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战完了女生也都走得差不多了,还走了几个不太想喝的,他们走后我们又继续吃,继续喝,激情满满。
剩下的开始玩人来前我和大头小熊老五玩的那个游戏,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之前女的虽然参与,但他们各方面都没强求,那三四个女的也都看着没啥烟火气,比较符合她们那个年龄所呈现的状态,即使在当今社会。
小熊他们现在玩得更加暴力,估计有点上头了,直接几杯几杯的搞,大头还因为猜结果欠下了好些水龙头。
喝着我就有些昏沉了,自己抽着烟发呆,他们叫我就玩,不叫我就继续发呆。抽到后来烟盒空了,我起身去超市买,我问他们要不要带点什么,他们说带点喝的。
跨出门的瞬间,小风一吹,霎时间头晕目眩,酒劲往脑袋上冲,我闭上眼睛,感觉身子在摇,差点给我摇吐了。
嘶!这酒度数低是低,喝了不能迎风啊。
我连忙睁开眼,深呼吸几下,准备下楼梯的当口,有人把我拉住了,回头一看是小熊,他把手机拿给我。
“支付密码是六个0,没有开机密码。”
我一怔,没来得及说什么,小熊转身进去了,我看见里面的大头和老五目光也向我这看。我不禁自叹,笑笑走下了山,到超市门口以后我买完烟,转念一想,又叫着几个超市员工帮我抬了几箱啤酒上去了,进去就听到大头的声音。
“我就讲,要是他不买啤酒老子直播吃水龙头。”
我和超市员工们进了屋内,把酒抬过桌子那边去,他们热情的招呼员工坐下来一起吃,员工们也是客套惯了,放完就走了。
“你还差的那五个水龙头怎么不吃?”小熊怼大头。
大头语塞,转面叫我们继续玩。过了几圈后,桶里的酒已经见底,啤酒还没动,我们决议到茶几上喝。
又过了几圈后,我清醒了一些,大头却开始说骚话了,他在那鬼喊鬼叫的,说着要给谁谁表白,说他太想谁了,要马上见到她,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老五和其他人拦都拦不住,小熊不动声色的拿出另一个手机,打开录像。
大头依旧叫喊,电话倒也没打,不过喊的人又换了几个。他们把他拦了下来,他才继续喝酒,小熊也默默把手机收起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叫来的朋友其中之一开始拆桌子。
那人方脸平头,腮帮颇大,一米七左右,看着还挺瘦,一张大圆桌,下面还是铁管架子,虽说管子不厚,但全给他拆成碎块,还好老五眼疾手快把锅端走了,其他人都过去把他抱着,叫他别拆了。
小熊翘腿坐着,他看看那边的情景,幽幽的说:“唉,我哪天还是把东西都换成不锈钢的吧。”
“这也是你们道上的?”
“不是,他叫大兵,就是普通人。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曾经被他拆过,还有电烤炉,有面墙也差点给他拆通了。”
桌子被拆完后那人就没再动了,应该他们人有点多压得紧,不然我看他的架势还要拆个茶几才罢休,过了一会他们放开他,他也没再拆桌子,而是倒在沙发上睡了,其他人打打招呼也进到一些房间去,只剩我和小熊。
“你们也不阻止一下?”
“唉,随他了,随他了。他这人,怎么说呢,用我们的话来说他很苗,当然不是歧义,就是人们常说的品性极其古怪,你说他不讲道理吧,他又很理性,你说他讲道理吧,他又很疯,很多时候你都不知道他会干什么,我们结识这么多年我都不太马得准,所以他需要宣泄宣泄。”
“你们这乐趣些还真不少。”
“大头喝完酒才好玩。”
小熊点根烟说:
有次我们探完灵,一起回家。我们那里有片地方叫凤凰山,实则啥都没有,就几个山包包。那时候我脚上受了点伤,不太方便行走,我们几个都不住在一起,就各自回了家。半夜大头打电话给我,我不想理就给挂了,因为大头经常混迹于各个酒吧,估计又是干醉了。可挂了马上大头又打电话过来,我依旧给挂了,大头还是继续打来电话,我接了以后大头给说了一句:‘吾余一间清荒房,半间租于转轮王。独烟独酒半微光,天下邪魔不可当。你给老五说,老五知道的。哈哈……哈哈哈……’
他刚开始说时语气十分笃定,还有些郑重,笑的时候变得有些癫狂。
我心里盘算这不太对劲啊,特别搞我们这行的,天天和人头打交道,越想越不对劲,于是我就打电话给老五。可老五电话正在通话中,我挂了重新打,还是在通话中,我又接着给大头打电话,大头接了,好长时间没说话。
我喊也没回应,过了几秒他吼了两声,然后很凄凉的说:“救我啊!小熊救我!救我啊!”
