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天已经没了意识,陈黎在他身旁等待着林式他们的到来。
在这空档里,陈黎将甄天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昏迷中的甄天大脑里开始出现一些片段,但他依然没有醒过来,他的意识在自己的记忆里不知在翻寻什么东西,所有的记忆都处在一个球面,这便是圆心思维的一个好处,时间在这里被等距了,因为他的意识站在圆心。
就在搜寻到某个节点时,那个节点突然爆开,紧接着甄天的脑海中进入了一段陌生的记忆。
而后记忆突然完结,意识硬生生的被截断,甄天再次陷入了昏迷状态。甄天身旁的陈黎似乎知晓了甄天意识的断层,他放下了甄天的手,坐在等待林式他们的到来,大口的喘起气来,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就像不要钱一样。
林式一行人来到被黑线包围的地方,他们就站在无数肉蝎的后面,身前有一个之前在另一个方盒子里拿出来的大箱子,里面目力所及的全是瓶子,瓶口塞着棉花,瓶子里面装着汽油。
那些肉蝎正好处于那已嵌进去了的圆台边缘,他们也知道要想出去必须要经过这里到达那圆台的中心,也就是那巨牛的位置。
他拿起一个瓶子,然后打燃火机将瓶口的棉花点燃,之后斜向左往空中一扔,瓶口的火焰竟然没有因此熄灭。
那扔瓶子的人手一抬,扣下扳机。
砰!
无数火星碎屑自空中出现,然后向着下方四射而去。
下方的蝎群再次暴动,似乎都很想逃离那火焰落下的位置,它们向周围拥挤而去,能听到一些碎裂声,有些较小的肉蝎已被踩的碎裂,要不就是被刺穿了身躯。可始终没有一只蝎子逃出那圆台的界限,蝎群不知被什么东西牢牢牵制在圆盘上。
蝎群背后的三人就像之前那样将一只只瓶子点燃后扔到空中打爆,顿时圆台上火焰起伏,和下面池子里的火焰交相辉映。
蝎群完全暴乱了,不再死守着那道线。而是回头进攻它们背后进攻它们的人。
林式和那人抬着那箱东西跳上那一只只暴动的肉蝎身上向着牛的那里赶去,楼外楼跟随着他们。
巨蝎钳动,疯狂压制而来,林式与那人暂且停了脚步,迎击所招来的攻势。林式灵活躲避巨大蝎钳的撞击,那人在某一瞬间立身蝎前,凝神一目,眼前巨蝎一停,似有畏惧,那人抬枪扫射,蝎甲破碎,其余巨蝎依旧疯狂。
两人解决后再抬起木盒子,他们才跳到一个无蝎地域,但马上一只肉蝎就跳了过来,两人抬手扣动扳机向前,顿时无数汁液螯脚横飞,楼外楼在后方点燃着那一个个的瓶子。
前方的毛蝎子被点燃,半空中像是在放烟花,火星四散,汁液溅飞,阵阵肉香隐着弥漫,勾引着当场每个人的神经。
肉蝎们的尾巴与巨螯成了他们几人荡漾前行的工具,可黑色浪花重重打来,想扑灭表面摇曳的火,还翻滚着肉蝎,几人身上伤口渐多渐深,加上蝎毒浸染猛火炙烤,眼前血红一片。
他们用枪与火油瓶硬生杀出一条道路,最后冲出火浪,裹挟着引燃的毛蝎子到达巨牛之前,青铜牛正被一团黑雾笼罩,黑雾不时变换,障着他几人的眼,让他几人无力分辨之内状况。
楼外楼在间隙中往两人方向分别扔了两个小药瓶,里面全是鲜红色的药片,两人将药片全部倒进嘴里,胡嚼后吞下。
不过他们确信甄天就在里面,因为陈黎在那,能感受到得到。
整个圆台都变得有些热度,他们踏着火焰在要到青铜巨牛脚下的当口,那个不知名的人点燃一个火油瓶,向着邪蚊群那里扔去,然后抬枪。
嘭!
