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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出关

姐弟二人由于之前的隔阂,开始刻意避让对方,也就没有再提秦尘修炼的事。无话不说的两人之间,沟通越来越少,但还是形影不离。

无论苏月在哪里,秦尘就在附近,尽管秦尘知道自己不能保护苏月,就是不知怎么的,只要一看见苏月他就很安心。

半月后,秦尘的修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的那样突破,体内的灵力好像离突破的契机很远。

半年后的冬天……

积雪覆盖了灵溪宗所有的建筑,从远处来看,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灵溪宗山腰处的巨大练武场,绿白服饰的内门第子从山上陆陆续续向山腰走下来。外门弟子也从外门各处聚集,熙熙囔囔的人群,很快整整齐齐地站在练武场。

秦尘和苏月也现在外门弟子位置,内门弟子在前方,外门弟子在后方位置。

“宗主终于出关了”,秦尘对自己“素味蒙面”的宗主很是期待。站在身旁的苏月也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了,同样也是满怀期待。

人群中,那个大块头格外显眼,只不过他现在的他右手裹着纱布,像一颗松树一样工整地现在雪上。这个季节,所有的弟子本来都应该换上冬季的宗门制服,但是外门弟子中,极少数人还穿着秋季的服饰,而他穿着夏季的。

人群中议论纷纷,讨论着些什么,说谁死在了闭关中。

“肃静”,一道声音经过灵力的加持,从前方高台传来,震荡在灵溪宗。话音刚落,全场寂静。

说话的这位是内门大长老,是所有长老的领头,他站高台中心,手持一根比他还高的木质拐杖,上面依稀可见一条龙盘旋其上,说着话。两侧站着三十多位内外门长老。

“今日,我宗宗主以及各峰主出关!”,说完,退在一旁。

几道身影如同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高台高台上。

那位体态消瘦,却高出并排的几人一头的中年男子,神采奕奕的双眼扫视着全场。在他看来,宗内的弟子越来越多,只是外门弟子的修为不忍直视。

“各位弟子,想必很多人都没有见过我吧”,苏宗主闭关十年,许多新入弟子都只听过他的名号。

秦尘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气息内敛,说话间带着特有的穿透力,即使不用灵力加持,也能环绕整个练武场。

这个男人看上去四十多的模样,双目如鹰,好像在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视线。

高大的身躯,以银色凤冠束发,一身塑身白衣,其上绣着各种云的形状,双手的袖子从肩处越来越大,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之感。

后面的丹峰,器峰,云天峰,云阵峰几位峰主相继介绍自己的身份。其中丹峰宗主最是引人注目,是灵溪宗唯一的一位女峰主。

她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头发用半截发簪扎着,不太标准的瓜子脸,窄窄的黑色眉毛,从中间由粗到细,由浅到深,狐狸一般的双眼,右眼下还有颗恰到好处的泪痣。嘴角总是微微上翘,给人一种平易近人之感,浅浅的酒窝,纯手工捏出来的的粉嫩鼻梁。

一身轻薄白蓝色相间的长裙,短短的衣袖,露出了皎白的双臂,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走路一扭一扭的,看的秦尘的尴尬症都犯了。

“我一定要去丹峰”,一位炮灰模样的外门弟子抹了抹青绿色的鼻涕,一脸崇拜地望着高台上的魅人仙女。一个柿饼脸的猥琐弟子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本来最后轮到云天峰主讲话,但是却被两个长老扶着匆匆离开高台,似乎是身体不适。

出关仪式结束后,柳絮领着苏月二人来到宗主门前。

“宗主,柳絮来了”,柳絮长老略带喜色地在门外说着,“嗯,好,你先去忙”,门内传来宗主的声音。柳絮的脸渐渐被失望淹没,低着头转身离开,孤寂的背影仿佛跟十年前一样。

苏宗主他也很是纠结,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女人。

推开门,苏月紧紧抱着面前这个男人,这个给了她重生的男人。激动的泪水止不住地从脸颊上滑轮。秦尘却不对眼前的男人很感冒,因为他只崇拜这个男人的力量。对自己的柳絮长老语言冷淡,瞬间就让秦尘对眼前的人好感降低了一大截。

“秦尘,见过宗主”,秦尘行礼,不卑不亢地说着。

“嗯,好”,苏宗主打量眼前的秦尘,发现他体内居然有灵力的存在。“月儿,他体内怎么会有灵力”,苏宗主死死盯着苏月,吓得苏月说不出话来。这可是挚友的儿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怎么给人家交代啊。

“……”,苏月咬着嘴唇,都快要放声大哭,她从没被这么凶过。

“是我自己偷偷修炼的,不关师姐的事”,秦尘上前一把把苏月拉到自己身后。

“你可知你修炼的后果?”,苏宗主用力甩开宽大的袖子背过身去。

“顶多不过死而已”,秦尘望着眼前的男人,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十来岁的小孩子居然说出这种话,苏宗主气的眉毛都在颤抖。

