔跑或偷懒或沉思或发呆,可这看起来很微小的要求都在这时候成了一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