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杂的音乐再也吹不进方凝的耳朵里,她发觉这时候,她全部的希望都已经是压在了陆恪宸的身上了。
这时候,也只有他能够懂她。
所以,她看着他,乞求着看着陆恪宸,没有眼泪,在他的面前她袒##露出的是不曾有过的女人的软弱的乞求。
昏暗的灯照在陆恪宸的脸上,从侧面把他半个脸都藏在了暗夜中,俊朗风流的眼里流转着的目光,这时候,锁在方凝的眼中。
看着她的脸庞,他的目光略显的有那么一点的犹豫和迟疑,所以陆恪宸并没有回答方凝。
他伸手把自己的衣领从方凝的手里拯救出来以后,摆弄着被方凝扯皱了的衣领。
方凝再次上前拍落了他的手,已经是不耐烦的摇着陆恪宸的肩。
“你说不说?”
说着方凝又踢了陆恪宸一脚,正踩在陆恪宸的小腿上,笔挺干净的裤子上,痕迹清晰可见。
此时,她已经别无它法。
陆恪宸仍旧不在乎,他侧过脸,拿起酒杯,抿着酒,始终不肯说话。
方凝见陆恪宸这样的坚决的拒绝她,语气上已经露出了乞求的意思。
“恪宸,我~~”
她才想下讲,白方已经拦住了她要往下说的那句乞求的话。
“别逼他了,他不可能带你去的。”
白方这时候上前,伸手扣着她的手腕,把方凝扯开了。
方凝不明白,他们一味的拦着是为了什么。
眯着眼睛,方凝当真是生了气,握着拳,她看了白方面不改色的脸许久,恨恨的问他。
“为什么?”
方凝不明白,李昶安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就像是大家都在瞒着她,有什么不能见的,就是断了腿,少了胳膊,也就是最坏的情况了,可是她有一种预感,必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可是,又是因为什么呢?
“李昶安受了伤,住进了医院,情况不重,泰芙蓉抓到了,只是那个杀手逃了,正在追捕中。现在你去,太危险了。”
方凝听着白方言简意赅的描述,所有的惊心动魄在这几个字里,被白方轻描淡写的说了,她却是能想见当时的危险。
李昶安当时是置身于怎么样的危险里?
是为了她?
她不敢再往下想。
见白方已经开口说了,就紧紧的逼问。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上午,在亚布力滑雪场,杀手开了三枪,其中两枪打到了李昶安的身上,一枪在腹部,一枪打在了颈部。”
方凝听完了以后,手又握成拳,跌落在沙发上,却怎么也感觉不到自己真的是坐踏实了。
方凝恐高,她记得有一回陆恪宸和她一起坐泰山上的索道,才走了一两分钟,她看了一眼自己脚底已经踏空了的情形,看着高大的树木在她的脚下,而且离她是那样的远,被悬空的感觉,当即就让她几乎窒息。那时候的感觉竟就是和此刻的感觉毫无二致,俱是通身冰冷,身体痉挛成了一团。
只有将要失去,才能知道这个爱了,恨着的人在身边的宝贵吗?
她紧紧的闭上了眼,没有勇气面对。
扑天的恐惧直直的涌到了她的眼前,她在一团黑暗里颠簸摇晃!
直到陆恪宸把她搂进了怀里,用身体完全的包裹住了她,过了许久,在陆恪宸一声声的叫着她的名字的声音,还有他坚实的怀抱里,她才不再晕眩。
心很疼,想着他躺在病床上,不知安危,方凝便再也坐不住了。
刚睁开眼,她就对陆恪宸说。
“带我去。”
方凝扯着陆恪宸的衣襟,努力的坐安稳了以后,对陆恪宸说。
“我要去。”
“不行。”
白方制止着她的冲动。
“杀手的目标是你,如果你去了,太危险。”
方凝此刻已经失去了大半的理智,她冲着白方大声的叫嚷。
“那他为什么对他开枪,我不在那里啊!”
陆恪宸看着方凝已经变了颜色的脸,眼里暗自一沉。强按着方凝不住的战栗着的身体,还有冰一样的手在他的怀中,他才有勇气说出口。
“不,你在。”
说完了以后,他扯过方凝的手,把一杯烈性酒塞到了她的手中。
“把它喝了。”
这时候,看着方凝,他已经做了决定,所以当陆恪宸看着方凝喝了酒以后,陆恪宸换了语气,淡淡的问怀抱里已经被吓得几乎是不成样子的方凝。
“你真的要去?”
陆恪宸从未曾见过方凝,如此的失去了神志的样子,即便是他搜刮尽了记忆,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嚣张的完全能够称得上女王。哪曾有过这样的脆弱!
“恪宸!”
白方惊的站了起来,他知道如果陆恪宸这么说的话,那么他就是想要陪方凝去。
太危险了,白方是万万如何不能让陆恪宸去哈尔滨的。
他握住了陆恪宸的手腕,这时他抓得极紧,一瞬间就被惊出了冷汗。
陆恪宸帅气的脸仰了起来,看着白方,一个又接着一个字的从口中挤出了一句话。
“我欠她一条命呢!”
“你,”
白方不能理解陆恪宸的想法,看着他脸上那些极是惬意悠然的笑意,竟一下子愣在那里。
“谁拦着都没用。”
陆恪宸拂开白方的手,转而看向了方凝。
“我陪你去。”
无论是否能成为情人,可是他懂她,他这时候安静的看着方凝,两个相视着,彼此的目光竟都是了然,然后便是相视着的带着泪的彼此一笑。
白方心中焦急,却知道自己拦不下了,便对陆恪宸说。
“那我调一些人带着。”
“不用,没那么大的动静,就我们俩,反倒安全,目标也小。”
陆恪宸像是并不担心。他慵懒的向后一靠,看着白方说。
“我开卡宴去,那辆车的车况还算是凑合。其它的没什么要准备的,回头,我给你带一箱北大仓回来。”
“你啊!”
白方不好再劝,心里却已经是有了计较,陆恪宸不让人跟着,可是并不妨碍他往哈尔滨派人手。
便也不再一味的强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