“混账东西!”,一个巴掌直接瞬间将秦尘打倒坐在地上。苏月赶忙蹲下,就要扶秦尘。秦尘摆摆手,示意苏月不用管他,苏月只好怔怔地现在秦尘身旁。

秦尘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死死望着苏宗主。苏宗主头一次见连自己都不怕的弟子,以为秦尘仗着他是自己挚友托付的,认为宗主不敢动他。

“如果你因为我父亲的原因而左右我的人生,我是不会屈服的”,他想和苏月一起成长,永远在一起。

看着秦尘坚定的眼神,苏宗主朗朗道:“好,好,即日起秦尘为杂役弟子”,苏宗主挥手让二人离开。二人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声音。“月儿,你要是帮他,就和柳絮一起离开宗门”。

“可恶!”,秦尘咬咬牙,握紧手中的拳头。

当天晚上,柳絮长老一脸阴霾地回到家中。

想都不用想,肯定被苏宗主找去训斥了一顿。

秦尘二人都在各自想着什么,呆呆坐在桌前。

一进门,柳絮长老直接在桌前坐下。二人起身连忙行礼,柳絮长老让两人坐下,苏月赶忙给师傅倒上茶水。

“尘儿”,柳絮轻声唤道。

“弟子在!”,秦尘回应。

“你师姐她天赋很好,早就开始了武道修炼”,柳絮长老本以为秦尘会很吃惊。“嗯嗯,我知道的”,秦尘看了一眼苏月。

“你怎么知道?”,苏月本以为能瞒天过海,却不想秦尘已经知道此事。再想想最近秦尘的变化,苏月似乎才想通。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秦尘回应苏月的问题。“那你已经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了吧”,柳絮长老看着秦尘。

“嗯,但我已经有了破解之法”,秦尘的眼睛里充满着希望。“没有破解之法的,我不反对你修炼,只是不想你就此离我们而去”,柳絮长老否定了秦尘的破解之法。柳絮长老也是从平民百姓出身,不得已踏入武道,才能在灵溪宗安身立命。她深知修炼对于一个人来说,但凡有一点机会,都会拼命去尝试,毕竟常人的寿命只有百余岁。

“但是,师傅,我想永远跟你们在一起,我舍不得你们”,说话间,秦尘的声音变得哽咽。

“尘儿,我不会再插手你修炼之事,明日一早去杂役弟子处报道”,柳絮长老交代完后转身离开,苏月问师傅去哪里,柳絮只说去参加会议。

现在的秦尘可以自己修炼了,没有任何人再去阻止他。他的心里反而没有高兴起来,或许要短暂离开师傅师姐他们吧。

二人躺下后,久久不能进入梦乡。“师姐,你要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进入内门修炼”,秦尘闭着眼睛,低声说着。“嗯,我会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

天还没亮,苏月没有去修炼,直到秦尘走后,她才起床,摸着秦尘的被子的余温,沉思良久,她真的很舍不得。如果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什么,怕是很难适应吧。

秦尘背着自己的生活用具,迎着朝阳,一步步向杂役处走去。

杂役处。

一群人在忙活着什么,在杂役进进出出。“师兄”,秦尘拉住一个拿着牌子的弟子,“干嘛呢,没看见忙着呢”,一把挣开秦尘的手。“诶,那谁,你是来报道的?”,一个胸前别着黑色徽章弟子叫住秦尘。

“叫我?”,秦尘有点疑惑。

“对,就是你”,这个弟子身高七尺不足,但还是高秦尘一个脑袋。他一脸热情地招呼着秦尘进来。

这个体态微胖,圆圆的脑袋,本该长胡子的地方却是光滑地被刮过十几遍一样,鼻子右下方还有一个褐色的肉痣,紫色发带扎起一尘不染的头发,鼻孔略微突出,却看不到鼻毛所在。两只眼睛上下打量着秦尘,好像尽力在睁开小小的眼睛。

“来,快换上衣服”,眼前的弟子一边给秦尘穿上蓝色的衣服,介绍着他叫王五,是这里的领头。

这种衣服秦尘还真没见过,机乎全是蓝色,只有些许白色,不仔细看确实很难把它从外门弟子服饰中分开。

秦尘在热情招待下放好带的东西,随后就被王五交代去膳堂做事。“这是任务牌,到时候给他们看,做完了记得拿回那边的回执”,王五笑呵呵地送走了秦尘。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弟子颤巍巍的走在王五身旁行礼。“师兄,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能不能请假一天”,女弟子低着头,小声说着。“不能干我请示宗门让你卷铺盖走人,回家慢慢休息”,王五一脸嫌弃地走开,女弟子无奈地捡起王五丢下的任务牌。

不一会儿,秦尘拿着任务牌来到膳堂,这个地方他最熟悉了,以前每天和师姐一起来这里领膳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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