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忽然说道:“额娘,皇阿玛让我跟八弟一起去,我们先走了。”与其在这里一直纠缠不休,还不如去面对好了。
“宜妃娘娘,德妃娘娘,胤禩告退”胤禩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唱晚是四弟的妻妹,年羹尧的亲妹妹,甚至九弟也似乎对于这个丫头蛮上心的,如此这样,也不再多他一个人关心。
宜妃点点头,她的目光落在胤禛的身上,这位年轻的阿哥很奇怪,明明是德妃亲生的却好像比陌生人还陌生,而且他甘愿辅佐那个不成器的太子,宜妃不相信那个孩子是这样一个甘愿屈居人下的人。
胤禛敏锐的感觉到宜妃怀疑的目光,他镇定自若的冲着宜妃一笑,他自信他的心思没有人可以看得出,太早曝露自己欲(和谐)望的,都是成不了大器的。八弟的才能不可否认,可是,阿玛的几个孩子哪一个不是德才兼备呢?再说了,皇上对于赫舍里皇后,确实是有心的,而太子,也是唯一一个他亲手带大的孩子,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动他的。
唱晚一脸期待的看着胤禛,拜托,她的命运可都交付他手里了啊,千万别让她失望啊,虽然嘴上说头掉不过碗大个疤,但其实她还是很珍惜生命的。
若兰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没事的,晚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脸上努力的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可是心里却比谁都怀疑,四爷一向情冷,虽然自己嫁给他这么多年,可是,她从来都没有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无论是他笑或者不笑,距离就在那里,不远不近,晚晚这件事,一看就是很棘手的,不小心,甚至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唱晚很古怪的笑了一下:“没事的,放心,我有预感我不会那么悲剧的,对了,姐姐,你怀孕几个月啦?”唱晚很努力的转移话题,她脑子里却拼命的在想着办法,这件事求人不如求己,康熙明显对于她是势在必得,所以她肯定不可能平平安安的出城了,要么做宫女,以后康熙死了她还有机会,要么就从了他,一辈子在这里苦苦挣扎。
胤禟看着唱晚,她那么巧笑倩兮,她比自己更加快的离开自己呢,年羹尧和四哥的速度比自己预期的还要快,唱晚,你终于恢复了自己,可是,这一次的大灾难,他们还有能力护你周全吗?
养心殿,康熙明显心情不错:“李德全,研磨吧,对了,顺便把今年秀女的资料送来一份,朕看朕的几位阿哥都不小了,尤其是胤祥,都这么大了,连给嫡福晋都没有,朕忙,你们怎么都不提醒朕呢,想当年,朕有胤祥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
李德全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这么轻松的康熙了,他也跟着抿嘴:“皇上,那个年姑娘你打算怎么···”
康熙提笔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目光落在门外,唱晚吗?她,真的太像青莲了,像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那是个性格倔强的姑娘,那么勇往直前,嘴角上扬:“朕,心里自有定夺。”
说完就提笔在明黄的圣旨上写道:“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凝落,性德娴淑,端庄雅致,赐婚于十三阿哥为嫡福晋,择日完婚,不得有误,钦赐。”
“李德全,通知内务府,今晚举行一个家宴”今年的选秀就到此为止吧,他要再看看还有没有好女孩子,他的几个儿子不知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是子孙比较单薄的,唉,连这种事情都要他这个父亲来为他们规划,真是···
“喳”李德全领旨退下,看来这个下午有的忙了。
唱晚下午彻底没了事啊,宜妃德妃都不待见她,若兰也不能长时间在皇宫里面逗留,哥哥更是没一会就跟九阿哥十三十四阿哥走了,于是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唱晚又开始天然呆了。
喜鹊见状,轻声的提醒道:“姑娘,你休息一下吧,太医说了,您背上的伤口千万不能裂开,要是再裂开可就难恢复了。”
唱晚眼睛一亮,背上的伤口?苦肉计?她坐直身子,开始思考,既然康师傅这么喜欢她这个身体,那么,身体发肤,他自然在乎的不得了了,要是当众来一个大出血···效果应该很不错的,不过,道具···
