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筱薇搬进了新买的房子,好朋友乔迁新居,邵易当然得表示一下了。她在家居广场逛了大半个下午,最后挑了一套漂亮的骨瓷餐具。
筱薇买的是一套四十多平米的小公寓,这个小区主打的就是这种精装修的小户型,装修的很是别致。
“不错啊,筱薇,从此,咱也有家了。”邵易舒服地半躺在沙发上。
“随时欢迎。”筱薇随手扔了把钥匙给她。
邵易摆手,“别,你要是搞个金屋藏娇什么的,我这一头闯进来多扫兴啊。”
“去你的,我藏什么娇?”筱薇把钥匙塞给她,“我记性不好,放你那里备用一把,以防万一。”
房间的阳台上摆着几盆绿色植物,居然还有一盆蝴蝶兰,粉色的花瓣娇艳欲滴,煞是漂亮。
“咦,你不是嫌这类花难养,从来不碰的吗?”筱薇喜欢养不开花的绿色植物,对那些娇贵的花一向是敬而远之。
“那是别人送的。”筱薇的脸上居然有点可疑的红,邵易不由想起那天温纪逾说的那番话。
“别人送的?筱薇,你该不是有事瞒着我吧?”
“我有什么事能瞒住你?”筱薇被她问的有些慌乱。
“温纪逾说你有心上人了,老实交代,这盆花是不是那个什么什么送的?”
“这个温纪逾怎么这么八卦啊,他哪只眼睛看到我有心上人了?”
“我也奇怪啊,从来没听你说起,不过,他说的信誓旦旦的。”
“别听他瞎扯,他这个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等你和他接触多了,就会发现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
邵易“扑哧”一声笑了,“好歹人家也帮过你,你就这样诋毁人家。”
“你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就一肚子的气。前些日子,我请他吃饭,想谢谢他帮我忙房贷的事儿,结果饭吃到一半儿,我们旁边的位子来了一对儿男女,他不知犯什么神经,突然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来,弄得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最可恶的是临走时,居然还……”段筱薇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天临走时,温纪逾揽着她的肩,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出了餐厅,她差点和他翻脸。
“筱薇,他不会是真的对你有什么想法吧?”
“什么啊?他那是拿我当挡箭牌呢,敢情他和我邻桌的那个女孩子是认识的。”
邵易能想像得出段筱薇恼羞成怒的样子,忍不住乐,笑够了,又去端量那盆花。
“别看了,花是慕少玙送的。”
“少玙哥?他什么时候来的?”
“那天他到医院去找丁院长,出来时碰到我在那儿打车,就顺路送我回来了。半路上,路过一家花店,我进去买两个花盆,他也跟着进去了,最后就挑了这盆花,说是送给我搬新家的礼物。”
“只送一盆花,他也太小气了。”邵易颇不以为然,这些年,因为她的缘故,筱薇和慕少玙也很熟。
筱薇笑笑,其实,当时看到这盆花时,因为觉得挺好看的,就停下多看了几眼,结果等她买了花盆出来时,慕少玙就买了这盆花。
“对了,前几天还在报纸上看到你们家大律师的照片呢,换了新律所是不一样了,那么低调的一个人居然也肯出来做宣传了。”
“他们所刚开业,要想提高知名度,这类的活动是不可避免的。”不过,说实话,她也觉得赵润桐到同君后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改变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慕少玙公司在欧洲那边有业务,去了半个多月才回来,打电话给邵易,“今晚来家里吃饭吧,我带了礼物给你。”
“润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丁璐见了她就问。
“他出差了。”
“好长时间没见他了,哪天你们有空一起过来,你不来,这个家里不知多冷清。”丁璐瞥了下一边的慕少玙,“还是你面子大,平日这个时候,在家里哪能看到你少玙哥呢。”
邵易乐呵呵地笑,“璐姨,有个能干的儿子是你的骄傲,少玙哥要是整天在家闲着,你又该烦了。”
丁璐用手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就知道你会向着他。”
这个倒是真的,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情,不管她和慕少玙两个人怎么争执,但在双方的父母面前,两人向来是坚固的统一战线。
慕少玙给她带了礼物,是一条丝巾。
“哇,这么漂亮。”邵易打开盒子忍不住赞道,Hermes的丝巾,价格也应该很好的。
“喏,还有你最爱吃的。”慕少玙将一个包装很漂亮的小盒子递给她。
“巧克力?”邵易掩饰不住惊喜。
“哎,丫头,你几岁啊?怎么这贪吃的毛病还改不了。”慕少玙见状有些好笑地说。
邵易被他一说,脸有点红,但嘴里还是辩解道:“谁贪吃了,我只是喜欢而已。”
邵易小时候特别喜欢吃巧克力,家里大人出差总是忘不了带盒巧克力回来。带回来的巧克力通常都是给她和慕少玙分开,当然她分的多,慕少玙分的少。每次她的都早早吃完了,然后就眼巴巴地盯着慕少玙那几颗,嘴里还不住地问:“哥哥,巧克力好吃吗?是不是很甜呀?”,要不就是说:“哥哥,巧克力吃多了,牙齿要坏的。”
最终慕少玙被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打败,自己分的那不多的几颗巧克力最后也进了她的肚子里。
现在尽管她已经不像当年那样爱吃巧克力了,但每次收到巧克力却还是很兴奋,好像又找到小时候收礼物的那种感觉了。
“你给力丹姐带什么礼物了?”邵易凑到他身边笑嘻嘻地问。
“她在那边读的书,现在几个月就要跑一趟那边,还有什么需要我带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转念一想,“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带了什么私密的礼物,不想我们看见,是不是?”
“好,好……,是……,是……”慕少玙被她缠不过,举手做投降状。
“赵润桐最近很忙吗?”送她回去的路上,慕少玙突然问。
“嗯,比以前肯定是要忙一些的。”岂止是忙一些,他整个人就像飞速运转的陀螺,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慕少玙回家后就给丁楚阳打电话,“你们公司和那家律所签的那个法律顾问的合同是不是快到期了?”
“大半夜的打电话就为这个?是快到期了,怎么啦?”
“别续约了,换一家吧。”
“换一家?换谁啊?”
“同君。”
“同君?为什么?”丁楚阳颇为不解。
“赵润桐在那儿。”慕少玙淡淡地说,“记住,你别找他谈,找那个李大成,也别让他们知道我找过你。”
“真有你的,哥,你知道我们公司每年付出去的律师费是多少啊,为了争我们这块业务,那些律所都能打破头,现在可倒好,我这还得上赶子去找人家……”丁楚阳在那边哇哇叫。
“别啰嗦了,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慕少玙挂了电话。
“少玙,人家夫妻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参合。”丁璐从门外走了进来,显然她听到了慕少玙的电话。
“我参合什么了?不过是给他们律所介绍点业务。”
“你也知道,润桐他不喜欢人家觉得他沾了我们家的光。”
“所以,我没有出面而是找了丁楚阳啊。”
丁璐叹了口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知道了,未必会领你的情。”
“我要他领什么情?”慕少玙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少玙,小易已经结婚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你就是个外人,再说了,以你现在和潘家的关系,做事更要注意分寸。”
“妈,我只是希望小易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