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凯旋归来的凤飞飞,又喝到了尊贵的太子殿下亲自倒的茶,可把对面的月盈气够呛,眼睛都急红了,跟兔子眼似的。
月擎天接连大出血了两次心疼的恨不能当场呕血三升,这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家闺女,他可没有第二枚生元丹了,好在月盈这下子彻底老实了,没再闹什么幺蛾子。
凤飞飞这回算踏实了,不过她的身体忍耐度也到极限了,拿杯子的时候,手抖的厉害,里面的茶水洒了一多半,被敏锐的北战宸看到了,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不舒服?”
凤飞飞也没有强撑,老实的点了下头。
北战宸起身对她说道:“走吧!”
凤飞飞吃惊的看着他,问道:“太子殿下这是要亲自送我回去吗?”
北战宸唇角微扬:“如你的意。”
凤飞飞:北家的人都这么自恋,凤尊她老人家知道吗?
对于太子的提前离席,帝君和帝后不但没有不悦反而乐见其成。
北宸睿看着凤飞飞离开的纤细背影,眼神落寞,也前后脚不声不响的离了席。
憋屈了一晚上的月盈给凤家堂姐妹两个递了个眼色后,也以净手为由出了大殿。
匆匆赶来的凤翎和凤吟,看着月盈那张阴沉沉的脸有点发怵,凤翎识趣的没有先开口,倒是凤吟一贯的嘴快。
她皱着吊稍眉,不悦的冲月盈说道:“什么事这么急,就不能等宴会结束了,这好不容易进宫一趟。”
月盈没有说话,上前一步,照着凤吟的俏脸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凤吟因为惯性跌在地上,白皙的脸上顿时就赫然呈现五个红红的指印。
她愤怒的趴在地上,愤怒的叫嚷道:“月盈你疯了吧,宴会上你自己没能耐凭什么把气撒我身上。”
月盈手指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是谁告诉我凤飞飞那次大战受了重伤,暂时动不了灵力的,啊,你这贱人居然敢骗我,害我今天出这么大丑,看我不撕了你。”
说着就又向凤吟扑了过去,被凤翎一把拉住,她气急败坏的摆脱着凤翎的束缚,恶狠狠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话是你指使凤吟告诉我的,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猪鼻子插大葱充起好人来了,好,我今日就成全你。”
说完又运起黄色灵力抬掌就朝凤翎劈了过去。
凤翎眼神一冷,包裹着绿色灵力的掌风一出,一下子就将张牙舞爪着朝自己扑来的月盈掀翻在地。她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弯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我出身同为四大家族之一,又都是家中的掌上明珠,而我凤家排名在你月家之上,你是有多大脸才会总是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往日里我纵着你,但是今后最好别来我面前蹦跶,毕竟我以后可是睿王妃了。”
一听睿王妃,月盈眼中流出不屑,嘲讽道:“那你能越得过凤飞飞那个太子妃去?”
凤翎钳着月盈下巴的手猛地收紧,只听得骨头的咯吱声。
她无视月盈的挣扎,冰冷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如果你够听话,太子妃那个位置我可以帮你,至于凤飞飞,她应该活不了多久了,你今天做的不错。”
月盈此时也不顾上下巴上的疼了,只问道:“什么意思?”
凤翎松开手,起身,仰头轻笑了一声,说道:“凤吟告诉你的消息确实是真的,至于为什么她会赢,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兽奴。”
说完她走到凤吟身旁,说道:“还不起来,等着有人路过,亲自来扶你?”
