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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意识的清醒

陷入到黑暗中的陆游感觉不到一切,似乎这就是死了之后的状态吗?可是这种仿佛被关到地窖,周围悄无声息,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的状态,可是比先前能够感觉到窒息的时候更加难熬。

或者他都不知道那种能感受到感觉的时候距离现在到底过了多久。

就在他心焦难道死就是这种感受的时候,似乎一片漆黑中突然不是那么黑了,似乎身体的感觉也在一点一点回到他的感知中。

首先第一感觉就是疼痛,全身上下的疼痛,不只是原来头脑那一块,甚至连昏沉都已经被疼痛冲击的找不到了,就好像一种灵魂被抽离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的那种感觉,难以言述,却刺疼万分,各种不适但却无力去采取一点点克服的方法,哪怕换个舒服的姿势去克服下身体的伤痛带来的不适。

可惜通通做不到,甚至他想睁开自己的眼睛都做不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在这痛苦中继续,似乎想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地方,却是那么难!

最后一股莫名的热流从胸口奔涌而出,在体内迅速流转一周,尤其是在感觉到头脑似乎已经受到自己控制之后,一股气从胸腹激流而上,冲开自己似乎已经积血堵塞的咽喉,从喉头涌动而上,在原来咬紧的牙关处一点点溢出,但就这么一下,他的灵魂仿佛又一次被抽离出这个身体,感觉不到伤痛,或者说已经快要感觉不到了,难道这是又要死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其实在拳台没有死只是假死?现在要真的死了吗?

不行,既然死不了,那就一定要活着,要想尽办法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无限的可能,哪怕去报仇,哪怕重新开始去选择新的生活,去用更好的办法回报帮助过自己的人!

一定要活着!

似乎也是感觉到意识中强烈的求生欲望,从心口又一次涌动出一股热流,虽然比之先前入江河奔涌而出的状态来了,就仿佛一眼山泉潺潺,但好歹像是枯涸的土地的道理滋养,虽然很慢,但身体却是一点一点回到了他意识的感知中。

虽然身体满是伤痛,但好歹能感觉到,更何况现在全身的肌理甚至骨骼都有伤痛,也都已经疲惫不堪,但陆游很高兴,自己有感觉,那说明自己还活着,活着就好!哪怕现在满是伤痛,甚至可能一段时间之内只能做一个废人,那也是活着!

而活着,就有希望!

就在这个时候,可能因为全身脱力,或者说已经不能通过意识控制自己这个疲惫的身体的时候,陆游却是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人扶了起来!

别问为什么会有扶了起来的感觉,总之这种奇妙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虽然他的眼皮依然仿佛铁铸了一般难以开启,但嘴角似乎被人轻轻的擦拭着。

不过似乎对方拿来给他擦嘴的东西并不是那么柔和,尽管对方很小心,但依然似乎牵动了他侧脸的伤痛,一阵比之先前半麻半痛交错袭来的感觉不一样,此时的伤痛似乎更清晰,至少让陆游的感觉确实更清晰了。

就在他依然尝试睁开眼睛的时候,一阵古怪但却完全能够被他十分肯定听得懂的对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在给他喂点水吧,醒不过来就算了,我们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一个略显粗糙沙哑的声音,如果给正常人听见甚至会引起不适这种如同两块沙石打磨的声音会让人不适到皱眉。

不过很快,另一个显得稚嫩但同样满是疲惫,却依然倔强的声音也在陆游耳边响起。

“队长一定会醒来的,他可是能够入选章图武士的人,他还有很好的前途,都是我们拖累了他,他其实可以逃走…”

“唉!别说了,他是不可能一个人逃走的,我们都了解他不是吗?更何况我们现在都是俘虏,基本上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能活着就好。”

俘虏?怎么回事?陆游感觉情况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如果说俘虏还能想的到,打倒他的人可能通过地下黑拳囚禁奴役他,虽然有点扯但还能扯的上。

那么队长是什么意思?还有他们说的话绝对不是自己熟悉到汉语和听到最多最熟悉的英语和泰语,应该也不是东南亚其它语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想到这里,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疼痛,陆游决定再等等,看能不能听到更多的对话来就行判断。

“怎么?老阿图你准备做这些山外人的顺奴了吗?”

语气似乎带着轻视和不屑,但却并没有让另一个人因此而恼怒,甚至依然语重心长的对他劝说道。

“小阿瓦,你还年轻,不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的道理,还有,你要照顾好队长,所以这些话你和我说说就好,可别让那些人听见,硬气谁也会,可是这样去求死然后真的死了的话,才是最窝囊的!”

似乎这一番话有些说动另一个他的同伴,至少那个略显稚嫩的人没有立即反驳他的话,也就在这个时候,陆游感觉自己的嘴被一只似乎略显粗糙的手分开,尽管这很难受,但之后一股清流还是倒在了自己嘴里,陆游知道这一定是水!他们说的喂水!甚至不待他有其它想法,身体的本能就开始下意识地吞咽着。

但是他的喉间很明显还有异物,所以仅仅是艰难的咽了一口,就开始了难以自抑的咳嗽,将还在嘴里的水混合着某种可能是自己的残血的东西吐了出来。

能够感觉到扶着自己的人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又开始擦拭自己的脸。

“老阿图,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扶着自己的是那个年轻人,因为陆游甚至感觉到对方急促开口说话时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这种时候,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不过还不等那个老阿图开口,一阵清脆动听,如金铃玉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他很好,尤其是吐出堵在咽喉的瘀血之后,其实更能畅快呼吸了,说不定真的能活,最起码你抱着他能够感觉到他呼吸越来越有力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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