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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耀眼的金光

美国纽约国际机场。飞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地响彻在机场的上空,阔别两年后傅潇然再次踏上了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站在这片土地上,望一望高远的天空,看一看川流的人群,城市还是一样的高楼耸立,人群还是一样的匆匆忙忙,然而心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终究难抵乡愁的回忆和情感的归一。迎风飒飒的潇然一身孤寂的黯然伫立在那里,不远处的慕辰珠看到这一幕触动心弦,痛楚之感油然而生。她随即洒脱地甩了一下头,感悟思情不是她的作派,她上前大步地走过去,来到傅潇然的身边,一手揽住了他的手臂,笑盈盈的对着他说:“看着一片辽阔的天地,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刻来到了!”她紧抓着傅潇然指着不远处徐徐驶来的汽车,兴奋地摆着手:“接我们的车在那!”宽敞的八人豪华内置,正好坐满,接他们的人傅潇然都没有见过,一个个黑色笔挺西装,面目严酷,除了上车时有人给他们拉开车门外,全部的不动声色。傅潇然心想:不知命运之轮又带他驶向何方?他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世界,一直他就是这样,仿佛和外界隔着一层透明的隔膜,他走不出,外面的人也走不进,一切的命运波折都化作心底的一声喟叹。只是这时有着一张红彤彤脸庞的女孩浮现在傅潇然的脑海,她正俯下身子翻弄着花床、菜圃,热情洋溢的脸上挂着汗珠映着朝阳熠熠闪光。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风景宜人的山野间,不一会儿一座富丽堂皇的欧式城堡压迫式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这座城堡四周围绕着厚重的石砖墙壁像一排排兵阵固守战场,圆形的顶端古罗马式的构造向人们宣告着年代的久远和历史的痕迹,周边密集着黄铜铸造而成的飞鸟走兽沐浴在秋阳高照的季节里泛着金光。入口处一座气势恢弘的红色大门位于城堡正中央,此时门洞大开,像是预知了他们的到来。

慕辰珠挽着傅潇然走下汽车,她目光冷傲地看着前方,扬着如海浪般的黑发步履轻健地走向那座红色大门。他们走上厚重的石头台阶,这时从门内迎出来一个人迈着矫健的步伐,深深的笑意旋刻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深邃的眼目中闪现着出过人的果敢力和不容置疑的决策感。

“慕小姐欢迎你的到来!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热情的把慕辰珠揽入怀抱,这种美式拥抱慕辰珠见惯不怪地回应着。

慕辰珠微微扬起嘴角,轻轻侧了下头,潇洒地重新挽上傅潇然的手臂,郑重的向那人介绍“傅潇然,傅潇国际传媒集团的创始人,知名画家,他的画一幅可是价值千金!”

“幸会,幸会。”那人再次伸出手来,“鄙人周树柏今日能与傅先生相识,实乃三生有幸。”公式化的话语,形式化的笑容,傅潇然的胃部在绞痛,不禁脸色苍白,冷汗涔涔了。

傅潇然沉默地握了一下他的手,两厢无言,周树柏旋即笑意充满嘴涡,轻松地耸耸肩,不尴不尬。慕辰珠挽着潇然的手臂微笑地径直走向城堡,这份熟视无睹的洒脱劲让身后的周树柏看在眼里闪现出欣赏的意味。

古堡内面积颇大,云光天影亮堂非凡,高耸入云的顶层是由敦厚巨大的透明玻璃镶嵌而成,边界分割精准,光线自上空穿射进来仿若飞流直下的彩色光幕耀着五彩斑斓的光,人置身其中恍若隔世之感油然而生。

在往里面是宽敞的圆厅,四周围绕着硕大的皮革沙发,中央摆放着体积巨大的水晶台面的案几,一切明晃晃地张扬着富丽堂皇的表象。周树柏将他们引进这里,热情地招呼着,立马有两个菲佣模样的女人端着高脚酒器走过来,客气地为他们分别注入晶莹芬郁的葡萄红酒。

