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曹子郁,唱晚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太荒谬了,她是年家的女儿,怎么可以冒充康熙的女儿呢,可是,要是不这么做的话,她随时会有被嫁的危险。
但是这滴血认亲,要是一个闹得不好,也会有欺君的嫌疑啊?抱着胳膊,唱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如今,只有这条路可走,那么,如何走的顺呢?
她总不能直接跑过去,告诉康熙,唉,我是你女儿,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滴血认亲,这样不要说康熙了,就连她自己都说不过去呢。
“姐姐,已经过了吃饭的时辰你怎么不去吃饭呀?”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这是另外一个御前服侍的宫女叫做紫鹃。
唱晚正好绕到门口,于是拉开门一笑:“没,只是一直睡到刚刚起床,紫鹃,皇上今日有没有传我?”有些忐忑,康熙那个人精,他故意放她休息,就是给她时间去接受这件事吧。
紫鹃柔柔的一笑:“没,皇上今日与众大人聊了一会黄河治水的问题,然后就和曹老爷叙旧去了。”她是刑部尚书的女儿,出身高贵,所以年纪轻轻便到了御前来伺候,自然看人做事也比一般的宫女来的机灵:“姐姐,身体是自己的,可别让自己不舒服呢。”
“唔,我待会就去!”唱晚叹了口气,迈出门,转身将房门锁了:“你吃了吗,一起吧?”
“不了,我马上就要去皇上面前候着,如今姐姐休着,我自然要多注意呢。”
“好,那我们一起走吧!”两个人一起穿过那院子朝着大路走去,一路上早开的花儿次第绽放,唱晚看着那些被迫提早花期的花儿并不觉得它们很幸福:“紫鹃,你觉得,这些花儿幸福吗?”
紫鹃微微偏头看了眼那些花儿轻轻一笑:“每朵花都有属于它自己的幸福,不强求,不奢望,不是说,花开只为对的人吗?能够给万岁爷欣赏到,那是它莫大的荣幸。”
唱晚停下步子,怔怔的看着那些花儿:“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紫鹃顺手采下一朵花:“姑娘是聪明人,什么对什么错自然分的清楚,如此,又妄想什么呢?”她抬起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唱晚苦笑起来,调转目光去看那如血的残阳:“是啊,我还妄想什么呢,一切不都是已经命中注定了吗?”慢慢的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道不同不相为谋。
紫鹃看着那落寞的身影依然保持着面无表情,其实给皇上做妃子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毕竟,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一个人在花园里走了又走,夕阳逐渐带走了最后的温暖,唱晚走到拱形桥上,湖水波光粼粼,倒影着一个身姿卓越的少女,一身的青衣。
唱晚忽然就想起以前做的梦,加上子郁的提醒,如何自圆其说她已经有了谱,只是,她缺少的是一个契机,一个,不寻常的契机。
忽然有人将一块石头投进了水里,小小的水花将唱晚惊醒了,她抬头,皱眉:“奴婢给太子爷请安!”
太子一身明黄,一手背于身后:“哟,这么见外做什么,想不到小姑娘看上去一派单纯,这手段可真不简单,年家为了你可牺牲不小。”
唱晚警戒的看着他,小心的退了一步:“奴婢不知道太子何意。”这太子一向不是什么好人,听宫女们说,以前有很多宫女都死在这太子之手,因为她一直是康熙身边的人,所以太子也没怎么去招惹她,怎么今儿???
“别躲啊,再过几天你可就是我小妈了,怎么,难以接受?”太子的身上隐约的有酒味,似乎是喝了不少酒而来。
“奴婢不敢妄想,也希望太子???”她堪堪躲过那直逼面门的手:“也请太子自重!”
“自重?怎么,这么快就对本太子没了兴趣?呵,也是,皇阿玛那是当今天子,自是身份尊贵,只是,皇阿玛这年岁已高,你怎么知道自己跟着他能享几年福呢?”太子邪魅的眼角含着讥讽的笑。
“奴婢对于飞上枝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只是圣上的主意又岂是我们一般宫人所能揣度的了的,奴婢这就告退!”说着就转身要离开。
“本太子允许你走了吗!”太子一把抓住唱晚的胳膊,大掌捏的唱晚快要疼哭出来了:“一看到本太子就走,年唱晚,你可别太自以为是了。”
“放手!”唱晚拼命的甩着手,她忽然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人,是条蛇,一条毒蛇:“太子,奴婢只是一个卑微的小女子,不值得太子如此,您放了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太子情绪不安的波动,唱晚知道,眼前唯一该做的就是赶紧离开。
“不值得?你可真会装,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这张脸值钱还是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值钱!”太子暴戾之气忽然大盛,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掐唱晚的脖子,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恨:“我额娘才是皇阿玛唯一爱的女人,你这个贱人!”
唱晚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简直快要爆炸了,她伸着手想要扳开那只手,可是手指却最终无力的耷下,好痛苦,就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好多的水从四面八方的涌进来,她昏昏沉沉的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