接着他又开始狂笑:“啊哈哈……啊哈哈哈哈……来!操你妈来!来啊你们!”
我被搞得昏头昏脑,不住的问他在哪里,他就是不说,然后没声了,过了几秒电话就被挂断了。我打电话给老五,老五这次接了,我还没开口老五就问:“大头咋了?”
“不知道啊,他给你说了那几句没?”
“说了,他还说给你说你懂的。”
“他也是这样给我说的。”
“那你懂吗?”
“懂个鸡毛啊!无头无脑的!这样,我们先去川心小区。”
老五应声说行。我打个车去了地方,这小区是酒吧烧烤KTV这些娱乐场所聚集地。大头最有可能在这里。
没多久我找到了老五,两个都互相看着,二脸懵逼。这时候大头又打电话过来了,他干嚎到:“小熊,快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他说的话每一句末尾都在拖长,而且声音嘶哑,就像在遭受什么折磨,我问他他到底在哪,他也死活不说。而且大头说话的时候旁边很清净,没有杂乱声,我和老五确定了几条比较清闲的街,顺着路边找,但还是没找到。我重新碰到老五的时候,老五说大头给他打电话了,依旧说得模模糊糊,好的是老五听见了‘苏荷’。
“苏荷在凤凰山上,我们刚好在高架桥下面,打车要绕一圈才能上高架,最快的上山方法是从楼梯那跑上去,我脚上越跑越痛,被老五拉去好一截距离,老五站着等我,我让他先去,找到大头再说。”
小熊说到这喝了口酒。
“然后呢?大头被上身了?还是被下降头了。”我问小熊。
小熊摇摇头,说道:“老五和我上山后整整找了一圈,又累又困,还饿得要死。最后我们在一个保安亭了找到了他。他的情况是我和老五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但同时又是我们最不敢想的一种情况。”
“嗯?”
“他就是干醉了。”
“什么?!不可能吧。”我笑了笑,也喝了口酒。
“所以我才说不敢想,因为如果是的话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把他按在地上摩擦的。我是个医生,中西医都会点,看他的脸色和状态我就了然了,更别说他吐在保安亭里的东西。”
小熊把烟蒂丢在剩下的小半杯啤酒里,继续说:“这黄大头估计喝酒喝得太混了,神志不清。在我们下山的路上还不安生,路上那些穿红衣服的他说是红叉鬼,白衣服的是白无常,黑衣服的是黑无常,还以烟代香,过一节路拜一段,说阎王过道要让路,还弯腰低头双手排着说请走请走。指着人家电台塔的山说那是太阴山,他一定要去把里面的东西压住,不能让他出来祸害人间。第二天给他说他还打死不承认,非得说自己那天被牛头马面拉着走,其实拉他的是我和老五。他还说身上哪里哪里痛是因为牛头马面在押他途中受的刑,这点我倒没反驳,因为是我和老五下的手。”
我听完无奈笑笑,随便聊聊后我有些困倦,起身转头对小熊说:“去车里了,怕被大兵拆了。”
小熊朝我笑笑,点了点头。
我披上外套出去了,出门又是一阵风,但这次没有昏,反而清醒了些。
我下山回到车里,关了窗和门,点火开空调准备想走,一下子又天旋地转的,我把驾驶位调了调,躺下来,缓了一下果然好多了。
唉,还是走不了,算了,吃酒不开车,开车不吃酒,搞出事故就太不划算了,先睡一觉清醒点再说。
我躺下准备闭眼时,对面来辆车,车灯晃了一下我眼睛,余光里现出个轮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