他们三人分坐在沙发上,慕辰珠紧挨着傅潇然坐着,背靠在沙发上,翘着一只脚上精致的宝蓝色漆皮高跟鞋泛着森森的冷光。她扬着高挑细长的眼眉回应着周树柏宏亮的笑声,两人就这样你言我语,时间渐渐从指缝中流走。傅潇然的胃部仍在绞痛着,不知他们的交谈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慕辰珠把手轻轻地放在傅潇然的腿上,渐渐地抚摸着,像在安抚,也像在挑逗,傅潇然眼光扫向她,她唇边嫣然一笑。这一切看在周树柏的眼里,他立即会意道:“你们一路一定辛苦了,不如先做休息,卧房里已经安排妥当。”

“谢了。”慕辰珠简单地说到,说完笑意盈盈地扶起傅潇然,挽着他的手臂穿过洞然幽闭的走廊,向古堡深处走去。

天色渐渐昏暗,几只飞鸟盘旋天空,最终驻足在窗外黄铜兽形铸器上,扇着疲惫的羽翼,不时地看着窗内。

明亮温暖的水晶灯光充盈着室内,傅潇然依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紧绷着微白的嘴唇似在思索着压在心底的重负。“嘟嘟嘟……”一阵急促的门铃声肆意在室内响着,傅潇然皱了皱眉,无动于衷地靠在床头,而门铃声仍不知疲倦地响彻在室内。

傅潇然打开房门,慕辰珠盈盈然站在门口,一袭轻薄长裙愈发显得身形的玲珑有致。她把手轻轻地搭在潇然的肩膀,声音温柔地说:“你跟我去一个地方,那里有我们此行需要的东西。”声音淡淡然,光华涟涟。

二人一路逶迤来到一所荒草丛生的地方,此地正处于古堡的后山山麓,慕辰珠看了下周围,目光了然地向正南方走去,一路向前地拨开长及手肘的荒草,此处显然久未有人打理过,与前面富丽堂皇的古堡格格不入。

走着走着不远处出现了一座的低矮敦实的石屋,石壁坚硬无比,整个石屋好似乱石堆砌而成,不像这个国家的建筑风格。傅潇然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绕过蔓草铺地的石屋,绕到石屋身后,也就是面前这座山脉的山麓前。他抬头看了看天,又看看石屋所处的位置,略一沉思,恍然大悟,他急速地拨开荒草在石壁上摸索找寻着。慕辰珠惊讶地看着他,跑到他身边着急地问:“怎么了?你在找什么?”傅潇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手握的石饼转动开来。这时慕辰珠才看到石壁纹理相似的地方掩映着一块大过双掌的石饼,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傅潇然,全然忘了此行的目的。

转动开来的石饼,咯吱咯吱的声响中石壁竟裂开了一道缝隙。她发现潇然脸庞和手上的青筋暴起,知道他的力气将尽,她毫不犹豫地上前和傅潇然一起使力,只听见咯吱咯吱的声响越来越急促。

这时石壁裂开一人进入的宽度,两人方才松了口气,潇然只觉胸腔内一股热浪袭来,他忍不住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起来。慕辰珠面含担忧地拍着傅潇然的脊背,等他回转过来,傅潇然推开慕辰珠的手,稍作喘息后,一人钻进石缝内,慕辰珠慌然跟了进去。石屋内漆黑一片,自进口处照射进来的幽幽月色发散着微弱的光芒,石壁上嘀嗒嘀嗒的水声敲击在地面的水洼处,一股股潮湿氤氲的气息冲击着鼻腔。

“周树柏让我们到这鬼地方来见他,真是有病!”慕辰珠怏怏地说着。傅潇然一言不发地摸索前行,身后的慕辰珠抱怨道:“你等等我,女士在你身后,你自顾自地走,还有没有风度。”傅潇然无奈下停住脚步等她,慕辰珠抓着他的手,颠踬缓慢地跟在他身旁。里面越走越深,感觉脚下的地面缓缓向下,像是走在下坡的方向,他们直觉到这并不是一座简单的石屋,里面纵深悠长。缓缓下沉的步伐,嘀嗒坠落的水声,里面因常年潮湿泛动着凉气,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只感呼呼然如阴风阵阵。他们来到一个密道似的长廊,手扶身旁的石壁一路缓缓前行。他们走着走着目光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定睛看时只见前方有闪闪金色光芒不时在黑暗处一明一灭,傅潇然加快步伐朝着金光的发散处走去。

