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后……。
太阳的晨曦亲吻着大地,草和树叶上还有几滴没有被蒸发的露珠,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蝉鸣。
以灵溪出名的灵溪宗,灵溪旁边,熙熙攘攘在灵溪两侧修炼着,他们都是刚刚感悟灵力或者准备感悟灵力的外门弟子们。
“秦尘,秦尘,你又跑哪里去了!”,一个婷婷玉立的女子出现灵溪旁。
弯弯的柳叶眉,浓淡适中,完美镶嵌在一张精美的鹅蛋脸上,两颗宝石般的大眼睛,四处寻找着什么,骨碌碌地在眼里转着。褐色的头发经过发簪束起后,自然地垂在腰间。
突然意识到打扰到别人修炼,便下意识迅速伸出纤纤玉手捂住樱桃小嘴,其挺拔得鼻梁,只是看到上半边脸就觉得好看。
一阵清风吹过,裹在身上的长裙随风轻轻摆动。本来统一得外门服饰,在她身上,穿出了特有的气质。
“看看人家,在看看我们”,一个体态臃肿的弟子抖抖自己身上的制服。外门弟子的制服由蓝色和白色为主调。
整体从肩垂到脚腕之上,上好丝绸收边,白色在里,蓝色在外,袖口蓝色护腕袖筒,棱角分明的领口。
白色部分的背部和腰部以下绣着灵溪宗独特的云形标志,蓝色是形如马甲长衫,两者有机结合在一起,构成了特有的宗门制服。
加之蓝色腰带束腰,腰下部分迅速分为八分,方便行走与战斗。
而内门弟子的服饰,则是以白绿色为主调,只不过蓝色被绿色所取代。
只不过,因为体态的原因,并不适合所有人穿,比较适合身体比较瘦的人穿。
前来寻找秦尘的苏月看到一双双眼睛看过来,不禁小脸一红,弯着腰向各位道歉。“哼,丑人多作怪”,一个女弟子不屑地同旁边的姐妹说着。
该女子卧蚕眉,杏仁眼,大鼻子两侧长着些许麻子,张着蛤蟆嘴说着话。旁边的姐妹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不置可否。
“咦!”,离她最近的一个男弟子,随便瞥了一眼,就看到那张蛤蟆嘴里的大黄牙上还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吃的菜叶。
顿时感到胃里一阵翻滚,赶紧别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苏月。
“我们还是好好修炼吧,没人家那命!”,有的女弟子悄悄说着。
“就是,我们可不是长老座下弟子”,女弟子们说话间还不忘自己手头上的修行。
男弟子这边就不一样了,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苏月时不时的满宗门寻找秦尘,那时候就可以一饱眼福。
“再看,眼睛给你挖掉!”,说着站起来,指着几个盯着苏月看的男弟子。“张少,消消火”,几个小弟模样的弟子从地上爬起来,用双手在张少两侧使用灵力给中间的张少吹风。
这些弟子大多都是寒门子弟,从小没有丰厚的资源,只能起步比别人晚,如今才刚开始修炼不久,不想惹事,如果招惹这个半吊子而被报复,那可划不来。
但是一个傻大个却跟压根没听到一样,依然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苏月。“诶我,你个大傻子!”,张少把面前的斜刘海一甩,撸起袖子,准备给眼前的傻大个来上一脚。
“啊,你叫我嘛”,傻大个浑身肌肉一块块堆起来的,好像只要稍微一用力,衣服就会破掉一样。
他缓缓站起来,在张少面前,如同一座小山一样。张少顿了顿身子,撸下袖子,咽了口唾沫。
“切,这大傻子”,张少一脸讥笑,一口轻蔑的唾沫吐在傻大个腿上,旁边的几个小弟野附和着,有的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默默松开手中的拳头。
“师姐,你别来找我了,除非你让师傅教我吐纳灵气”,众人只听到四周悠悠响起了一个声音,仔细一听,都一脑袋黑线。
这个家伙不是放毒蜂就是放毒蛇,在不就是跑到灵溪里洗澡,吓跑了女弟子。
这家伙因为自己师傅不教自己,他师傅也不让别人教,否则长老可要找谁饿麻烦。要不,他们早就教秦尘了,也不至于一听到秦尘的声音就脑袋大一圈。
“你出来!看我不打你”,苏月撑着腰,一副不把秦尘办了不回家的小媳妇模样。
灵溪旁边的古树上,秦尘正左腿搭着右腿,倚靠树干躺在大树杈上,嘴里还吃着红中带绿的新鲜苹果,好不潇洒。
这个小孩模样的人就是秦尘,稚嫩的瓜子脸雏形,剑眉星目,还未削去棱角的鼻梁,已经开始预示着未来的迷人英姿,两叶薄唇轻轻地闭合着,用苏月发簪扎起来的头发慵懒地披在两肩和身后。
“下不下来,再不下来把你腿打断!”,苏月生气,瞪着大眼睛望着书上树上的秦尘,她找了半天,秦尘还在逗她,难免有些生气。
“下来了,下来了,看把你小气的”,秦尘一个苹果朝苏月方向丢来,苏月灵活转身躲开,可不远处准备接近的张少可惨了。
苹果从十几米的高处飞奔下来。直接撞上张少的脑袋,他顿时感觉脑瓜子被狠狠锤了一下,估计得肿个大包。
秦尘像个灵活的小猴子,三两下从树上爬下来。站起来的他,估计只有五尺不到,比苏月还矮多半个头。
身上的宗门制服就像为他特意设计的一样,衬托着秦尘阳光,帅气的气质。从侧面看到侧脸的女弟子感觉面前的小孩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看着看着,有的女弟子脸色潮红,胸膛突突突地跳了起来。
“秦尘,你居然敢用苹果砸张少!”
