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他,莫不是可有可无的那么一个装饰物罢了。
只是,本就是男人,李昶安的身上有怎么会有什么多余了的东西,所以,女人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种始终从来不曾让他重视过的另一种人罢了。
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和女人吵架,也没有女人敢在他的面前,当着他的面翻脸。可是,偏偏昨天方凝就当着他的面,和他吵了,当着他的面,坐上她那辆十分招摇的红色的宝马小跑,一气之下,把他一个人丢在了邵氏总部所在的位置不远的十字路口。
对北京,其实他并不算是熟识。所以,在她走了以后,他也只得是拿出电话,打给自己的司机,看了看对面的一个酒店的名字,他告诉了司机大致的方位。
他的手里还拿着方凝刚才吃剩的半串的冰糖葫芦,他并没有丢掉,掐在手里,引得路人不注的回头观望。
他并未在意,又咬了一口,似乎不再是刚才那么酸到了极致的感觉,尝到了糖稀的甜味,索性,他把剩余的都一粒粒的吃了。
“先生,我有纸巾,可以借你。”
李昶安面不改色的看着他眼前这个突兀的上来挡话的女人。
女人的手里拿着一张纸巾,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
“我不用,谢谢。”
他保持着客气的应付的态势,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就已经确定了这个女人并非是什么良家妇女,用晦涩一点的词语说,应该是那种给男人提供特殊服务的女性。
尽管,这个女人本身的气质算是极好,她拥有一副白皙的面皮,一副精致漂亮的面孔,尤其是她身上一身的紧身的皮衣,上面是包裹的极其的玲珑有致的凹凸起伏的曲线,下身也是紧身的黑色的皮裙,在北京这个他已经感到到了冷的入了冬的天气里,她却穿着一双及膝的灰色的皮鞋,只穿了一条薄袜。
李昶安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他还在想着刚才方凝冷眼的看了他以后,离去的那一幕。他其实,也只是不悦于她对他的猜疑罢了。
“那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女人咬着一字一句,保持着类似于淑女一样的仪态,可是看在李昶安的眼中,真的只是一个笑话一样的存在。
“你可以走了。”
这时候,他的车已经向他的方向转了过来。李昶安略挥手,对已经看到了他的司机示意着。
“先生,用我陪你吗?”
女人搭上了他的左手腕,虽然是没有握到他的手,染着红色的指甲油的一双算得上漂亮的手搭在他的铂金的袖扣的位置,已经不再是暗示,那个女人大有向他贴过来的架式。
李昶安这时候缓缓的转过了脸,冰冷的目光只是扫向了女人那双自认为漂亮的眼睛,只像是极浅淡的那么一眼,便让女人成功的收回了按在他手腕上的手。
上了车以后,他对司机说道。
“开车。”
“先生是回公寓吗?”
李昶安略有思索的迟疑了片刻,才对司机说道。
“对。”
要怎么哄一个女人,这个问题他以前从来未曾想过。而且,在以前,这也根本就不用他去思考,女人在他的面前总是如同刚才的那个女人一般,暖语温怀。只是这些,方凝从来就没有过。
也许,一开始,她在他的世界里,在他的眼里,就是不同的。
对她,他是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无力和无奈的感觉,感觉自己的情绪就在她那冒似帅气,实则傻到了极点的行为后,变得有些无奈并且沮丧。
她难道不知道,只有一个男人足够的重视他的女人,才会去真的哄她,才会真的在意她那负气的离去。
这似乎不适用于他和她之间的这种充满了利用和利益的关系。
不过,她就是那么个扭的一个脾气,恐怕是真的生了他的气。可是,不正是她的这种真,让他感觉难得,也让他开始珍惜了她,不是吗!
算了,也就是她会让他这般的讨好,也就是她了吧。
想着,他的电话已经拨了过去。
“真是生气了?”
“你说什么?”
那边的方凝在装作听不懂,其实她刚一上车就想到了李昶安并没有开车,也没有带着司机。而她这样丢下他,实在是有失风度。
“没有就好。”
李昶安见她不再提起,也就不提了。
电话的一端方凝那里有钢琴的声音,伴随着沙沙响的杂音,搅拌在一起,混进了他的耳朵里,说不出来的安宁的感觉,让李昶安也不再开口,只是听着她那端的钢琴的节奏。
“喂。 ”
电话的那端方凝极细声的开口,也就只有那么一声,便不再继续往下说。
李昶安从那阵钢琴的节奏里回过了神,便开口问她。
“你在做什么?”
“煮粥。”
“你的心情又不好?怎么了?是因为刚才,还是因为什么?”
她的心思极难猜,他却发现,一旦是她心情糟了的时候,就会下厨,今天像是也是。
“很多的事。”
他抛出的这个问题,方凝也只给了他一个模糊的答案,让李昶安不得不开口对她解释到。
“我知道他在后面,但是你下车的时候,我并没有其它任何的目的。我只是知道,他跟在后面,并没有想让你到他那里替我通融什么。”
他其实知道,今天晚上邵昊天是约了陆恪宸还有他的父亲。谈的事情正是那块地的开发和合作。在下午开董事会的时候,邵昊天和他都是一副相见甚欢的情形,会上也只有方凝任性的谁都不看的在那里冷着脸给一众人看。
会间,陆恪宸派人送了一个枫木盒子,因为里面的东西像是极贵重,送东西的人坚持把东西送到她手里,所以就送进了会议室。
邵昊天当时就停下了会,当着众人的面让方凝把盒子打开。方凝倒是打开了,里面是一瓶58年份的茅台,一瓶58年的赖酒。
这个年份的这两种白酒是绝迹了的,所以,邵昊天当时就提议晚上让方凝带着酒和他一起去晚上的应酬。
方凝当时并没答应他,也没有说话,李昶安当时一直看着她,他坐在位置上,眼睛眉目清朗,风淡云清就像发生的这些都和他无关才是,可是,这口气还是闷在了心头。
所以,才有晚上在方凝面前的那些疾言令色的不痛快。
方凝像是听他的解释以后,沉思着,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再应他这句话,只是两个人都举着电话,凭着一份默契,没有挂断。
“你来吧,我把酒打开了,不过是赖酒,不是那瓶茅台。茅台等回头送你父亲,你说怎么样?”
“你舍得吗?”
他见过她的酒柜,里面个个都是珍品,连他这个对酒并不十分在意的人,都看得出来,她那些瓶瓶坛坛,当真的价值不菲。
“已经是开了,你爱来不来。”
说完,电话另一端的女人当真挂了他的电话。
想着电话里,她的那个娇纵恣意的模样,李昶安不由得笑了。
“去方小姐那里。”
此时,他并未看见自己的眉目间的那些笑容,是从来没有过的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