他们转过一个转角,向前走了大约500米,看见不远处的金光分外刺目,只见这时四周光线全然洞开,瞬间亮如白昼,刺得他们两人的眼睛生疼。过了一会儿,待到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亮,他们看见周树柏正面带微笑地站在面前。傅潇然目光所及处,出神地看着发散金光的东西就放在一张古铜色木质案几上面,他慢慢地走过去,映入视线的是一个体形很大,安装着警报器的玻璃方盒,里面赫然放着一尊金色炫目,雕工精湛,浑身镶嵌着彩色珠宝做羽翼的发散着珠光宝气的金色凤凰。

傅潇然深吸一口气,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他的心跳在胸腔内快速地奔腾着,如果不是意念相持着,他恐怕就要窒息了。瞬间一股热浪冲进眼眶,这件让他家破人亡的金凤凰再一次飞入他的眼里。事隔多年的前尘往事,历尽波折的心酸苦楚,像一帧帧循环播放的影片重现在他的脑海。他稍稍平静了一下心绪,他深知它的重现绝非偶然,定是又一场阴谋的开始,他的跋涉之路相当艰巨而深远。

“傅先生,重见'故人',心内定时感慨万千吧。”周树柏笑有深意的说。

傅潇然转过身,清澈澄净的眼眸华光淡淡,走至周树柏的面前,两人目光交汇处暗潮汹涌,扑面而来。慕辰珠何等聪明,她心下了然,此行必有一番风波,旋即打破僵局,她强作镇定,先发制人地说:“这个地方阴森恐怖,又潮湿发臭,周先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礼。”周树柏听闻哈哈大笑,说:“听闻中国古语有云:巾帼不让须眉,送与慕小姐再合适不过,上善若水,所谓伊人,玲珑机巧,可叹!可爱!”两人旋即相视而笑。

“今天既然大家相聚在此地,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傅先生,我了解你目前心中感受,但是俗语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生计论我们三人只要精诚合作,前途将是不可限量!”

傅潇然听闻周树柏铿锵略显激动的话语,目光中寒光冽冽,忽然一阵呛嗽积压着傅潇然的胸腔处传来哮鸣声,他脸色由白变青,由青转紫,他修长的手指扶住胸口,因发力而骨节泛白,他弯腰不住地喘息着,慕辰珠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扶住傅潇然。

傅潇然终支不住仰在慕辰珠的手臂上昏了过去,慕辰珠吃力不住一起摔在地上,她起身看见双目紧闭的傅潇然,惊慌地大喊着:“周树柏!快过来帮忙!”

周树柏应声而来,赶紧俯下身子去试探傅潇然的状况,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傅潇然迅猛地一个扬身翻滚,瞬间自周树柏腰间一掠,***枪直抵周树柏的额头上。

周树柏直直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枪被傅潇然夺去并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心下大惊,气急败坏地说:“傅潇然,你要知道你这是在美国,你没有援兵,我的人已在古堡内重重封锁,没有我的命令就是只鸟也飞不出去。”

慕辰珠震惊下愣在原地,傅潇然淡淡对着周树柏说:“我是来接'金凤凰'回家的,它客居异国他乡太久了,是时候回家了。”傅潇然的一席话惊觉了慕辰珠的神经,她大大地睁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傅潇然,幽幽地说:“你跟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寻找'金凤凰',现在它找到了,你的目的也达成了?”她咽了一下口水,深深地呼吸着,随即怒气鼓满胸腔,一字一顿地说:“你把我当成傻子一样利用着,我还兴冲冲和你一起演这场戏,我就是个大傻瓜!”慕辰珠最后失控的大吼着。

傅潇然冷冷地看着她:“你又何曾真心地待过我,利用也是彼此间,因为自始自终我在你那里就是一枚被你利用,满足你欲望的棋子而已。”

“不是!我从没有把你当成过棋子,我这么委曲求全地爱着你,不求你对我好,只求你能留在我身边,我这么放下身段,这么卑微地守着你,你就是铁石心肠也会感动吧?而你,彻彻底底地没有!”