“怕是欠收拾了吧”
几个小弟自发地磨拳擦掌,准备好好收拾秦尘一顿,以彰显自己是张少的得意小弟。
“住手,我哪里砸他了,我砸的是我师姐,他是自己把头伸过来的!”,秦尘望着几人,毫不退缩,一瞬间居然镇住了几个小弟。
“你……”。几个小弟准备反驳。
“算你小子走运,这次给苏月师姐一个面子”,张少吱吱哇哇地跟几个小弟离开,准备去用膳。
张少离开的原因无非是讨好秦尘和苏月,谁叫他是苏月的炽热追求者之一呢。这家伙,说是世家子弟,其实也只是个旁系,尖脑壳,麻柳腰,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秦尘一直也叫苏月离张少远点,生恐苏月收到委屈。
“秦尘”,苏月三步化作两步,一只小手出现在秦尘的耳朵上。“啊-”,“疼,疼”,秦尘疼的龇牙咧嘴。
刚才的俊逸形象一秒破功。“哈哈哈”,男弟子们看着秦尘此时的的耳朵被拎起来,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几个女弟子含情脉脉的目送下,秦尘被拽下山腰。秦尘一路回头向山顶看去,他想去山顶看看,可是从来没有被允许,有一次实在好奇的不行,悄悄溜进去。
结果被几个内门弟子发现,把他一脚从内门踢出来。
“你今天演的不错,回去给你加鸡腿!”,苏月摸了摸秦尘的脑袋。“别摸我头,师傅说会长不高的。”秦尘摸了摸自己被揪得发红发烫的耳朵。
今天他们一看张少那家伙又欺负人,于是顺水推舟,默契地演戏来教训他一下。为了不产生正面冲突,只好用意外来收拾收拾。
“走了,师傅还等着我们用早膳呢!”,苏月拉着秦尘就是一阵小跑。
“慢点,慢点”,秦尘感觉身体被一种怪力拉住,要想不被摔,就要在数千阶石梯上跑起来,由于无法保持好平衡,秦尘感觉如果一不小心就可能从山腰一路滚到山脚,直接断送小命。
“呼呼……”,秦尘大口喘着气。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台阶两侧外门长老居住地。
柳絮长老正襟危坐在木质小桌旁,闭目养神。桌上摆放着几种素食,难见油星,唯独只有一个鸡腿放在放在碗中。
整个人的皮肤略微显黑,皎洁中中和了淡淡的黑色。两侧乌黑油亮的头发盘在头顶,中间部分任其下垂。
耳尖挂着菱形耳环。正好搭配那不太标准的鹅蛋脸,脸颊内敛,有些消瘦。淡淡的棕眉,从粗到细,自然结束,好像是为了衬托自己的眼睛而专门画上去的。
“师傅”,苏月向柳絮行礼。秦尘抓着脑袋,难为情地叫了声师傅。
“月儿我们用膳”,柳絮睁开紧闭的双眼,眼中散发出郁郁不得志的忧郁气质。秦尘没有被叫,只好再旁边看着。“尘儿,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吗?”,柳絮刚端起碗就问秦尘。
“知道,我耽误了师姐练功”,秦尘把头埋进怀里。“嗯,好,用膳吧!”,柳絮似乎又于心不忍,心疼饿到秦尘。
柳絮长老吃完碗中的几口饭,就转身走到旁边的房间。
当然,吃饭啥的只是满足口腹之欲罢了,高等修士可以直接吐纳灵气维持生命,相对的低级修士不吃饭就会被饿死。
柳絮的住处并不大,四个古朴的房间,其中两个是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办公房间。
整体木质,木质地板和窗户,连墙也是木质的,只有房顶的瓦片不是木的。还好还有个小小的院子,这是外门长老的标配住处。
看着眼前的师傅,他也曾问过,为什么她不是自己的母亲。
眼前的人,碧绿色的纱裙,将整个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双臂隐藏在两只宽大的长袖中,有些许花纹好像长在裙摆上。
踩着小巧的小白鞋,优雅行走间,依稀能透过裙摆看到一双纤细小腿,加之白色束腰,凹凸有致的身材,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如此美女,要是一些柳絮的追求者知道苏宗主居然没有一点想法的话,怕是要被气的半死。
柳絮实力不强,这几年勉强突破金丹修士,耗空身家,还欠下许多外债。她现在正在策划今年的外门弟子晋升一事。
苏月和秦尘看着柳絮低着头忙碌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似乎他们是个累赘一样拖累着自己母亲一样的师傅。
苏月一直迟迟未能感知灵气,体内无法凝聚灵力,他们两姐弟的事迹让柳絮成为长老和弟子们饭后谈资。
“给!”,苏月同往常一样,把鸡腿给疼爱的弟弟吃。秦尘可受不了这没有油星的日子。
今天他被罚,能吃上饭都不错了,别说鸡腿了。每次被罚,苏月都把自己的鸡腿给秦尘。
“一块儿吃”,秦尘这次不想一个人吃,看着瘦弱的师姐,他突然想照顾好她和师傅,在他看来,自己就像一个婴儿一样在两人的怀抱中成长。
两人坐在桌前,九岁的秦尘和不到十四岁的苏月。两人四目相对,随即你一口我一口吃着鸡腿。