火油瓶再次裂开,火焰点燃了迸飞出来的火油,然后在邪蚊之间快速传播,后方暴动的蝎子大军瞬间一拥而上,林式和楼外楼两人一齐用力将剩下的火油瓶连带木箱扔到蝎群内,抬着***对着扣下了扳机,那些剩余的火油瓶一起绽放,整个空间都震了震,沸腾的蝎群被掀翻了起来,他们靠着青铜巨牛抵消了一些冲击力,只是几人的鼻里都被震出了血,滴滴答答的流,又湿润脖子上已经干涸的血痕。
他们跳上了青铜巨牛,邪蚊已是强弩之末,陈黎在上方将楼外楼拉了上去。而后陈黎扛起甄天,几人一齐跳入了青铜巨牛的下方,就那样消失不见,不知什么时候青铜巨牛的下方有了一个幽黑的洞口。
那洞口不时的还会有子弹飞出打到青铜巨牛的肚子上,似乎担心有什么东西会跟上来,巨牛的牛角再次恢复了斜指向天的状态,着火的圆台带着无数肉蝎与毛蝎子的残骸缓缓升起,恢复了之前的高度。
他们才刚去没有一分钟,那些灰白色的根须已将巨大的青铜巨牛布满,在火光的照耀下,圆台上又出现了一些身影…….
平顶山下,一辆银白敞篷倒两条路间的山沟里,车已是破烂不堪。旁边有辆黑色轿车还有三个小青年,有两个灰头土脸的,其中一个躺在地上睡觉。另外一个戴眼镜的说道:“去你妈的!老子给你怎么说的!!叫你别瞎开别瞎开,现在好了,全给毁了。叫你自己拿车自己拿车,你就给老子整个这个车来,你不知道这是来干嘛?!还是你特么觉得路上能有野炮?!!”
肇事的是另一个,略有消瘦,他把眼睛看向另一边,不与那人相交视线。
“你自己说的这是少有的越野型跑车,我就拿来越一下野,谁特么知道,一个山沟沟就给干翻了。”
他知道自己以后会不好过一次,而且那卵人会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无限接近底线的报复你,真是日了狗,你还理亏,让人非常难受。
“还有脸说?你慢慢开下去,也不至于废这样,你特么直接轰油门从这边路想飞到那边路是什么意思?”
“你这不是跑车嘛,你看人速度与激情,穿楼都没事,我想着穿个路应该没问题。走了走了,不然一会搞不完了。”
“你想个屁你想!你以为的你以为,就是你以为的了?!!”
肇事者踢了躺地上的人两脚。“睡睡睡!就特么整天睡!起来走了!”
那人身形矮臃,圆脸短发。他起来微怒的看着肇事者,肇事者看了看,转身往山的地方去了。
三人骂骂咧咧的到了山脚,在某个地方找到了一个入口,然后进了山里。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极其的昏沉,就像是被人灌了水泥浆在里面一样。我的大脑从没有这样疲惫过,也能知晓地心对我的拉扯,但自己的双腿没有任何压迫,我似乎在被人背着走。
我居然能感受自己的脚了,内心的激动比之前知晓自己中奖时还要更甚,但我却讲不出任何话来,也动不了身上的任何部位,我的毒到底是解了还是没解,我现在在哪我都一无所知。稍微睁开眼,能感受到有亮光从自己的身后传来,也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不知是好是坏。”我听到后面传来声音,但是我却感觉十分的陌生。
我也转不过头去,所以我再怎么纠结也没有任何作用。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记得自己和陈黎被困在邪蚊群里,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等待。可现在却不知在什么地方,以及不知道自己在谁的背上,我再次不由得想了一下背自己的会不会是楼外楼。
脑袋里的这个想法让我知道自己还没死,思维也没有变化,我又昏昏沉沉的睡去,虽然昏睡期间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但是却不能听清楚在说什么,我感觉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