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东临帝一阵大笑声把刚刚紧张的气氛都冲淡了,他来回看了看几人,似是明白了什么,半开玩笑的说道:“歌儿,你会跳舞?父皇怎么不知道。”
“回父皇,凤歌不敢有瞒父皇,我确实不会跳舞,也从来没学过。”凤歌表情淡淡的,并没有任何慌张的神色。
“嗯,那轩王又是何以得见?”东临帝又朝慕容离轩问道。
“咳……咳……”回答他的只是慕容离轩急促的咳嗽声。站在慕容离轩身后的宫女赶紧走了过去,添了杯热茶递给慕容离轩。慕容离轩接过茶盏,低头喝了两口,躲开了几道探寻的目光。
“哼……不会跳舞?骗谁呢,瞧那媚态,八成在宫外的勾栏院修炼过不少时日。勾引人的手段可学了不少,怕是跳舞辛苦,懒怠了吧。”静宁公主斜睨了凤歌一眼,语气鄙夷,字句带刺的说道。
凤歌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发怒的痕迹,静宁说出这些个难听的字句,她这副狰狞的面孔,想必在别人眼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又何必跟她毫无意义的争吵,徒然败坏自己的心情。凤歌自己不着急,别人可都坐不住了,慕容离轩薄唇微动准备说点什么,却被东临帝抢了先。
“静宁!你真的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这些江湖俚语都是哪里学来的。”东临帝虎目瞪大,严厉的看着静宁公主说道。
“静宁,你也真是的,快,快给凤歌道歉。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皇贵妃忙不迭起身,把静宁拉到凤歌面前,一边示意静宁赶紧道歉,一边笑意吟吟的看着凤歌,说道:“歌儿啊,静宁还小不懂事,本宫自会好好管教她,你就算给本宫一个面子,原谅她这一次吧。”
凤歌看了看皇贵妃略带恳求的表情,心里觉得可笑,她们母女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难道她还会看不出来。也罢了,后宫之中,这些事本是免不了的。
“嗯…贵妃言重了,童言无忌,凤歌不会记在心上的。”凤歌虽然不想与她们多加纠缠,话一出口,却还是带着几分讥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静宁公主今年都已经十五了,最迟今年也会赐婚了,还年幼不懂事?可笑。
“贵妃,静宁这般性子,都是被你惯出来的。以后一定要严加管教她,不可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东临帝一向对皇贵妃宠爱有加,这次看来是气极了,连称呼都不同了。真是不得不气,如果只是家宴也就算了,偏生慕容离轩还坐在贵宾席上呢,让他看到后宫不和,岂不是平白被人笑了去。
“臣妾知罪,请皇上责罚。”皇贵妃拉着静宁贵在东临帝身前,泫然欲泪的说道。
“这次就算了。”东临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皇贵妃,只见她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也实在有些不忍心再去责罚她。
“谢皇上。”皇贵妃这才起身拉着静宁公主坐回原位,只是经过方才一番折腾,一个好好的游园会倒是被搅得乱七八糟了。
静宁公主坐在皇贵妃身边依旧没个安宁,眼刀子不断的往凤歌身上扫去,恨恨的表情满是不甘。
皇太后一直静静的坐着,微微眯着她的老眼看这场闹剧,年轻时候的她什么没有经历过,这些手段只能算是下等的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越发的沉不住气了,皇太后心里感叹道。
东临帝正想开口打破静默得几乎压抑的气氛,从远处走来一个身穿明黄色锦袍的男子,再定睛一看,原来是穆安以。
穆安以步调匆匆的走了过来,仓皇的行了一礼,就直奔主题的说道:“父皇,儿臣有急事禀报,恳请父皇移步御书房。”
“嗯。”东临帝扫了众人一眼,看见的是无数双期盼的眼神,是啊,很多妃嫔都写了几篇诗文想乘此机会出出风头,可是现在看来,都只能是空欢喜一场了。沉吟片刻,说道:“游园会就此结束,晚宴如期举行。”说完协同穆安以,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哀家也回宫去了,这把老骨头,老咯,坐那么一会儿也嫌累。”皇太后一脸疲惫的说道。
“恭送太后。”一阵齐刷刷的声音响起。
“歌儿,去哀家宫里坐坐,哀家让陈嬷嬷给你做好吃的点心。”皇太后看了看凤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是,太后。”凤歌垂下了眼睑,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应了一声后,抬脚跟在皇太后身边,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慕容离轩看着凤歌渐行渐远的背影,也站起了身,在各种目光下离开了御花园。皇贵妃不一会也携静宁公主回宫去了,独留一群被人忽视已久的妃嫔们在原地,各自抱怨了几句,也都散了。
御书房内,许公公泡了一壶武夷大红袍进来,沏了两杯后就施礼退下了。看东临帝与太子殿下一副凝重的表情,想必又有将要大事发生了。
东临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看着一脸沉重的穆安以,开口问道:“说吧,什么事这么急。莫非是边关有战事起?”这几年时局不稳,有战事倒也不稀奇。
穆安以摇了摇头,一脸凝重的说道:“非也。儿臣此次前来,是关乎朝内的事情。”
“哦?说。”东临帝点头示意继续他往下说。
“父皇可留意过二弟?”穆安以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安清?他不是一直抱病在身,极少出府门吗?哦,对,今日游园会也未前来参加。”看来东临帝平时真有够不关心穆安清的,连他到了没到也不清楚,长年抱病没出现,也难怪人们会遗忘。不过,这似乎就是穆安清的目的所在。
“儿臣近两年已发现朝中略有不妥,朝中大臣居然私下前去怡王府,实在可疑。于是,便让人一直留意着二弟府中的动静,最近才摸清楚,二弟他,是想篡位。”穆安以一脸痛心的说道。
“此事当真?”东临帝一脸惊异的问道,他实在不敢相信,一向懦弱的穆安清胆敢篡位?!还是说,他藏得太深了。
“千真万确。他们决定今晚就动手。所以儿臣才急着来找父皇商议。”穆安以心里也是无限挣扎,都是骨肉相连的兄弟,他也希望二弟不要做出这等糊涂事。
“有多少人投靠了他们?”东临帝冷静的问道。
“这个没有准确的名单,他们行事很是谨慎。目前只知道东郊兵营似乎暗中投靠了他们,其他都是几名文官,还有几位皇弟也参与了此事,皇宫内应该也有不少他们设下的耳目。”穆安以凝重的回答道。
“什么?!竟然连东郊兵营也投靠他们了,真是岂有此理!”东临帝龙颜大怒的怒道。
“父皇,您别气坏了身子。”穆安以走了过去轻轻拍着东临帝的后背,帮他顺了顺气。
“安以,你现在马上去,把西郊兵营二十万秘密转移进城内,一定要秘密的进行。让他们再高兴几个时辰,朕非得收拾这孽障不可。”东临帝眼里划过一丝阴狠。
“是,儿臣这就去办。”穆安以手下一顿,还是没有出言反驳东临帝的旨意,自古有多少皇子皇孙谋朝篡位,已经死了太多人了。龙椅,是由一根根白骨搭建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