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安只得自己出门买了趟布料,动手缝制,耗了几个时辰终于大功告成。她将线头一口咬断,在自己身上做了番比试,还算凑合。
明个一早,她再去找王五,现已经是夜深人静,院里的知了叫个不停,吵得她毫无睡意。
【宿主,您睡着了吗?】
这还用说?找本姑娘何事?
她瞧着这一天竟干不正经事的系统,越来越恼。
【系统,你给我死哪去了,今天才艺表演,你给我整一套道士服,是想让我展现赶尸的高超才艺吗?】
这个女声听着有些耳熟,她恍然记起,这不就是上次那个人嘛,这个系统又出了故障。
【滋……滋……滋……】
【宿主,刚才打扰到您的休息,是小张的失职,您要的道服已经备好,可随时取出。】
哎!不是我说,这都缝好了,你这还有意义吗!
冯安安生着闷气,这都第二次出差错了,连个道歉都未听到,若不是听到那女人的话,她还被蒙在鼓里。
我要回家!
【宿主,您在空间的业务还未达标,请求已被驳回!】
每次都是这话,她已经听得厌烦,心中烦躁不安,连带着屋里的一切都看不顺眼。
冯安安推开屋子的房门,走到院中,一阵凉风拂过,她的火气稍降下些。
【宿主,……】
闭嘴!
【您提一个要求,就当作我的赔罪可行?】
抠搜的系统竟主动提出,冯安安自然不肯放过这大好时机,一口应下。
不过她现在着实没什么地方能派上用场,逼着系统写了张欠条,从聚宝盆汇给自己。
口说无凭,拿在手上才算踏实。
不知不觉中,她竟走到了一陌生的院子中,其间仍有一间屋子点着蜡烛,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从里面传出。
她的好奇心可没那么重,拔腿就要离开,却见里面跑出来个人,迎头与自己撞上。
冯安安被撞到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得生痛,“长没长眼睛呐?没看到这还有个活人!”
黑灯瞎火的,她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面孔,那人从地上爬起后匆匆冲了出去。
一个老头子扶着腰从房里走出,却不见院中任何一个人影,摇着头叹了口气,轻掩上房门,迟迟都未熄灯。
冯安安自然还未走掉,她刚才的快言快语若被有心人听到,恐会怀疑自己的身份,仓惶中躲在树后。一个天女怎会被这些肉胎凡体撞倒,简直滑稽。
她见对方回房,才蹑手蹑脚地踏出此地。
却没想,一只胳膊直接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姑娘,你刚才听到了几分?”
那人声音不大,却生生朝外冒着冷气,瘆得她心里发慌。
“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天地良心,说话声小的和蚊子嗡嗡叫一般,她又没有千里耳的技能,怎能听得见。
但对方就不这样认为,一直阻拦着她回房的脚步。
对方突然拽上她的胳膊,“只有死人的话才可信。”
冯安安心凉了半截,正要让系统实现诺言,给个传送门让她体验体验,忽觉手臂上的力量消失,对方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地上的人止不住的抽搐,口齿含糊着,嘴里是些听不懂的话语,不一会儿昏死了过去。
是癫疾!
她曾见过别人发作,轻则昏迷,重则会对生命产生威胁。
冯安安从来都不是个热心肠的人,自孤儿院被解散后,她靠着打工勉强交了学费,毕业工作。一路走来,人心冷暖让她早已变得如大多数人一样冷漠。
更何况,这人刚还对她起了杀心,农夫与蛇的故事时常上演,这点轻重她还是懂的。
她在其附近踱了几步,疾步走回自己屋内,用被子蒙上头使自己尽快入睡。
方才的情景一幕幕的回映于她的脑海中,越不去想,那画面就越发清晰。
冯安安甚至怀疑这是系统在作祟,直到小张朦朦胧胧恍若刚睡醒的声音出现,她终于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始终像白日般清醒。
得!去看看他。
冯安安穿好衣裳,在一片漆黑中再次出了门,果然那人还睡在地上,周遭的一切都毫无知觉。
她尝试着要唤醒他,全是白费力气。
那水应对这人的病有用,她托着盆,将水灌入那人的嘴中。这下,终于是可以安心入睡了。
冯安安伸了个懒腰,却发觉自己的脚腕上多了只手,是地上那人的。
奈何他只有这番动作,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
自己的腿被对方死死拽住,她试图用手掰开,却毫无作用。
咿——呀!
自己是上辈子欠他的吗?
她只得一瘸一拐地走了回去,左腿的脚腕处挂着的不明人士在地上被拖了一路,却还不肯松手。
冯安安此时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将对方五花大绑后丢在床下,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醒,日头都已从窗子照进屋里,直刺她的眼皮。
嗯嗯……嗯……
什么声音?
冯安安从美梦中惊醒,忽见床边有个陌生男人,惊慌失措,不由分说上去就是几脚,“你是谁?怎么在我屋内!”
对方嘴里是自己的帕子,她这才记起昨晚是带了个人回来的。
眼前的小生长得还挺俊俏,但心思恶毒,可惜了。
她将那帕子从对方嘴里取出,“喂,小子……”
“你竟敢绑本公子,小心你的脑袋,我要将你五马分尸!”对方一串的话吵得她耳朵疼,忘了自己刚想要说什么。
对方果然是条毒蛇,还是最狠厉的那种美人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