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领头的白牦牛又是一声叫,所有白牦牛抬头看向傅仁笙,鼻孔里还喷着气。
尽欢赶紧站起身:“哎哎哎!不要生气,不要攻击他,他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弟,我们是一起的。”
冲着傅仁笙招招手,尽欢笑道:“阿笙你快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新朋友,嘿嘿。”
尽欢指着那小牦牛,傅仁笙闭了闭眼睛,飞身而下,看着那一刻不得闲,还在尽欢身旁撒娇,爬摸滚打,又扭又弹,身上无一个杂毛的小白牦牛。
“嘿嘿?”傅仁笙有些不能理解,雪域之舟是如此纯净雪山神兽,为什么要取这样一个一听就很傻的名字。
尽欢点头:“怎么样,我刚给它起的名字,你看它多高兴。”
傅仁笙实在看不出,这小牦牛是因为这个名字而高兴,不过经过尽欢这一解释,这些白牦牛就真的没有再对他有敌意,这点让傅仁笙很是诧异。
这些年不周山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接触过它们,可都每每以失败告终,据记载,雪域之舟这种神兽确实是能听懂人话,可是千百年它们一直拒绝跟任何人沟通,渐渐也就没人在打扰这些身材庞大的神兽群体。
“你是怎么做到的?”傅仁笙问。
尽欢痞痞一笑,凑近傅仁笙:“你只要答应以后都不生我的气,我就告诉你。”
傅仁笙:“不说拉倒。”
“哎哎哎,我说”,尽欢就是个忍不住的:“刚才这牦牛不是一直用蹄子踢别的牦牛吗?
我就仔细观察看一下,感觉它脚下可能有什么东西,它可能是不舒服才总是跳,果然,它脚下踩到了一颗石钉,我帮它拔出来,你看我们就成为朋友了,多简单。”
傅仁笙蹙眉:“如果它脚下没有石钉呢?”
尽欢一愣,她不知道啊,她没想过:“呵呵,哪有那么多如果,不下来看看,怎么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看她笑的傻样,傅仁笙眉头蹙得更紧。
那小牦牛似乎不满尽欢只跟傅仁笙说话,不搭理它,一蹄子踩在她的脚上。
“啊啊啊啊,嘿嘿,你怎么能这样”,尽欢抱着脚一通乱蹦。
大牦牛拱了一下小牦牛,那小牦牛好似也意识到自己太使劲了,过来用鼻子拱了拱尽欢,那小模样简直跟尽欢撒娇的时候一个模样,看着可怜,可眼睛里都是狡诈。
尽欢趁机靠在傅仁笙身上,拖长了声音道:“脚好疼啊,阿笙。”
傅仁笙没理她却没有挪开。
站了一会,傅仁笙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它们是怎么听懂你说话的。”
尽欢眉眼飞扬:“阿笙,你不懂,我有一种病,叫社交牛逼症,所以沟通根本不成问题。”
傅仁笙皱眉,知道尽欢在胡诌,厉声呵斥:“说人话。”
“呵呵!”尽欢一笑,耸耸肩:“那个——你不是说它们是神兽吗?那肯定开了灵智,我对他们没有恶意,只有善意,加上我还帮了忙,你说它们怎么还会伤我。”
傅仁笙深深看了一眼尽欢,没想到千百年无人能沟通的雪域之舟,竟然愿意跟她沟通,还——朋友?
傅仁笙心里问自己,是这个笑起来没心没肺的人有心里足够的温暖吗?
半晌傅仁笙也没出声,尽欢在他眼前挥挥手:“阿笙!阿笙!我的朋友在跟你打招呼。”
傅仁笙回神,就看见那小牦牛低着头,似乎在等他摸摸头顶。
“阿笙,你快点啊”,尽欢催促道。
傅仁笙伸出手还未碰到,那小牦牛突然立起身一下扑倒傅仁笙,在他身旁得逞了一般高兴的蹦蹦跳。
“哈哈哈哈哈!阿笙你上当了”,尽欢笑的开怀,看着傅仁笙躺在地上怔愣的表情,更是控制不住的捂着肚子笑得不行。
尽欢摸摸那小牦牛的头:“乖,以后再来看你们,我要是现在不走,一会他起来了,我估计就又要挨揍了。”
话落直直飞走,留下傅仁笙在雪白的牦牛群里与小牦牛大眼瞪小眼。
简单与徐二白也匆匆下了山,简单对尽欢的评价现在只有一个字:“牛!绝对的牛!”
第二日虚灵子一早就回了不周山,尽欢本以为她定然是要被关禁闭或者经受一通大刑。
谁知道竟然虚灵子好似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并未罚她,只是也并未多搭理她,她就继续整日在不周山拿着扫帚到处混。
可从虚灵子回来后,傅仁笙就好像越来越忙,有的时候一天都看不见他的影子。
看不见傅仁笙,尽欢也就整天蔫了吧唧的,好似在不周山的生活失去了乐趣。
在徐二白旁边扫地,他不搭理自己,恨不得根本与自己不相识。
在徐小红旁扫两下,她就是什么都不干,都会被这兔崽子的好侄子告状,说她打扰他学习,会直接被轰出教室。
在简单身旁,两人眼神一对上,虚灵子会直接让两人出去罚跪,简单会立马站起来跟她撇清关系,说是他什么都没干,都是自己诱导他的。
这种不厚道行为,简单说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明明一个人能挨罚的事情,何必两个人去遭罪,每每气得尽欢想一扫帚拍死他。
虚灵子被她上次差点气得一命归西之后,这次出门回来好似想通了不少。
只要她不捣乱,是睡觉还是发呆都不会计较,只要把地扫完就行,好似真的已经放弃了对她规矩上的教导。
无精打采的尽欢就这样每日唉声叹气得过一连了五六天。
这天虚灵子正在课堂上讲修为与自身天赋的融合度,一个满头银发,却带了一顶红色的毡帽,一身白衣拄着拐杖,满脸笑意的老夫人,提着一个篮子走到了课堂门口。
只是向里面随意招了招手,尽欢等人就见一向急脾气,不准许任何人打扰他上课的不周山老神仙,急急放下手中的书,然后比年轻人还迅速地一溜小跑出去迎接。
把那老夫人缓缓扶了进来,众人都蒙了,虚灵子这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不周山不是他最大吗?这老夫人是谁啊??
在众人懵逼的时候,尽欢伸手指指前方,众人抬头,就看见一贯严肃的虚灵子在那老夫人面前殷勤得简直不像话,比茶馆里的小二,脸上笑容都多。
整个人笑得如换了个人似的,一会给老夫人揉揉肩,一会嘘寒问暖,总之就是不像一贯不苟言笑的虚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