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这名字很熟悉,在哪里听过呢?没有印象了。可是,为何听到她的名字凤歌感到莫名的熟悉和亲切感。有一阵热切想要去了解她的冲动直袭凤歌的心头。那么,就去听听那位林先生说书也好,也顺便见识一下那位传说中的林先生。
凤歌赶紧也加快脚步往刚刚二人消失的方向走去。很快便只余一片白影。“公子,我们还要继续跟着吗?”说话的正是那位书童魏惟。他们二人从客栈出来后便一直跟在凤歌身后。
“便去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吧。”穆安以跟着凤歌出来的目的本就是想看看她是如何处理黑衣人刺杀这件事的。
穆安以的心里怎么想的凤歌自是是不会知道。不过,目前她暂时没想要处理黑衣人的来龙去脉,他们迟早还是会找上来的,何必自己巴巴的漫无目的去找呢。
凤歌此时跟在那书生和大汉身后走着,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福林酒楼就已经到了。书生和大汉走进酒楼随意的找了个位子便挤在一起喝起了茶。
凤歌看了看着福林酒楼,一共有三层,二楼三楼的屋檐边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很是喜庆讨喜。看起来二楼三楼都是隔间,只是这时怕是满座了。
凤歌走进酒楼的大厅四处打量着可还有空席,扫视一圈之后都没有看到空席,每张桌子都已经坐了七八个人了。跟一群人挤在一起,那凤歌倒宁愿就在这门口站着。
“这位姑娘,需要小的为您找个座吗?”小二看这位姑娘已经在门外站了有一会了,大概是找不到空座位吧。
“不必了,你们这的包厢可还有位置?”凤歌瞅了瞅四周拥挤的像菜市场的大厅,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不好意思,客官。我们这的包厢已在一个月前全部满定了。您看看,是否可以跟其他人挤一挤?”
“恩,那就算了。给我包一只你们这里的金牌烧鹅。”凤歌在酒楼外便闻到了阵阵诱人的烧鹅香味。现在看见大家都是人手一只烧鹅,也想起了自己还尚未用晚餐。
“请在这里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就去包好给您。”小二用他那黑呼呼的毛巾擦了擦脸便飞快的往后堂的厨房奔去。
凤歌斜倚在门边等着,微侧头便看到那穆安以二人酒楼的不远处玉石摊上。
“公子,您看这个红玛瑙玉坠吧。这个色泽多好啊,是出自青州的上等玛瑙石。我这儿也就仅此一个。您看看是否中意?”玉石摊的老板是个五十右的中年男子,身高约六尺半,头带一条深蓝色的布带,国字脸,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线。看起来倒是个老实憨厚的主。
“老板,你的本事也不小啊。青州的玛瑙石每年进贡也只有数十块而已,而你能弄到一块也很不简单啊。只是,何以见得是真的玛瑙?”穆安以状似怀疑的看了下玉石老板手中的红玛瑙说道。
“公子定是识货之人不是吗?!小老儿活到着岁数了,没什么大作为,只是看人鲜少有看走眼的。只是这玉石我可是正当手段得来的。相关的细节就恕我不便相告了。”玉石老板眼睛闪过一丝狡然。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那你这玛瑙怎么卖”穆安以朗声大笑。
“因着这是有市无价之物,所以、、、”玉石老板这时似是为难的顿了顿。
“不会是舍不得卖了吧?既然舍不得,当初何苦拿出来卖?”穆安以轻挑眉头,语气有些许不悦。
“不会,不会。只是我不想要公子的钱,只希望公子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这要求一定是在公子能力范围之内的。”
“那你到时怎么找的到我?”穆安以倒是有些许讶异玉石老板会向他提要求。但是他堂堂东临国太子又岂会被人算计了去。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知道公子来自东临,公子也不必担心,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要想要您帮我把这颗七彩琉璃石带给您的母亲。当年答应送给她的,后来却……”玉石老板说到此处时声音竟是不自觉有些哽咽。
“原来是母亲的故人,只是母亲在三年前便因病去世了。”穆安以的母妃是东临的皇后,三年前病故,举国大丧,入皇陵。从此东临的后位悬空,众大臣纷纷拉帮结党,让东临帝立自家的女儿为后。只是东临帝一直未有任何的旨意立谁人为后,后位已经虚空了三年。
“原来、、、她也已经先行去了。罢了,往事追忆已枉然。这个七彩琉璃石和这个玛瑙石一起送给你罢。”那玉石老板听到她的死讯时,眼里满是伤怀和绝望。
既然她已经不在了,就让一切的往事就随风吧。当年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踏风而舞的女子,绝代风华的女子,跟在自己身后叫自己“皓哥”的女子已经被黑暗血腥的皇宫所谋灭了。
玉石老板带着满心的伤怀和绝望走了,连摊也没有再收拾。便往城外走去,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里。只余一缕悲跄的身影,映在了人们的心中。
“娘,为什么刚刚的叔叔走路都走不好?”一个梳这羊角辫的小女孩拉着她娘亲的衣角好奇的问道。
“哦,他大概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吧。”梳着妇女发式的女子怜爱的摸了摸女孩的头,柔声的说道。
“那那个叔叔好可怜啊,我们快点去帮他找到家吧?”小女孩猛然拉她娘的手往前跑。
穆安以站在远处听到她们娘俩的话,心里一阵心酸,过去的事谁也说不清谁对谁错。
想必刚刚的男人必是娘以前提过的齐皓吧。当年,齐皓与非烟是一对恩爱的青梅竹马,从小便感情深厚。齐皓的父亲是内阁大臣,而非烟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家世相当,郎才女貌乃天生地设的一对。齐皓也一直想等到非烟满十四岁便上门提亲,双方的父母也已经默许他们的来往。
只是一道圣旨打破了两人的一切美丽涟漪。圣上的旨意是“丞相非云之女非烟,年方十四,端庄贤淑,慧质兰心,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乃是我东临之女子典范。深得朕心,现封为皇贵妃,三日后行册封大典。”
非烟听总管太监宣读完旨意时已是快要晕倒了,只想这只是一个梦,一觉醒来她还是皓哥的待嫁新娘。可现实始终是现实,她没能彻底的晕倒过去,因为总管太监还在花厅喝茶,如果让不好的传闻传到圣上面前可就是灭满门的大罪了。
非烟和齐皓见了最后的一面,两人都是理智的人,深知如果私奔会有怎样的后果。非烟和齐皓为了心爱之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是府里的几百号无辜的人就要被牵连。不管非烟心里有多么不情愿还是入了宫,做了东临帝最宠爱的妃子。
三年后,生下穆安以,后又被立为皇后。而齐皓则是远走天下,不愿留在东临那片伤心地。自此两人已有二十多年未见,可是心里想的念的依然是对方。遗憾的是,直至非烟逝去的那一刻陪在她身边的依然是东临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