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不知是来自何处的魔物,入侵提澳兹大陆。”
白斗篷拿出了一块类似于水晶的菱形石头,五彩的画面投放在了鸡腚儿的眼前,神奇的是,这个石头还储存人声。
“以坚硬钢铁著称的金之国被腐蚀崩塌
以树木森林为生命的木之国没了生息
以海洋吞噬万物的水之国万里冰封
以烈焰传承的火之国无燃尽之火”
……
彩色的视频一页页翻过,提澳兹大陆原先是有神的存在,五位正神庇佑着大陆的子民,直到有一天,子民失去了与神明的联系。
金色的王国轰然崩塌,绿色的森林燃起了黑雾,蓝色的海洋化为白色的冰窖,红色的岩浆覆盖了大地。
唯有土之国,尚有人的净土。
巨大的土地被一柄长剑一分为二,人们可以生存的地方,仅仅只有其中的三分之一,尽管如此,也是以三宗五门的数万英才为代价,才保留下来的。
存活下来的人密居于此,而另外一半的土地……
人民赖以生存的地方,却成为了囚禁他们的牢笼,永世走不出属于他们自己的时间,不见天日。
在漫长的岁月里,终是有人不舍那个被囚禁的土地。
于是研究出,可以通过剥离自己的阴面时辰,以修为,寿命,天赋为代价,与被正神封印的远古邪神做交易,解脱囚牢里的人。
仅仅也只是灵魂上的解脱,而做这件事的人,却只能被永久地囚禁于此。
……
故事放到了这里,出现了一道华丽的炫光。
只见画面出现了天空,勉强能看到远处的人影,持着一柄长剑,朝着天地划下一剑,瞬息之间,天地颜色骤变,一半化为黑暗,一半成为光明。
中间赫然出现几个字,鸡腚儿是认识字的。
“想学天地第一剑吗?想成为剑神吗?那就快来慈安剑舞门吧!”
“包教包会!原价九千九百九十九两!现在只要九两!”
“入门新弟子可领取麻布制门派服……”
鸡腚儿还没听完呢,水晶就被白斗篷给捏碎了。
“这个无需理会,器宗收了一些门派的好处,这才有这些东西的。”
白斗篷貌似受不了这样的行为,还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鸡腚儿问道:“用出那一剑的人,是在那个慈安剑舞门吗?”
白斗篷:“不是,剑宗之人,已经死了。”
鸡腚儿略微有些失望,但是内心里对于强者很是崇拜,说话语气都带了一些小小的改变,措辞也更严谨了些。
“那您也是剑宗的人吗?您那么厉害!”
毕竟按照刚刚那块石头所说的,现在这块土地应当是囚禁之地,一百多年过去了,就算这带来的影响没之前那么厉害了,没能力的人,应当没有白斗篷那么肆无忌惮吧!
这说明她很强!
白斗篷:“以前是,现在只是一介游侠。”
鸡腚儿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看上去“正式一点”,清了清嗓子,盯着白斗篷,郑重问道:“那您还能收我为徒吗?”
白斗篷看了鸡腚儿一眼,反问道:“你还记得你跟邪神的交易吗?”
鸡腚儿没有一点尴尬,摇了摇头道:“做交易的我不是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只有与村民相处的记忆,我很想给他们的解脱。”
“但是现在的我有了意识,这反而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永生永世在此,我会疯的。这么多年了,我救的人还不够多吗?”
“我觉得你很有本事,不然之前也不会说可以带我走。现在我想走,但我会以另外的方法去拯救他们。”
白斗篷的问题太考验人性了,说要救他们的是自己,现在说要走的也是自己,只是逻辑上讲,现在的自己,确实没之前的自己那般大无畏。
或许是因为没有修炼的原因?
“我不想收喜欢说大话的弟子。”
白斗篷定定地看着他,继续问道:“就算你重新修炼,也是个没有天赋的普通修炼者,那你该如何去拯救他们?”
鸡腚儿没有说如何,只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交易的是我的修为,寿命还有天赋,并不代表我没有气运没有脑子,我现在也算是大功德者了,怎么说气运也不比常人。
“有些事情,并不一定需要修炼天赋去做。”
白斗篷没有左右鸡腚儿的决定,而是淡定地说:“我只是听听你的想法,正确与否都是由你来验证。”
“你想走,也不会是作为人而走,出了这片天地,你只会是半人半鬼,白天即生,夜晚即死。”
“你需要付出一般人至少两倍的努力,人鬼双修,人为剑,鬼为法,这样你还想跟着我走吗?”
鸡腚儿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这个后遗症这么强大,这个想法转瞬即逝,应道:“我想走!”
“你想明白了,那就走吧。”
白斗篷站起了身,冰冷的手牵起了鸡腚儿的手,仿佛是定下了过什么约定一样,在这一刻完成了。
也就是在这一瞬,这片天地风云变色,村民们幻化成了怪物,猩红着眼睛,张着满口的獠牙质问鸡腚儿道:“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是你说要救我们的!现在为何又要离我们而去!”
“你救了其他人,却不救我们!这不公平!”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活下去的吗!”
“我要解脱!我要自由!我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
“你要走就带着我们一起走!”
……
一声声一句句,确实让鸡腚儿心痛了,但是这改变不了他要走的决心。
“剑盾!”
几十柄长剑凭空而出,布列在了两人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球形的保护层,怪物们不怕死地冲向了剑阵,被一柄柄长剑击杀,鲜血染红了土地。
也不过眨眼的功夫,原本的残肢又重新组装了起来。
只要在这片囚禁之地,他们就是不毁不灭的东西,任何利器,玄法都不可能销毁它们。
白斗篷带着鸡腚儿走到了村口,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您是后悔带我出来了?也觉得我不应该出来?”鸡腚儿问道。
“哎……”
白斗篷继续叹气道:“想我在提澳兹大陆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未来弟子的名字,竟然叫鸡……”
白斗篷顿了顿,严肃道:“着实叫不出口。”
鸡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