傅潇然无暇顾及慕辰珠的感情,他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枪,口吻镇定着问周树柏:“这片荒野的后山有没有通往外界的路,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还有没有别的出口!”话音落下,枪口更加用力的抵住周树柏的额头,周树柏无奈下告诉了他们密道尽头有一扇机关可以通往山脉脚下。傅潇然转过身冲着慕辰珠说:“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痛恨我,但是此刻不是了结恩怨的时候,你我都是华夏儿女,祖国的珍贵历史文物不能流失在国外,那是我们的文明,是我们的国宝,我们要带上它回国,这是你我的责任!”

“我不会和你这样离开,你欠我的也不是你的几句话就能敷衍的。”慕辰珠渐渐平静了心绪,在她心里与国与家离她太远,她要的这份情却始终得不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她通透地理解到无论你如何低微,也无法让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来爱你,不爱就是不爱,哪怕你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得偿你的一往情深,你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都会付诸东流。

慕辰珠充满怨念的眼神看着傅潇然,傅潇然心下澄净,知道慕辰珠不会和自己一起走了,他把周树柏绑在一根下水管道上,脱下风衣,把金凤凰小心翼翼地放在风衣上,他把四角对折打上死结,然后紧紧地系在自己后背上。

时间一点一滴地划过,他握着枪的手平稳而坚定,抵着周树柏一直向前走去。

密道中的空气渐渐稀薄,傅潇然越走心里越疑惑,他停住脚步,一把把周树柏顶在石壁上,石壁潮湿而冰冷,周树柏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耳边传来傅潇然的声音:“再往前走根本没有出口,这里空气越来越稀薄,我想你是打算把我困死在这里。”

周树柏诧异的神情顿时化入黑暗里:“傅先生,听我一言,你何必只身犯险,你我之间有什么疑虑我们可以坐下来谈嘛,何况你也要顾忌慕小姐的处境,她可是我们的人,你今日的做法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我们的大老板可不会像我如此怜香惜玉的。”周树柏说完空气中坠入一片沉寂,只闻到彼此之间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此刻傅潇然的内心是十分煎熬的,他不仅担心自己能否突围,更担心留在石屋中慕辰珠的安全,虽然对他而言慕辰珠只是一位相识多年的朋友,但是毕竟是因为自己她才堕入深渊的,自己难辞其咎。

“我再问你一遍,出口到底在哪里?”傅潇然冷冷的声音中透出一阵阵杀气。

“就在前面……”周树柏答道,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刺破耳膜的枪响擦过周树柏的耳边,枪击在石壁上的火药味弥漫在四周的黑暗里。

这一枪彻底击垮了周树柏最后心里防线,他腿一软,蹲坐在地上,正巧地上有一片水洼,冰凉的水濡湿了他的裤子。

“出口的机关就在放置金凤凰的案几下面,有一个圆形按钮,你摁下去后在它的侧面石壁就会打开出口。”

“好!”傅潇然猛然一掌击在周树柏的后颈上,周树柏闷声倒地。

傅潇然在黑暗中沿着原路折回一路疾奔,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刚才取金凤凰的地方,慕辰珠早已不知去向,他走至案几前,一探身果然在下面触到一个圆形按钮,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按钮。一阵咯吱咯吱声自案几侧面传来,石壁上裂开一道缝隙,一道月光穿进室内,傅潇然背着金凤凰顺着月光走出了石屋。

今晚月色很好,泼墨般的天幕上几盏星辰点点闪烁,四周几声蛙虫啁啾,傅潇然望着天空中那一轮明月思乡之情油然而生,他不禁加快步伐,身上的使命感让他体内热血沸腾。

他沿着山麓脚步生风一路向前.......黑暗中一个身影闪入,一双森冷的眼眸看着傅潇然渐渐远去的背影。

傅潇然一路疾行,渐渐走出山道来到了开阔的泊油公路,四通八达的道路延伸进无边的月夜中。他站在路边停住脚步,等待着能否搭上过路车辆离开这里。四周寂静的有些恐怖,似乎身处在一片与世界隔离的地带,傅潇然有些焦急的看着手表,表针指向凌晨三点十五分,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他感觉遇到过路车辆的机遇越来越渺茫,决定继续徒步疾行。

