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身体也浑身不舒服,好像着了火一般,身体上所有的感觉神经都在叫嚣,她,还活着吗?不然为什么死了还要受这么多苦。
努力的睁开眼,低矮的房梁,漆黑一片,自己躺在地上,这里是哪里?扭头,发现不大的地面上好几个和自己情况差不多的女子,甚至连衣服都差不多。
咬着牙,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嗓子好干,好想喝水,环视四周,十平米左右的房间里面没有床铺没有桌子,除了地上躺着的几个人,这个屋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屋子外面似乎有人,她站起身,刚走两步却脚跟一软就跌了下去,额头重重的磕到地砖上,脑袋嗡的一声闹开了,可是人却精神不少。
“里面的人都死了吗?”门外一个分辨不出究竟是男还是女的声音尖锐的叫嚣着:“这麻风病向来厉害,你们手脚麻利点赶紧收拾干净,要是让万岁爷知道了,咱家可保不了你们。”
“是,公公···”
万岁爷,公公,房子···女子有些无力,难道,她又陷入了那个纠缠不清的梦了面了吗?那么,现在的她究竟是年唱晚还是王冰?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至少现在她清楚的知道这样一件事,这个房子里的人都染上了麻风病,在古代,得了这种病只能--死。
她不想死,她不甘心,现代的她出了车祸,生死不明,那么,要是唱晚也死了,那,她也许就真的不存在了吧?所以,必须要逃出去,不管,她有没有麻风病,都,绝对不死在这里!
努力的挪动身体,直到门后面,按住胸口,待会,等她们进来她就偷偷的绕过去,她相信,只要能出去,我就能活下去!
“真是晦气,这么倒霉的事情竟然轮到我们头上。”
“就是,那几个新进宫的丫头也是,竟然刚进宫就染上了麻风。”
“待会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先撒药粉消消毒,总管说尸体要火烧掉。”
“嗯,知道了”两个宫女白布遮脸,一边说话一边开锁进屋。
“呀,好脏啊!”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女孩子挥了挥手:“这屋子多久没有住人了啊。”
“这里本来就是冷宫,你看我们主子的屋子怎么可能这么小,别说话了,赶紧做事吧,这种病很容易感染的。”
她们俩提着昏暗的宫灯进了屋,女子躲在门后,一点点的绕出去,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可是,精神的力量却十分的强大,留下,她们一定会将她当作麻风病人给烧死的,她不要!
屋子外面很黑,一轮弯月如柳叶眉般娇俏的挂在空中,外面的甬道,扶着墙,前后路都一样,她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宫的方向。
于是低着头,用尽力气的走,走,走的越远越好,只要,走远了,就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这样,活的几率就更加的高了。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所有的宫门都紧闭,甬道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响,很害怕,可是,不敢害怕,因为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够再让我依靠,只有自己。
甬道的两边隔着五十步就有一口大缸,里面盛满了水,好想喝,可是她不敢停下步子,因为,她担心,自己走的还不够远,担心那两个宫女发现少了一个人追出来。
沿着甬道走到底,右侧有扇门是开着的,推门进去,是一个静谧的花园,假山林立,树木蓊郁,花园的中间有一个池塘,她知道,这里,就是她的天堂。
夜色是她最好的伪装,她跪在水边大口大口的喝着池水,管他干净不干净,管他卫生不卫生,现在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
一枝树枝斜斜的垂下,上面有些圆形的果子,像是柿子,揪了一个就往嘴里塞,又苦又涩的汁液填满她的口腔,可是,只要肚子不饿了,她什么都能吃。
忽然听见有脚步声,我将身子隐藏在石桥下,右手紧紧的捏住柿子,什么人?是宫里的守卫吗?他们会发现自己,然后杀了自己吗?
“九阿哥,您走慢点啊,现在去上书房还早,您不要急呀!”又是一个死太监的声音,现在越发的讨厌太监,讨厌那种因为没有男人能力而变态的男人。
“崔公公,你就说吧,皇上这么早招我来究竟是为什么事。”一个很,很奇怪的声音,好像很熟悉,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过。
“九阿哥,瞧您说的,万岁爷怎么会有事嘛,您多虑了,多虑了···”被称为崔公公的太监笑的很言不由衷,一双小眼睛咕噜噜的东张西望。
“给”九阿哥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塞进崔公公的手里:“现在可以说了吧。”
“呵呵呵···瞧您,您这是···”崔公公一边将东西往怀里塞一边偷偷的说道:“听说呀,黄河那边又决堤了,您也知道,国库空虚,所以···”
“这样啊”九阿哥站在桥上,一手摸着桥墩一手摩挲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
“那奴才就先告辞了,您呀,就等一会八阿哥四阿哥一起进去吧。”崔公公弯腰行了了礼就退走了,只留下九阿哥一个人站在桥上。
看着水里的倒影,像看一部电影一样,黑白的,紧张产生了一口口水,她偷偷的咽了下去,看着手里的柿子,好饿,可是,那个人在她不敢吃。
青涩的柿子散发着无穷的吸引力,她一点点的靠近,唇贴在潮湿的柿子上面,轻启,一口。抬头,那个人似乎没有听见,于是稍微放心,又咬了一口,一口接一口,就再也停止不了,忘记了那个人的存在,只想,多吃几口,只想,不那么的饥饿。
“好吃吗?”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女子惊恐的看向湖面,那桥上的影子已经没有了,扭头,好看的面容带着笑:“你是什么人?”
她是谁?她自己都不清楚,她不是王冰,她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唱晚,她,是谁?
他看了一眼面前女子的衣服,有些怪异:“你是选秀的宫女?怎么这么早会躲在御花园偷柿子吃?”
女子不清楚他眼中的怀疑究竟是为了哪般,她只是觉得他眼里的尖锐刺伤了她。
“我···我···我饿了”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柿子女子有些伤心,她这么悲惨究竟是为了哪般,为什么在现代好好的却莫名其妙的穿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的偷生。
下巴忽然被人抬起,然后迎上一双动人的凤目,眉眼俊俏的少年,月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楚,却觉得在哪里见过。
“是你?”他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惊讶:“你还活着?”
她分不清他究竟有没有惊喜的成分在里面,她只知道,他认识她,或者说,认识她的身体的之前那个主人。
她没有照镜子,她不知道她还是不是唱晚,若是,她也许可以回答一些问题,若不是,那她就一句话也不能说,因为,说了就是死。
低下头,捏着手里的柿子,心里揣度着自己与对方的关系,到底,谁是谁。
“到底怎么回事,你若是说我就救你,若是不说,你就等着被御林军带走吧。”他松开手,后退一步,俯视着我,似乎在等她的决定。
我有些犹豫不定,他的话究竟有几分可靠,她能不能相信,要不要告诉他,可是,若是他知道她是从麻风病房里跑出来的,会不会让人把她带走,这是一次博弈,一次生死攸关的博弈。
她不是一个赌徒,她讨厌博弈,可是这次,她却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
生存还是死亡,谁能给她一个标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