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也缺着一只鞋,一脚深一脚浅的骂骂咧咧出了凤飞飞的房间。
赤金气呼呼的瞪着凤飞飞,跟个被人抛弃的小怨妇似的。
凤飞飞看着他那幽怨的小眼神,莫名的有些心虚,自己都有一种自己是负心汉的感觉。
她小心翼翼的说道:“赤金,你突破圣皇了,不错嘛,恭喜!”
赤金没有搭理她,转身出去了。
怜香几个复杂的看了凤飞飞一眼也陆陆续续出去了。
剩下凤飞飞一个人,无聊的趴在床上,发着呆,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她抬头一看居然是赤金。
赤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凤飞飞手里,别扭的说道:“给,喝了。”
凤飞飞好奇的打开瓶塞,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皱着眉毛说道:“好腥呀,不会是你的血吧!”
赤金没有说话,只用眼神示意凤飞飞赶紧喝了。
凤飞飞突然想起了什么,探身冲到他的面前,一把扯开他胸前的衣服,心口处醒目的扎着一个带血的绷带。
她红着眼睛冲他吼道:“你在干什么,疯了吗,你一生总共就只有三滴精血,你现在给我一滴,你自己要用的时候怎么办?”
赤金被她吼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无奈的搓着手。
凤飞飞口气也软了下来,柔声说道:“你看,我不是好了吗?经脉和实力也都恢复了,只是缺了一点神魂而已,没事的,不影响什么的,大不了以后不再使用御兽术,本来我也轻易不打算用的,你不用这么做的。”
赤金抬头,金色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缺了神魂很疼,比肉体疼百倍,这种感觉我知道,你不用骗我。至于精血,别担心,不是还有两滴?又不是没有了,紧张什么,如果你需要都给你也没事,我都不在意你想那么多作甚,赶紧喝了。”
凤飞飞还是舍不得喝,这精血是赤金体内的能量和精元所化,对稳固调养神魂有一定的作用,可以暂缓神魂缺失带来的疼痛折磨,不过她觉得将这么宝贵的东西用来止疼还是太浪费了,就算赤金不心疼她也心疼啊。
赤金见她犹豫着不肯喝,从她手里拿过瓶子,将她拉自己怀里禁锢起来,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瓶子就灌了下去。
凤飞飞震惊的睁大着双眸,整个人都呆愣愣的,连唇角沾着一点血迹都没察觉到。
赤金鎏金色的眸子一暗,伸出舌头就添了上去,被反应过来的凤飞飞呼了一个大嘴巴子。
他绯色的唇角微勾了一下,邪魅的脸上随即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委屈的说道:“你不都说这东西金贵了,我这不是怕浪费吗,听你话也有错,还得挨一巴掌?”
凤飞飞脸红的跟秋日里熟透了的苹果似的,看着赤金白玉般的脸上红红的五指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貌似赤金说的也没错啊!
不过,这感觉怎么有点熟悉,好像曾经也有个人这么给她喂过药,难道是前世?哎呦,我去,凤尊不会前世就是这么被兽皇给套路了吧!
不过,看着赤金那傻乎乎的模样,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毕竟他一条才十几岁的幼蛇肯定和兽皇那个活了几千年的腹黑老妖精没法比。
想到这,她偷瞄了一眼正委屈的望着自己的赤金,从空间也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他,命令道:“喝了,喝了伤口就好了。”
赤金也没多想,接过来,拔掉瓶塞一口焖,喝完还添了下舌头,朝凤飞飞挑了挑眉,说道:“真好喝,还有没?”
凤飞飞一个踉跄,差点给他跪了,憋着笑问他:“好喝?”
赤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是我第一个见过的夸自己洗澡水好喝的。”
凤飞飞说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赤金捂着嘴打开门,一溜烟跑了。
凤飞飞止住笑,皱眉深思:这泡过浴的万灵水应该还是有用的吧,如果有用的话,那赤金的泡澡水可就老珍贵了。
洛府。
雪依自从被洛尘从凤府接回来后,就被洛尘强制性的要求学习《女诫》、《女训》。
洛尘还亲自充当教书先生,每天给她上三个时辰的女德课。雪依学没学会他不知道,反正自己一个大男人是把这两本书背的滚瓜烂熟。
这一天,洛尘在伊水阁的凉亭里,拿着把玉尺,“啪啪”的打着雪依手心,嘴里还训着:“背错一个字,打一下手心,这回记住回,下回还记不住,一个字,两下手板心,以此类推,看你记不记得住。能耐了你,跑人家里对着陌生男子投怀送抱,还半夜钻人被窝,怎么不见你钻我被窝?”
雪依夸张的大喊着疼,听见这句话,立马讨好道:“那今晚我就钻你被窝,剩下的板子就不打了吧!”
洛尘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顿时俊脸通红,指着雪依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玉尺一丢,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转身走了,留下雪依一个人捂着嘴巴偷偷的乐,然后花蝴蝶似的欢快的追了上去。
随着雪依的离去,从假山中走出一个提着食盒身着蜜合色滚雪细纱裙的女子。
该女子正是云家大小姐、云初一母同胞的妹妹云默,她恨恨的盯着那道刚刚离去的娇俏的背影。
“云小姐这点心我看我那大哥这会儿是没心情吃了,不如送给在下如何?”
这时候洛沐也从假山走了出来,他身姿如玉,忽略那双阴鸷的眼睛,倒也是个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就是与洛尘相比那也是不差什么的。
云默深呼一口气,抬高头颅扭头看着他,说道:“可以呀,你喜欢就送给你。”
洛沐上前一步欣喜的接过,刚开口准备回礼道谢。
却听云默继续说道:“反正拿回家也是给兽奴吃的,给你正好,省的浪费。”
说完这话她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给洛沐一个高傲的背影。
洛沐怔怔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良久,他才对着假山后的红色身影略带凄凉的说道:“芜霜,你会不会也看不起我?也是,我是父亲醉酒一夜情留下的,后来我母亲抱着刚满月的我找上门,可是我爹他不可认,后来验证我真的是他儿子后,又说我母亲心机重故意设计酒里下了助兴药才有的我,是老祖宗看我可怜不仁洛家子嗣流落在外才让我认祖归宗,可是我爹他为了讨好他的原配夫人就是洛尘的娘,他居然要求去母留子,你知道吗为了我,母亲她是自缢而死的,就只是希望我可以鲤鱼跳龙门,高人一等,做人上人。可是芜霜,你看看,这里没一个人看的起我,我对洛家而言就像个鸡肋,不管我多努力我都摆脱不掉洛尘的留给我的影子,只要有他在,所有人都看不见我,所有人眼里都只是他,我算什么呢,一个为了获得周围人的关注、迎合身边人的需要而不得不卖力表演的小丑。”
芜霜从假山处走出来,默默站在洛沐的身后,听他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哭诉。她犹豫着伸出手想要轻轻的抚摸一下他,可是手一直停留在半空,不敢触碰到他,怕自己的手脏亵渎了他。
洛沐一个人在那里滴滴咕咕的说了半天后叹息一声,自嘲道:“算了,你就当我在自言自语吧,我怎么能指望你理解我呢,说来也好笑,我居然自怨自艾堕落到需要一个兽奴来心疼怜惜我了。”
说完就径直走了,没有回头。
芜霜讪讪的收回手,倔强的站在洛沐刚刚离开的位置,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满目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