傅潇然感觉已经走了很远,这是初秋的季节,但此刻他已经汗水湿透了身上的衬衫,夜风吹过激起他一阵咳嗽在夜色里回荡。刚才身体和精神都处于高度紧张,好久没有行走真气,再加上负重了很久,体力渐渐不支。他感到胸口像有块石头压着,忍不住弯下腰手撑在膝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他担心如果这时有人袭击他,自己可能不再有力气保护金凤凰了。就在这时真的有一辆汽车渐渐向他这边驶来,他迎着愈来愈近的汽车灯光看不清开车的人,汽车在他身边停住,有人摇下车窗,开车的人竟然是杨牧云。

“杨叔叔,你怎么在这里?”傅潇然惊喜地说。

杨牧云赶紧打开车门,一把抱住傅潇然激动地说:“感谢上天,终于找到你了!”这种久别重逢的相遇,并且是在异国他乡危机重重的境遇中相见,两个男人的眼眶都充满了泪水。“赶紧上车!离开这个地方!”

汽车疾驶在高速公路上,第一缕曙光照进了车窗。傅潇然把金凤凰放在后座,自己疲惫至极地靠在座位上,杨牧云担忧的看着他的脸色,知道这一路上他必定吃了不少苦,害怕他身体支持不住,赶紧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傅潇然常吃的药。傅潇然把药吃下后:“杨叔叔,我先休息会儿,一会儿你叫我,我替换你开车。”说完,无力感充斥着身体里每一个细胞,把他的意识渐渐拉入混混沌沌之中。天亮了……

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傅潇然的眼皮上,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熙熙攘攘的周围阳光铺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他坐直身子,揉着有些发昏的头,他赶紧扭头看着一下后座的东西,看见它安然地放在那,他吐了口气。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头上轰鸣作响的大型机器发出的啸鸣声,他透过车窗看见“纽约国际机场”几个大字,他诧异的看着旁边的杨牧云,杨牧云神色镇静地望着窗外,紧绷的嘴唇显示出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转动着。

“我们带着后座的东西通不过机场安检的。”傅潇然吐出心中的担忧,杨牧云转过头,声音低沉地说:“潇然,你信任我吗?”“当然”傅潇然肯定地答道。

“那后座上放着的是什么?”

傅潇然注视着杨牧云,他对杨牧云的信任那是从儿时就有的,父母当初健在时,小时候每次杨牧云来到萱园他就特别高兴,喜欢骑在杨牧云的肩膀上,仰着热情的小脸喊着“杨叔叔”,后来父母相继离世,对他的打击是致命的,那时如果没有杨牧云终日的陪伴,悉心的照顾,他根本就活不下来,一直以来杨牧云在他心里就相当于父母的地位。

傅潇然沉吟片刻,还是道出了实情:“是……当初被盗的金凤凰。”

杨牧云震惊看着傅潇然,旋即喜悦席卷了他的脸庞。“太好了!终归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你验过了吗?不是赝品吧?”杨牧云随即有些担忧地问。

“你放心,杨叔叔,是真品。”

“那太好了!太好了……”杨牧云不住地感叹着。他心有感触地说:“终于可以告慰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了。”泪水充盈在他的眼眶,一份虔诚之光照耀在他们的脸庞。

“杨叔叔,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

“我们这样带着它根本无法出境,我想我们应该先去中国大使馆,把它交由中国大使馆保管。”

他的想法却没有得到杨牧云的赞同,杨牧云说出了心中的忧虑:“金凤凰的出现势必会引起官方高度重视,他们会追根溯源,这样一来萱园密林的秘密就会大白于天下,到那时以往发生的事情我担心我们会说不清,还会连带我们一直想保存的人。”

傅潇然何曾没有考虑到这些,忧虑重重的他一度快被这些击倒,但是心底最深处的声音告诉他:“任何事情关系到国家利益,那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国家利益置于任何事情之上,因为这是每一个深爱祖国的人必须肩负的责任。”

金色的凤凰静静地待在汽车后座上,烈目的阳光重重叠叠刺在他的眼前身上,他回首一顾,定下心来。

“杨叔叔,如果你有什么忧虑那你现在赶快坐飞机离开,你这一路的照拂已经给我莫大的帮助,前面的路交给我自己去承担吧!”

杨牧云听闻不由地陷入沉思,待到他抬头看向傅潇然的那刻起,心中已有的盘算。“我跟你一起去!一起去面对未来的一切!”