凤吟麻溜的站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谄媚的说道:“堂姐,你刚刚好厉害啊,一下子就把那个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月盈给治服了,可是你怎么不多给她点教训,毕竟她刚才可是想动手打你的。”
凤翎抬头看着北宸睿刚刚离去的那个方向,淡淡开口:“她不过一个垫脚石,只要抹去棱角不硌脚就行,而我真正想要的怕是要费一番周折了。”
凤吟听得一头雾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不过她也不敢问,只茫然的点着头。
凤飞飞刚一从宫门口出来,就见一辆黑色豪华马车等在那里,一个身穿黄色侍卫服脸上没有刻“奴”字的兽奴蹲在马车前,充当脚垫。
北战宸走上前一脚踩在该兽奴的背上,一个借力便稳稳的坐了进去,随后伸出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示意凤飞飞上来。
凤飞飞看着蹲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兽奴,犹豫了一下,借着北战宸的手,轻踩着他的背也跃了上去。
马车里铺着一尘不染的白色雪狐皮毡,东南西北四个角各用一个透明琉璃底座,托着四颗成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使得马车里面即使四周都拉上厚重的帘子也和外面一样亮堂。
因为现在是夏季,天气比较炎热,马车内矮机上置有一个大大的白色玉盆,里面盛着满满的冰块,正咕咕的向上冒着寒气。北战宸如松般端坐在一个不大的单人卧榻边,他的面前放着一个茶几,上面摆着茶水点心,正中间还放着一个没有下完的棋盘。
北战宸手执黑色棋子,冲凤飞飞道:“来一盘吗?”
凤飞飞摇了摇头,在离他稍远一点的位置坐下,背对着他,上半身子软软的斜靠在车壁上,苍白异常的脸上此时爬满了细密的汗珠,近乎发白的唇瓣渐渐有血迹涌出来被她用袖子不着痕迹的抹去。
北战宸见凤飞飞不想说话,只以为她是比赛累了想休息,也没有打扰她,一手执黑棋,一手执白棋,自顾自的和自己对弈起来。
中间他抬头看了一眼凤飞飞,见她在离自己远远的位置上,纤弱的身子缩成一团依靠在软塌的一角,似乎是睡着了。便吩咐车夫行慢一些,然后又低头接着下棋。
平时一个时辰的路,由于北战宸的吩咐车夫特意放慢速度,一个半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凤府大门口。
北战宸放下棋子,叫了凤飞飞两声,见她没应,以为她睡的太熟,遂起身走到她面前,用手去推她,谁知轻轻一推,她蜷缩着的身子便软软的倒了下去,他伸出双臂正要去扶她,却发现她白色的衣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沾满了血迹,再仔细一看秀发遮掩下的脸是毫无血色的白,像极品白宣一般,唇角还沾着没有来得及擦掉的干涸的血迹。
他神情一紧,弯下腰迅速抱起她,这回没踩兽奴,直接一个跃步就落在了地上,冲到凤府大门口的守卫面前,顾不得拦路询问的守卫,一阵风似的跃进门内。
他身边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兽奴,逮着一个过路的小厮揪着衣领子让其走在前面给自己主子带路。
凤府不愧是千年传承大族,很大,很气派,一路经过许多座精美大气的院落、亭台、楼阁,可是越到后面越荒凉,越到后面越破旧,就在北战宸耐心快要用尽,以为这小厮是不知道自己身份故意兜圈子溜他,想要发火时,小厮指着前面一个矮小破落的院子说道:“到了,就这里。”
北战宸一个眼神示意,兽奴拔出刀就要照着那小厮脖子砍去,那小厮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求饶道:“大人饶命,小的真没撒谎,二小姐在府里就是个透明人,说是小姐其实连个下人都不如,府里夫人当家,看她碍眼就赶到这里来了。”
北战宸看着已经掉了漆的破旧木门上面,一个巴掌宽的小木牌上用黑炭潦草的写着“寻草院”三个字,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他知道凤飞飞一出生便丧母,凤府如今的当家主母又是妾室上位对她这个原配正室所出的正经嫡女肯定不待见,而凤显又是个眼皮子浅的,也猜到她在凤府日子可能不是那么如意,却没想到她堂堂一个嫡女竟然被人轻贱至此。又低头看了眼怀里昏迷的凤飞飞,纵是满腔怒火,现在也发泄不得。
片刻,他打了个响指,便有黑影闪到他的面前。
他拿出一个白色龙纹玉佩递给那黑影,吩咐道:“将鬼医莫也带来这里,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那黑影抱拳回了句“遵命”,一个闪身便不见了,仿佛刚刚没有出现过一般。
北战宸抱着怀里人事不省的凤飞飞大踏步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