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吼,见鬼,她没有内分泌失调,没有长黑斑,这对年轻女人来说,简直是种了不起的污蔑!
她抱着头,摇晃,发出无声的呻.吟,然后咚得倒床差点阵亡。
面对这种质疑,她能怎么办?虽然她气到头顶冒烟,但是,能激烈到当场对着兔兔脱衣解带,验明自己清白吗?除非她疯了!她唯一能庆幸、苦中作乐的只剩下,可以肯定和心安一件事情,昨天晚上兔兔应该没看到不该见到的“东西”!
但是,还是好闷,真闷!
越闷,却越奇迹般的发现,那种对兔兔于家人般相处,能自若嬉笑怒骂的熟悉感,跨别八年后,奇迹般兜了一圈后,又慢慢回来了。
闷着一口气,气鼓鼓地收拾完房间,她用最快速的时间,把里面的私人物品整理清楚。
突然之间却发现,东西真的太多,要全搬到希希房内,简直是不太现实的任务。
……
十几分钟后,惟惟提了几个行李袋到另个房间,然后,抹抹额头热汗,坐入餐桌。
他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吃着蛋炒饭。
希希背着书包,正准备要出门。
“希希,不吃早饭?”难得,她叫住妹妹。
平时,她们家都不开伙,两姐妹都在外面解决伙食,一方面是作息时间不同,另一方面,两个人都是天生懒蛋不热衷“贤惠”。
希希顿了一下脚步,探了探脑袋,简单的蛋炒饭,又让姐姐炒到快焦掉,有些饭还黏在一起根本没炒散,更可怕的是——
哥哥一边吃,一片白色的细碎蛋壳,从他那的薄唇里缓慢抿出,吐落在蛋壳小山上。
惟惟的表情,也变得尴尬:“我……”她什么时候把蛋壳也敲进锅里了?为了少洗一个碗,她运用了电视上以为很简单的“技巧”,将蛋壳直接在锅沿上敲碎——
捂脸!早知道她就勤快点,至少能早点发现错误。
“姐,我和同学约好一起用早饭哦!”希希很鬼,嘻嘻的笑,扬扬掌心最新款的手机。
他还在细嚼慢咽着,缓慢地吐出新一片的细碎小蛋壳。
“嘻嘻,哥,提醒你,别喝姐做的紫菜汤,因为姐老是盐和糖傻傻分不清楚!” 丢下最后一句警告,希希火速逃离现场。
她哪有!拜托,就一次而已!
不过,希希也就喝过一次她做的紫菜汤,以后就再也不敢碰汤了。
仿佛没有听见妹妹的警告,他继续低头喝着早就喝了一半的汤。
“虽然可能不好喝,但是也没希希说得那么夸张吧?”她满脸期待,希望受伤的心灵,能得到小小慰抚。
“恩。”他点头。
她才刚松下一口气。
“不过,你忘记放盐了。”他淡声点出事实,“你好象没继承到美丽阿姨的好厨艺。”
他必须喝得很慢,才能慢慢喝下紫菜汤,如果喝得太快,他怕自己会当场吐回碗里。
顿时,她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她忘记放盐?忙碌了一个上午,就听到这种评价!
就知道,他和小时候一样讨厌,哼,说一句好话会死人一样!
但是,一泯之间,最后一丝恩怨与疏离,也好象变得消失了。
……
因为他是哥哥,她是姐姐,还有个共同的妹妹,一个屋檐下,刚开始那几天,生活得虽然有点不方便,但是,还算挺平静的。
家里多了兔兔,她开始变得勤快,如果她在家,都会硬着头皮下厨。
“姐,你不是常说,油烟是女人的天敌,女人只要做一道菜,皮肤十个美容面膜也补不回来?”希希对她最近的改变很好奇。
她有什么办法?兔兔他的心脏不好,要吃清淡的饮食,就必须得控制食盐的用量,所以不能叫太多外食。
女人的皮肤是很重要,特别是到了她这种年龄,要开始注重保养了,才能找到如意郎君。只是,家人的健康也同样来得很重要啊!
不知不觉中,她又重新自动把兔兔归类于家人一列中。
虽然,她和兔兔早就没有了小时候那种很腻缠的亲近,但是,两个人一直存在着一种熟悉的习惯。
这几日,二女一男,晚上时分,厨房都会传来这样类似的对话:
“姐,你在炒青菜?”
“恩!”
“姐,青菜为什么变黄颜色了?”希希大惊小怪。
她拿着食谱,也一脸疑惑。
餐桌上,一边等吃饭,一边在用笔电上网的人,头也不回:“因为她不是炒,是煮,而且是盖锅煮那种。”
盖锅煮?炒青菜不盖锅,那不是很难煮熟?
她一脸茫然,希希也是。
显然,两个人还是不懂,炒和煮的区别。
“姐,为什么饺子都破皮了?”
“不知道啊,我也是照着说明书上写着,先沸腾了开水再下饺啊!”她也觉得很冤枉。
“那是因为你们没搅动热水,让饺子粘连在了锅底。”电脑屏幕前的人,还在一心二用。
“哥,你会烧菜?”希希象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
“不会。”他一口回绝。
他只是懂基本常识,而且,“度娘”很给力。
于是,她烧得菜,希希还是照样不喜欢,通常赏脸碰了一口后,就以减肥为借口,再也不虐待自己的胃,而某人则会慢吞吞的吃到最后,只是也一副被逼着吃到煤渣的模样。
晚饭后,也是惟惟一个人洗完了所有的碗盘,希希早就溜回房,而他基本时间都在电脑上,这兄妹俩自若的态度,还真让她彻彻底底、不公平得觉得自己成了免费的保姆。
虽然如此,但是惟惟却渐渐有了家的成就感。
才短短几天,没有妈妈,没有肖叔叔,不用太刻意,却好象什么感觉都回来了。
“你在找工作?”洗完碗,惟惟和他聊天。
“恩。”他点头,专心浏览本地网页上的招聘信息。
“准备去医院工作?”
“恩。”
“医院基本全部要靠后门才能进得了。”她好心提醒他,“你要让肖叔叔想办法,找门路,才能进好的科室。”
他离开中国太久了,久到可能都跟不上小城市的时代脚步了。
“我不打算进公立医院。”他说出打算。
“喔?”
“我怕烦。”他也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喔。”
惟惟想了一下,“不去公立医院,难道你去私立医院工作?”
“恩,但是规模不能太小。”所以,他在找。
他找到一家看起来不错,指给她看,“玛丽亚这间医院在本地风评怎样?”她应该会熟。
玛丽亚医院?
惟惟闻言,圆眸一眯,很好奇,终于忍不住问:“兔兔,你到底是学什么专业的医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