汽车沿着高架桥一路疾驶,川流不息的车辆在宽耸入云的桥上飞驰出一阵阵啸鸣声,声声入耳。

这时傅潇然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是一条视频短讯,傅潇然的脸色蓦地一片惨白,杨牧云终于把汽车开下了高架桥。他把车停在道路旁边,从傅潇然的手中拿过来手机一看,视频中赫然出现的是:陈雨晴。她被关在一间像是监牢的地方,她屈膝坐在地上,头靠着墙壁,像是疲倦无力地闭着眼睛。视频到这儿就变成模糊一片,杨牧云震惊地看向傅潇然,后者的面容凝重而苍白。

随后傅潇然的手机上又接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拿着你手中的金凤凰听候我的指令,到时候一手交人,一手交货,两不相欠。

傅潇然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胸口发闷,冷汗涔涔了。杨牧云扶住傅潇然的手臂,手掌坚定而有力,他说:“别着急,我们暂且等候他的下一步指令,他一定还会发信息的。”

待到霞光满天时再没收到任何信息,此时傅潇然的思绪渐渐平静,思考的能力又回来了。他紧握着手机,手上的青筋凸显在苍白的手背上。汽车一直停在原地没动,车内的空气弥漫着复杂而矛盾的气息。杨牧云最先打破沉寂:“我觉得我们应该立马报警,让警方处理这件事情比我们单打独斗解救机率大的多。”

“不能报警!”傅潇然语气坚定地说,他的神情中透出少有的冷煞之气。

杨牧云一下无语。

现下两人决定先找一家旅馆安定下来等候下一步消息的到来。

他们把车开到一家外观简洁宽敞的旅店,他们办好入住手续,进了房间,傅潇然默然地坐在床沿上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杨牧云先去浴室洗澡,没多会儿,傅潇然的手机又接受到一条短信:明天上午10点在你住的旅店,你把东西放在房间内,你们10点前离开,我拿到东西后自会放人,到时候我会再联系你。你可以报警,我无所谓,在美国这个地方勒索罪重判不了,况且如果事情曝光,你私带的东西也会让你十几年回不了你的国家,并且陈小姐也会因为你的不识时务而命丧黄泉。这条短信可以成为你日后在法庭上的证据,但是你不会有我杀人的证据,这一切只能构成勒索或恐吓,聪明如你好好考虑吧。

傅潇然抬头看向窗外,一棵繁茂如云盖的苍劲大树,枝桠纷披延伸到他面前的窗玻璃上。风吹叶动,哒哒地敲击着窗子,夜色悄悄地爬上了树梢,傅潇然深若潭水的双眸中一丝微光悄然划过……

杨牧云走出浴室,手中洁白的毛巾在头发上胡乱擦拭着,他看见傅潇然坐在床沿上发呆,知道他是在担心陈雨晴的安危,把毛巾扔到沙发上走了过去:“别愁了,早点休息吧,对方一定会再来信息的,我们要沉住气。”

“嗯。”傅潇然答应着,随即走进浴室锁上门,打开热水器的仪表指示盘,他摁下预热时间上面显示预热时间7:45——8:05,他眼中似有雾气腾起,整个人怔在原地。不多会儿傅潇然走出浴室,他看见杨牧云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似在闭目养神,他走到杨牧云身边说了句:“为什么?”杨牧云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为什么布下这个局?”傅潇然单刀直入的说。

“潇然,你怎么了?什么局?究竟怎么回事?”

“为什么绑架陈雨晴?为什么一定要得到金凤凰?还有为什么……给我下毒!”傅潇然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在话家常一般,但是泪水却渐渐溢满眼眶:“难道金钱利益真的高于一切吗?为了它,可以放弃所有的情义包括天地良心?”傅潇然的话犹如一把钢针一句句刺向杨牧云。

杨牧云平静地穿好鞋子,笔直地站在傅潇然的面前,眼睛一直盯住他,从杨牧云的眼神中体察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动,不辩解,不激动,就这样紧紧盯着傅潇然,两人相视良久,最后杨牧云低下头忍不住笑出声来:“果然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你的绘画天赋遗传了你的父母,你的聪慧和悟性却比他们都高。”杨牧云审视着傅潇然,笑意又从他的嘴涡处荡漾开来:“不过还是感情用事,改不了婆婆妈妈的脾气,所以也就成不了大事!”

