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歌儿的祝福,歌儿的祝福就是给皇兄最大的礼物了,不用再费心去准备了。至于你的未来皇嫂……我还是让她过几日再来看你吧,这几日你先好好休息,这一路肯定是累坏了,这会儿还在陪我跟父皇说话。”穆安以说到“未来皇嫂”这四个字的时候,心里非常的不自然,那个女子只是迫于情势娶的,他会以礼相待,但是却无法付出真情。
“还是安以细心,朕真是老糊涂了,都忘记歌儿是刚刚赶路回来了。歌儿,累了吧?赶紧去伊兰宫歇着吧。”东临帝眼睛带着几分心疼地看着凤歌,尽管已经休息过一晚了,但是凤歌脸上的风尘和疲惫仍是遮不住。
“我没事,可以继续陪父皇说会话。能够陪在父皇身边,其他都不重要了。”凤歌摇了摇头,嘴唇撤出上弯的弧线,抬手碰了碰挂在肩膀上的包袱,轻声说道。
东临帝端起一旁的茶盅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喉咙,这才开口说道:“听话,赶紧去休息,晚上父皇给你摆宴,请后宫妃嫔和皇子公主们都出席,这样子可以好好热闹一晚上了。皇贵妃还有好几次跟我说,她有些想念你了,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有危险。明日一早你去她宫里给她请安吧,好让她放下心来。”
皇贵妃会关心她?应该是关心她死了没有吧!她父皇的一番苦心,她都很清楚,父皇是想让她跟皇贵妃解除误会。一个是爱妃,一个是爱女,他夹在中间想必是不好办。但是,她跟皇贵妃之间,不单单是误会那么简单了。皇贵妃三番几次想要害她,她一次不计较,两次不计较,事不过三,她不会原谅一个人三次。
“我不去请安了,最近早上都不习惯早起。”凤歌知道自己这句话有些任性,但是却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不想对她的父皇掩饰太多,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在可以控制的情况下,她不会勉强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她知道父皇定然不会勉强她的。
“那就不去了吧。先回伊兰宫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东临帝说到此处,眉宇间显露出几分疲惫的迹象,这段时间他一面操劳国事,一面担心着在远方的凤歌,每日都是心力交瘁。现在凤歌回来了,他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一松了。
“凤歌告退。”凤歌对东临帝行了一礼,而后举步走下了龙阶。
在凤歌走过穆安以身边的时候,穆安以突然对东临帝开口说道:“父皇,请允许儿臣先行退下,歌儿刚刚回宫,我想去伊兰宫看看有什么需要打点一下的。”
“准了,去吧。”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东临帝也知道穆安以对这个皇妹很上心,有个人去伊兰宫看看也好。
穆安以行过了礼,便和凤歌相跟着出了养生殿的大门。凤歌肩膀上悬着包袱,垂眸走在前边,心里疑惑穆安以为什么要跟她去伊兰宫,这皇宫的奴才再怎么不长眼,也不至于让她的伊兰宫太难看。在她看来,穆安以实在是不必跑这一趟。
“歌儿,你跟慕容离轩到底发生了什么?”穆安以心里思量了许久,终究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一想到凤歌跟慕容离轩之间的关系,他心里就升起一种莫名的苦涩,尽管心里非常难受,他还是想要知道凤歌和慕容离轩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允许凤歌受到任何伤害,如果慕容离轩伤害了她,他绝不会饶了慕容离轩。
“皇兄,你这是怎么了?刚刚我已经说过了,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凤歌被这个问题扰得不耐烦了,再一次肯定地回答道。
“罢了,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跟我说吧。”穆安以当然不会相信凤歌的话,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凤歌和慕容离轩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只是个中的复杂,他想要了解清楚。但是凤歌不想说,他也没辙。
“那,阿朵的事,应该可以跟我说说吧?”穆安以紧接着问道。阿朵的事,他也觉得非常蹊跷,之前凤歌这么信任阿朵,这时候却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了。其中必定发生了很多事情。有很多问题,他都想开口问凤歌,凤歌一路上发生的大事小事,他都想知道。
“阿朵确实是自己离开的,在我还没有到达西越的时候,她就无声无息潇潇洒洒地离开了。前不久,待我准备动身回东临的时候,阿朵又出现了。我感觉到,她是带着某些目的靠近我,她已经完全变了,变得很陌生了,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这样的她,不要也罢。”阿朵的事倒不是什么大秘密,也没有好隐瞒的,凤歌便把来龙去脉简单交代了一番。
“她背叛了你?”穆安以有些不敢置信了,阿朵先前对凤歌可是忠心耿耿的。
“嗯。”凤歌低低应了一声,脚下小心地跨过伊兰宫的宫门,走进了伊兰宫的花园里。穿过花园就是伊兰宫的正殿了。对于阿朵的事情,她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所以一时也没办法给穆安以说清楚。虽然不清楚细节,但是阿朵背叛了她,这点是无需置疑的。
“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伊兰宫的大小太监宫女都纷纷过来请安,齐刷刷地跪在大殿前面,跪在地上行礼。
“起吧,大家都继续忙吧,我回房休息一会。”凤歌说完,回头看了眼穆安以,问道:“皇兄,莫不是想在我这儿用晚膳,我要回房休息了,皇兄请便,婢女会好好招呼你的。”
凤歌把包袱递给了跪在一旁的宫女,而后转身就往寝殿走去。心里想着今晚的晚宴,又该见到不想见的人了,这宴会又是专门为她举办的,不能说不去就不去,真是为难。她父皇后宫里的几十位妃嫔,她是一个都不喜欢,可能这些妃嫔入宫前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子,但是入了宫之后,已经没有人能保存那份善良和单纯了。
这也是她必须离开慕容离轩的原因之一,她不想也不会去做后宫的女人,后宫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悲的女人。只要进了宫,那个女子最大的使命就是像个妓女一样,等待恩客的临幸,而那个恩客只有一人——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