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受伤,静静地望着“凤飞飞”,也不开口说话。
南追几个看着大厅内突然冒出来的这个高大男子,也是一头雾水。
月盈盯着赤金那双金色的眸子,想了半天,突然惊讶的问道:“你是那条蛇?”
赤金点了点头,对于凤飞飞半天才想起自己,脸上浮现一丝落寞。
心想,她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吧,也许他在她的心中可能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而“凤飞飞”见赤金点头,一脸鄙夷的尖声叫道:“你怎么还没死?”
赤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开口道:“你真的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凤飞飞”冷哼一声,扫了一眼赤金,傲慢的说道:“你一个下贱的兽奴,我堂堂千金之躯,见你作甚,你也配本小姐惦记。说吧今日来有何事?”
赤金的脸霎时一白,抖着唇问她:“你这么说只是为了赶我走,为了保护我,对不对?你心里其实不是这样想的,我也不信。我现在可以保护自己了,也可以保护你了,你跟我走。”
说着,他上手就去拉“凤飞飞”。
“凤飞飞”见一个低贱的兽奴居然敢碰自己,心下一恼,甩手一巴掌就扇在了赤金的脸上。
赤金白皙如玉的脸上顿时印上五个清晰的指印,他震惊的看着面前正满脸怒容瞪着自己的女子。
“凤飞飞”觉得一巴掌尤不解气,拿出驯兽鞭,朝着赤金就狂抽了起来。
赤金也不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由着她抽。
“凤飞飞”越打越来气,不觉加重了手下的力度和速度,不一会儿就打得赤金浑身上下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就连北锦和夕拾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夕拾干脆上前劝道:“小姐,别打了,再打下去,他就要被你打死了。”
北锦这时候也试着上前,软声说道:“是啊,小姐,奴婢知道您这表现可能是婚前焦虑,心情不好,发发脾气也正常。
可是您一向最是善良,平日里待我们这些人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奴婢是怕您在盛怒之下,控制不住万一把他打死了,以后后悔。”
“凤飞飞”一听北锦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穿帮了吧?
想到这里她连忙停下手里的鞭子,装作一副焦虑的神情,对北锦说道:“对对对,你说得对,我这个可能是婚前焦虑症,心里烦躁的紧,焦虑不安,总想要发脾气。”
又对着赤金像赶苍蝇似的说道:“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南追看了一眼“凤飞飞”,总觉得今日的小姐怪怪的,不单单是脾气,就连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有点不一样,不过可能真的如她说,是因为什么婚前焦虑症吧!
赤金身上的黑袍被鞭子抽的破破烂烂,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痕,他依旧站着不动,金色的眸子倔强的看着“凤飞飞”,不肯走。
北锦不停地给赤金使眼色,想要让他赶紧离开,可是人家根本不搭理她,她眼睛都眨巴酸了,人家跟没看见似的。
夕拾冲着赤金不耐烦的说道:“哎,我说你这人,我家小姐说了让你走,你怎么还死乞白赖的待在这儿不走啊,是不是挨打没挨够,还想接着被虐?”
赤金回头,金色的眸子瞪了夕拾一眼,夕拾顿时吓得一个哆嗦,心里没来由的好一阵胆颤。
南追也是一惊,这个人虽是兽奴,但是身上却有一股很强的王者之气,让人忍不住畏惧,想要臣服,料想此人在兽域的身份定不简单。
“凤飞飞”怕穿帮,已经歇了打死这个兽奴的心思了,可惜这兽奴还不识趣,愣是待在这儿不走。
她刚被压下去的火气,噌的一下又起来了。
不管不顾的从空间拿出一把长剑来,指着赤金的心口,恶狠狠的说道:“我耐心有限,你走是不走?”
赤金看着离自己心口不到一指距离的剑尖,不退反进,直至剑尖“噗”地一声没入他的肉中,也并未停下脚下的步子。
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他在赌,赌凤飞飞不是真的想要伤自己,她只是想像上次一样逼自己离开。
可是这次,说什么他都不会自己离开,他一定要带她一起走,他不能再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次来凤都,听到上次他离开后,她就被家法处置差点死掉,他心疼的滴血,恨不能替她承受当初的一切,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她一个人面对了。
鲜血顺着剑身滴滴答答的一直在流,他仿若不知,金色的眸子深情的望着“凤飞飞”,不管不顾的朝着剑另一端的她走去。
“凤飞飞”起初只是想吓唬一下他,也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兽奴居然这么执著,她要是真在大婚前一日杀了他,还真怕引来猜忌,万一穿帮了就不好了。
她还想等着和太子北战宸行了婚礼、入了洞房,有了身孕后再坦白呢,到时候木已成舟,凭着她月家还有她姑姑家千家两大家族的势力,北战宸到时候就是再大的怒气、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认下了。
再说了,凤飞飞一个叛出家族的孤女,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怎么堪当太子妃呢?
放眼整个凤都,也就她月盈有资格当这个太子妃。
没错,眼前的这个“凤飞飞”正是月盈假扮的。
剑已经没入赤金的身子一小半了,月盈见赤金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干脆抽回剑扔在地上,指着南追命令道:“你,把这个贱奴丢出府去,记住丢的远远的,别让他再回来。”
说完转身就出了房间。
南追来到赤金身边,伸出手作势要去提他,被赤金躲开了。
赤金也知今日是带不走凤飞飞了,只能先行离开,另做打算。
明日就是大婚之日,北战宸在东宫的御书房里,来回的踱步。
高立一张老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说道:“哎呦,我的殿下,你这都来回走了一个上午了,绕的老奴眼都花了,要是实在不放心,你干脆就去玄府看一眼得了。”
北战宸这时候也坐了下来,端起桌案上的茶轻抿了一口,说道:“我也不是不放心,只是觉得那丫头本就不是个安分的性子,她嫁于我起初也是不情不愿的。
眼见着要大婚了,她居然安安静静的没再闹什么幺蛾子,我这心里实在不踏实,总觉得这婚礼有点太顺了,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