“如果一个人没有丝毫感情地生存在这个世上,把一切亲情、友情、正义全体抛弃,那他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信任感在傅潇然的心里瞬间崩塌,此时他的心痛如刀绞,他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从小敬重的人在此刻是如此的陌生,仿若一个完全不相识的人,他的心在滴血,彻骨的疼痛再一次向他袭来。曾经多少次因为自己的疑虑而深过深地责备着自己,他痛恨自己的分析力、洞察力,不止一次地用种种理由自欺欺人地说服着自己。而如今的杨牧云竟不给自己一丝辩解,如此轻松地向他宣告你的怀疑是完全正确的!自己无数次的苦苦挣扎却在此刻这么轻易地得到印证,他茫然了,傅潇然略一踉跄,只觉天旋地转一下子跌坐在床沿上。

杨牧云移开目光,表情严肃地走到窗前,声音悠悠地从前面传来:“我很好奇,我如此周密的布局你是怎么发现疑点的?”

傅潇然勉强地站起身,看着杨牧云的背影,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我曾经怀疑是周树柏或是慕辰珠绑架了陈雨晴来换取金凤凰,但是后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第一慕辰珠虽然知道雨晴的存在,但是以她心高气傲的个性她宁可绑架我或是她自己,也不会如此高估陈雨晴在我心中的份量,并且他根本不知情我来美国的真实目的,所以她也不会未卜先知的绑架陈雨晴来威胁我。第二到了美国我才第一次见到周树柏,并且他根本不知道陈雨晴这个人,要说威胁他大可以慕辰珠做威胁,但是他也是聊聊几句并没有付诸行动。”傅潇然停下来,看着回过头的杨牧云,后者脸上露出认可的微笑:“你分析的很精准。”

“还有我父母的死,我身上中的毒,是不是都和你有关!”傅潇然语息清淡无波,但一双眸子中似有蓝色烟火般的微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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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我就是那个不正经的人。——来自许筱筱的暗恋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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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秋雨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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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从此怪事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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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性化征文》一本《明王经》将我拉入到一个魑魅魍魉的世界。一个师傅,看似自恋可爱无害,可他的秘密为什么碰不得?一双师姐,一个暴力一个温柔似邻家阿姐。可是,她们真得只是在守护这个世界?师兄?不只是师兄。师妹,也就是我,原来真的只是师妹。原以为最废柴的教派,却埋藏着最惊天的秘密。原以为够复杂的鬼怪,也只不过是谁谁谁的玩具而已。是谁?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顶端?嘲笑着碌碌众人?搞笑?可是能否笑到最后?
  • 人生小酒馆

    人生小酒馆

    人生来平淡,每个人其实都是超级英雄。人生小酒馆,闻其名便感觉俗不可耐,但调酒师的每一味作品都是过去顾客所诉的人生。虽然仅仅是一杯酒,但其中却尝到了人生的百态,每一味都令人回味无穷。本书由一篇篇的小故事组成,其名及其结构借鉴了深夜食堂,但故事都由作者亲耳所闻,亲眼所见。第一次写小说,各位看官,多多包涵。目的其实不为盈利,只求将世间所美呈现在各位看官面前。因为每个人都是超级英雄,不管自身有多平凡,但是只要所做即善,那便是英雄,英雄二字不一定非要在于战场,生活中更是处处是英雄。望各位对待生活要积极向上!要相信纵使生活如此残酷,纵使世界那么无情,也要相信,世界上总会有人偷偷在爱你,因为世界虽然不是那么好,但其实也不是那么糟。如果生活有多么不开心,那就看看本文章,因为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关紧要。只要活着,一切事情都会过去。加油!各位!
  • 风告诉我你曾来过

    风告诉我你曾来过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爱情是忠贞不渝的,友情也是一样。只是,最初的我们习惯性的把对对方好的一面藏在心里,总是对对方展现坏的一面。我们就像是两只竖刺的刺猬,非要把对方扎的伤痕累累才肯罢手。幸运的是,我从来没有失去过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幸运的是,在我快要忘记你时,风来过,你来过……本文偏友情向,不喜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