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你在这儿受苦了,快跟爹回去。”冯生一路畅通无阻,也没多心,看见冯水盈就忙拉她回去。
“我现在还不能走。”冯水盈刻意疏离,挣脱掉他的双手。
“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啊,还留在这地方干什么!”他心中发急,之前不管她是因觉着觉着她已经凶多吉少,现却看人还活生生地站在这儿。
“总之,我不能离开。”冯水盈说不出所以然来,额上黄豆大小的冷汗直直往下冒。
冯生一听便大骂起来,从前他忍着正妻一切的欺压,连着那人生的女儿的气也压在他心中多年。
“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给那土匪糟蹋地还有感情了,快跟我走!”他此刻宁愿冯水盈已经死了,一个清白的姑娘上赶着土匪,传出去他这脸还要挂到哪去。
冯水盈对前两句没什么反应,倒是第三句话音刚落,她神情有了浮动。
“走?跟你走吗?”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眸中带了一丝狠厉。
“不跟我走,你还要跟谁走,我是你亲爹!”冯生没有任何防备,眼前的已经换人丝毫没有察觉。
“那我——先送你走。”冯水盈引着他到了寨子没有人烟的地,一手捏上他的脖子,看着手中的人惊恐至极,她反而兴趣更甚。
“唔唔……”冯生还想再骂几句,嘴里已经无法出声,他瞳孔放大,面前之人从未如此陌生过。他挣扎去扯对方的手,却被透支了最后一丝力气。
冯安安早已带着莫亦孔在后面看了半天,这场戏还没等两人出手,“冯水盈”的真面目一目了然。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莫亦孔见时机已到,再迟一步人可能真的救不回来,走了出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第一反应就是要逃,手臂被对方一把抓住,手不禁松开,冯生“哎呦”一声被甩到地上。
“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莫亦孔冷声道。
“冯水盈”并没有惊恐之色,反而一副轻松模样,“怎么?这时候才发现了,告诉你,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
冯安安在树后看得迷惑,因有冯生在场,她还不能出去,一切进行得如此缓慢,她只能干着急。
“冯水盈”一对水眸中戾气颇重,但毫无慌张之色,紧闭着口鼻,眼睛忽地闭上。
“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敢口出狂言。”莫亦孔早有准备,一拳打在她的背上,将那即将吞下口的毒药击了出来。
对方的笑意瞬时凝固在脸上,被点上了穴位,动弹不得。
冯生这日受了诸多恐吓,带来的几个家丁还在前堂候着,没看到老爷出来,这才急匆匆地跑过来,却遭到主子劈头盖脸的谩骂。
莫亦孔觉着此人碍眼,给了个眼神后,其瞬间闭嘴。
“真正的夫人去了何处?”莫亦孔知大哥对她情深,自是要将人找回来。
他自来不与女人动手,但却有千种方法逼她将实情说出。
“冯水盈”低垂双目,全身上下唯有眼珠和嘴巴可以动弹,“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给我个痛快吧。”她才知道后怕,方才那颗毒药于她来说是解放,却已失去机会。
“痛快?我大哥所中之毒与你相干,我还怕找不到解药呢。”
冯生云里雾里听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他的女儿,连忙问道:“水盈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
那人低着头,似乎很是反感冯生,他的话一句也不愿搭理。
“你请回吧,这是我们寨中的事,自会处理。”莫亦孔叫来两个弟兄将人带走,那三个家丁看到凶神恶煞的土匪腿都软了,没一个敢说不是,气得冯生直瞪眼。
冯生见情况不对,也不敢多留,说了句“找到我闺女和我说一声”后,得到“滚”的提示后,连滚带爬地跑远。
……
“你是厂公派来的人?”冯安安将所有人都支开,单独与她在废弃的柴房待着。
“你早就知道,何须多问。”那人被绑在木架上,对她说的话不屑一顾。
冯安安猜到对方也是死士,硬的不行,那便来软的:“你来山寨多久了?我们也算是共处了一阵子,怎么也有些情意在。”
“谁会跟你这个叛徒有情义?你是逍遥日子过得习惯,完全忘了厂公的吩咐?”那人将厌恶二字写于脸上,就差呸一声,往她吐一口、
叛徒,她的记忆里没有啊!
这是怎么回事?
【宿主,待您将这个任务完成后,还可以获得一次记忆传输。】
什么?
也就是说她现在还没有拥有全部的记忆。
只有下一次任务完成,她才可以搞清楚来龙去脉?
【宿主,记忆传输根据您实际的任务进度进行,下一次也不一定。】
冯安安表示自己像是被骗了,这什么破系统!
“你继续说。”她不知道的事就只能从这人的嘴里得知了。
那人似乎觉着眼前的是个傻子,哪有被骂了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自己继续。
“我活不长了,你以为自己的死期还长吗?”突然探脖,向她这边咬过来,那模样似是要将她撕碎咬烂。
“当然,远的不说,我必要比你活得长久。”冯安安倒是没什么可气恼的,只是微微有点担忧这任务的进度,系统根本没将目的说清楚,只说是要她寻找线索,一个是两个也是,她究竟要找多少个。
“一个死士话这么多,天天把死字挂在嘴上。”她见套不出有价值的话,撇撇嘴正要走出去叫莫亦孔进来审问,却被其叫住。
女子显然比方才狂躁许多,双手挣得快要勒出血来。
“你这是怎么了?”冯安安看她的反应不太对劲,探上脉搏,只感对方的体内气息紊乱。
“你……你怎么不知道?杀了我!快杀了我!”女子脖上露出斑斑血印,痛苦地想伸手去挠,却不能如愿。
冯安安看她将要痛到晕厥,拿出系统中的止痛药给她服下,对方渐渐缓和。
“你刚给我服了什么东西?”女子完全不领情,一双杏眼瞪得和弹珠一般。
“解药。”冯安安虽不知道内情,但也不是个傻子,从她的话语中可判断这应是集体服下的解药,为了防止他们将消息泄露出去。
“此药你从何处得来,背叛之人不只有此惩罚,你果然太天真。”
冯安安暗道:这反派的话怎么这么多,天真的可能是你,但绝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