“喜鹊,你去帮我准备一些猪血!记住一定要秘密的!”她不可能真的把自己伤口扒开来,那样子是不用嫁给康师傅了,直接嫁给阎王好了。
“是”喜鹊虽然不明白唱晚究竟要做什么,不过,她必须相信她,全力帮助她,好在她就是负责宜妃的饮食的,要是去厨房端一些鲜血的话几乎不会引起任何怀疑的(每个得宠的妃子都有属于自己的小厨房,妃子可以指派自己的婢女为自己准备专门的食物)。
唱晚跑到柜子里开始翻衣服,她要找一件白色的,不能太厚的衣服,这样到时候汗融化了猪血,就可以印在白色的衣服上,效果一定事半功倍,而且,还有一点,要确保是那个医治自己的太医当值,这样,不用脱衣服就可以确诊。唱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衣服,猪血,这些她可以搞定,但是那个太医呢,那怎么办,万一不是他,只要一揭开衣服她就会曝露的啊。
找人,必须的,可是求谁?四阿哥?那个冰山会帮自己吗?而且现在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会非常的引人注意,若是自己去找他,晚上的计划就会招到怀疑。年羹尧?好吧,虽然她相信只要自己开口,那个人就算是死也会配合她的,但是,他来做的话也太醒目了,pass。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了,九阿哥胤禟。
可是,他会愿意来帮助自己吗?现在她已经被划到四阿哥那边了唉,要是自己出事他应该会更高兴的吧?嘟着嘴,虽然有了主意,可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胤禟,硬糖,那么甜,可惜硬糖有毒啊!”唱晚一边收拾着衣服一边嘀咕着。冷不防一回头,某个人正倚靠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唱晚一脸的惊骇的盯着他:“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个人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啊。
胤禟看好戏的看着那个被他吓到的女孩子:“有一会了,听见某人念我的名字念了很多次啊。”
唱晚神迹可疑的眨眨眼:“谁这么无聊念你的名字啊,嘿嘿···”说完就一脸讨好的上前:“你来正好,帮我个小忙吧!”
胤禟避开那双眼睛,看着屋顶:“你说说看,要是能帮我自然帮。”
“很简单的,你还记得上次给我看病的那个太医吗?能不能今天晚上让他留守太医院啊?”
胤禟有些微妙的看着唱晚,她这是什么意思?低眉:“那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唱晚知道有戏,于是更加热情的看着他:“你说!”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胤禟的目光锐利如刀:“我不想一直的做一个白痴,你说,你究竟是什么时候记起你是唱晚的。”
唱晚的笑有一瞬间僵硬在脸上,他,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低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然后又遇见了那些人。”要是告诉他自己其实一开始就知道那依照他那个小心眼的劲儿,自己一定死的很惨。
胤禟苦笑一下:“原来如此,我一直就是个傻子。”亏他还一直护着她,原来,她早就在默默的准备着背叛他了。
“我其实也不是很确定的,要不是年羹尧说,我也不确定啊。”唱晚忽然抬起头很无辜的看着胤禟:“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坏孩子啊,你救我那是在行善,救人一命甚造七级浮徒呢。”
不管唱晚怎么的耍宝,胤禟都再也没有任何表示,他看了一眼那个装可爱的女孩子,转身离去:“他们都错了,唱晚真的已经死了。”
唱晚古怪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旋即,冲着他的背影大喊:“她没有死,只是长大了而已!”若是那个女孩子,她怎么可能会知道保护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唱晚不可能在世界上活下去,所以,上天派我来代替她继续活下去的!”
心里,莫名的充满了悲伤,她也不想这样,她也想做一个快乐的什么都不懂的唱晚,可是,她是王冰,她必须在这个吃人的地方生活,所以,她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成长,即使,每一步都是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