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之地,苏州所在,易家大宅中,演武场中,一名十几岁的少年光着身子,正在挥汗如雨的进行锻炼,旁边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脸大汉。
“坚持,你自己的底子自己明白,要想和别人获得同样的收获,你得比别人多出更多的努力,别有一丝松懈。”大汉声音洪亮。
“我明白,文叔,你不用一遍一遍的提醒我,这五年你每天都要念叨,搞得好像我有多虚一样。”少年一边锻炼一边无奈的回答。
大汉呵呵一笑:“今日早些休息吧,明日是三年一度的易家族会,上一次你推脱未去,这次你父亲可是强行要求你了。”
少年头也未回,嗯嗯啊啊的答应下来。
二人便是文方年与易天,五年时间过去,文方年几乎毫无变化,而易天却从一个瘦瘦弱弱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身材健壮棱角初现的少年郎。
文方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小子听话是听话,倔也是真的倔。
年纪虽然不大主意倒是不少,而且认定的事谁劝也不好使,这次要不是姑祖从中调和,这家族少主估计在族会上连面都不露。随后自顾自离去,没有再多说。
易天听着文方年离去的脚步,手上动作因为走神发生了一些变化,暗道一声大意,遂停下了锻炼。
“文叔倒是轻松,搞得像定时打卡上下班一样。”易天小声嘟囔。
确实自从易天摸清了锻炼的套路后不久,文方年见他自己自觉性颇高,也就不再时时盯着他了,只每天不定时过来查看一遍,叮嘱几句便飘然离去。
幸亏易天自己不是小孩心性,每日勤学苦练一日不曾停歇。而六式基本武学,在易天软磨硬泡,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加上十坛好酒以及赌咒发誓绝对会一式不成绝不练第二式的情况下从文方年那里学会。
五年时间,易天除了最后一式外,前五式都已将自己的理解融入拳意,一套武学操练下来,倒也显得虎虎生风,颇具威势。
易天暗暗庆幸,要不是自己实际来自于另一个信息大爆炸的世界,有着诸多这个世界接触不到知识信息可以借鉴,自己绝不可能短短时间就能领悟拳意。
一式山,二式江,三式生,四式死,五式地,六式天。
对于前几式,易天理解起来并没有多费力,出生在华夏,见惯了大山大江,对其理解绝对合乎道理,至于生死二式,两世为人的易天绝对有发言权。
不知道别人是如何修炼拳意的,易天的修炼方式借鉴于前世所看的某部名叫神鸟侠侣的小说,里面的男猪脚有种武功,借自己悲伤的情绪发挥巨大威力。
易天也将此发扬光大,每一次出拳的时候也将自己带入幻想的情绪,或幻想自己如高山巍峨,或如江水奔腾入海,或如意外触电心死如灰,或如借尸还魂死里逃生,或如广阔大地厚重包容。
借此才能短短时间就能将前五式习练,拳意日益增强。至于第六式的领悟融合,演练许久,感觉上也只差临门一脚。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瓶颈吧,这拳意和意念之力自己倒是能隐约感受到增长,可是这传说中的内力,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啊,易天默然。
我一个身处信息大爆炸时代的废青都得花费数年还没完全领悟,这个世界的人要想完全领悟这几式,难度可不是一星半点的高啊。
算了吧,顺其自然吧,还有一年的时间,要是没能成功,就在另做打算吧。随即离开演武场,往自己的小院而去。
在易天走后,一个胖胖的身影在拐角处出现,看着易天离去的背影笑着点头。而站在他身边的是去而又返的文方年。此人正是易天的父亲易长山。
易长山转头笑着问文方年:“如何,方年,我儿进步如何?可有机会磨炼出内力?”
文方年恭敬地回答:“少爷虽说先天不足,但坚韧不拔,心气惊人,日后必成大器,至于磨炼内力,我也说不准。”
易长山惊讶的看向他:“我本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抱任何希望,以你的意思,我儿竟有希望完成这几无可能之事?”
文方年点头,一脸思索之状:“少爷的意念之力天赋异禀,从他修炼第一式开始,只过半年就修炼出了拳意,虽然他未曾说出,但当时他意念之力弱小,我无意间发现。否则我也不会提前将其余几式传授与他。”
“近两年,少爷意念之力愈发内敛,说明他又有进步,只可惜我们不精通意念之道,无法详细感知。”
“少爷虽年少但已晓得藏拙,加上他心思灵敏悟性惊人,所以我认为少爷应该有希望。”
易长山默默听完,长出一口气,满面笑意:“本只是想让你磨炼一下他的性子,才让他去学这基本武学,没想到我儿竟有如此天赋。”
“也罢也罢,若他能磨炼出内力最好,我易家可大兴,即便不能,他母亲留下的那些东西也能让他日后武学之途顺畅不少。”
“这天下归根结底还是强者的啊,空有财富而无武力,也只是一只待宰的肥羊啊。”
文方年无言,虽然易家在苏州还算强盛,但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也不过是九州大地上一只比较强大的虫子而已。易家若是想发展,就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而且将易家发扬光大是易长山毕生所愿之一。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风云渐起,天色渐暗,易长山抬头去看时,雨水正滴落在他脸上,他没拿手去擦,任由其划过自己脸。
“回去吧,家主,要下雨了。”文方年开口说道。
易长山点头后,抬步离开,文方年跟在易长山身后,转头看了一眼易天的小院方向,心中暗道:这世界终究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啊。
回到自己房间沐浴的易天连打了几个喷嚏,心想谁这么念叨我啊,不会是文叔又缺酒喝了吧,那可真够可以的,纯吸血鬼呗就,奥不对,是酒鬼。?心中暗暗腹诽,自己这个文叔,不仅长得像张飞,这喝酒和张飞也有的一拼,就是不知道他和张飞比起来谁更莽。
易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嘿嘿嘿的笑着。门外守候的两个侍女对视一眼,一脸惊恐,自己少爷怎么笑的这么猥琐,随即都了然一笑,也是十几岁的男孩子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